重生之后强娶破镜情人(57)

作者:伏羲听


“——连你也要我嫁?”

季亭愣住了,为戚栖桐的油盐不进,他叹了口气,笑了笑,笑得不成样,有些僵:“桐儿,不要置气,圣旨已下,连我也没有办法。”

“是你没有办法还是你根本不在意?”

戚栖桐说完了又后悔,别过脸去赶客:“此处烟澜园是阿娘未出阁前的住所,如今又用作我待嫁之处,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这里最不该走的人是我!”季亭不住地叹息,“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悉心修缮洒扫,岂会保存如此完好?桐儿,我待你们母子从来没有变过——”

“出去!”

“桐儿!”

戚栖桐调转轮椅往外走,装上个慌慌张张的池杉,他顾不上行礼,挤眉弄眼地大声说:“叶大人来了!”

“戚栖桐正气头上:“赶他走就是。”

“叶大人直接进来了!”

池杉话音未落,拐角就走近一个人,季亭还在屋里,戚栖桐不好让他进门,亲自去拦他。

“你来干什么?”

叶清弋眼睁睁看着戚栖桐身后的池杉把房门关上了,有点不太高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未过门的夫人要搬迁,我一定会来帮忙的。”

“你胡说什么?”夫人两字让戚栖桐火大,他冷着脸赶客,“已经收拾完了,你走吧。”

这话不假,叶清弋一路走来,桌椅摆放都齐整,各处没有落灰,园中灌木树冠也有被修剪过痕迹,连引活水的池子里都游着鱼,想来,嘉阳公主生前颇受宠爱,身后也有人惦记。

还有,这桩婚事已经交由皇后操办,戚栖桐毕竟是戚家人,怎么也不会怠慢的,因此戚栖桐搬进来什么都不用准备。

不过烟澜园住不了多久了。

看着戚栖桐转轮椅绕过他往前厅去,叶清弋跟在他身后,边走边说:“我都计划好了,皇上准你回凉州过年,我也要跟着一起去。”

怕他一去不回?戚栖桐一时语塞,虽然说他的确有过这样的念头,但其实皇上准他回凉州是因为按照礼俗他要从凉州出嫁,并且他也有诸事要交代凉州府上下。

好不容易能摆脱叶清弋,他是一万个不愿意被跟着,“你不许跟来。”

“为什么?”叶清弋不满,绕过轮椅将他拦下来,按着他轮椅扶手,弯腰与他平视,一看便愣了。

“你……”叶清弋迟疑着,“你不愿意……也不至于哭吧?”

“我没有。”戚栖桐飞快低下头来,大概是与季亭争辩时有些急眼了,他懊恼着,不愿叫叶清弋看去,免得被看轻。

“你就那么不想嫁给我?”叶清弋有片刻地怔。

戚栖桐:“……你是真心想娶?”

“自然是!”叶清弋挺直腰杆,从衣襟里掏出老长一张礼单,从他手里一直垂到戚栖桐腿上,他的情绪掩在礼单之后,道,

“虽说是皇上赐婚,但我们将军府的礼数还是周全的,聘礼不少你的,叫你风风光光地嫁入我叶府。”

戚栖桐听得直想笑,抬眼看去,叶清弋手执礼单,一本正经,挺像样,可他举止粗鲁,脸上并无半分喜悦兴奋,装也该装得像样才是。

戚栖桐没有半点想陪他做戏的想法,只说:“本君劝你别跟来,凉州民风彪悍,本君怕不能全须回京。”

“君上是在考验我么?”叶清弋将礼单放在戚栖桐腿上,压下腰,目光炯炯:“为了娶你,便是高山火海,我也愿意淌的。”

戚栖桐注视着他那双没有一丝情意的眼睛,回道:“此处没有别人,你可以不用演了。”

“没劲!”叶清弋抱胸站直了。

戚栖桐将礼单揉成团,冷冷地说:“你不必着急入戏,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只要未到婚期,随时都会有变数。”

变数么?

其实在叶清弋来烟澜园之前,去过一趟市监所。

遭了顿打之后他就没去过市监所了,如今领了圣旨,授了步兵校尉,再来市监所就不是上值,而是交代日后事宜了。

除了邓栎舍不得他,颇为伤感之外,其余一干人都十分羡慕,娶妻升官发财,人人都说叶清弋否极泰来。

不过这话谁都说得,唯独范志奇范大少爷说不得。

范志奇高兴得好像是自己升官娶妻,还说要替叶清弋大摆宴席,不过叶清弋不搭理他,大步越过他走进正堂里,坐了上座,啜饮几口茶,不时附和身边人几句。

这架势把范志奇吓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赶忙小跑上前抢夺邓栎手里捧着的茶汤,嘿嘿笑着:“大人,上回要不是您出手救我,我哪儿还有命看到您发达啊!”

叶清弋本来没想这事,一愣,点头:“哦对,还有这出,田妈妈是白家的下人,范少爷,毕竟田芙儿是死在你房里的,你出钱出力照顾照顾田妈妈,不算事吧?”

范志奇一口应下,可叶清弋心里还是不舒坦,有意冷落他,范志奇显然也察觉了,委屈地退到一边,叶清弋看他这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还委屈上了?

就上辈子,这货没少在外闹给他添麻烦,他出面调解过一两次后,范志奇万分感激之下,将他骗去了花楼。

叶清弋对这等俗事不大有兴趣,一直婉拒范志奇叫过来的女子,还托词有事要走,谁曾想范志奇这货脑回路清奇,在他走之前,口不择言地问他,是不是有龙阳之癖?那叫小倌也成啊!

成什么成?叶清弋拂袖离去。

但经过此事,龙阳之癖这四个字就在叶清弋心中埋下了根,越好奇就越琢磨,越琢磨就越容易对号入座。

彼时他与戚栖桐交谈甚欢,总爱往他府上跑,不去的时候还怪想的,之前还没注意,后来知道了“龙阳之癖”这东西,那就一切都变了样了。

国邸那地偏僻,戚栖桐怕冷,厢房中终日烧着碳,就算是御赐的银丝碳,日夜不停地这么烧着,叶清弋也是觉得闷热不通气的,可他爱去,即便偶尔汗湿了后背。

他还爱听戚栖桐说话,说凉州的风土人情,说城外训练有素的赤练军,可他听着听着便晃了神,不记得凉州的吃食如何,赤练军的英姿也模糊,却能将戚栖桐一双淌着柔光的眼睛画在纸上。

这些从前不曾对任何一个人有过耐心和欢欣,最开始并没有引起叶清弋的注意,直到范志奇脱口出了一句调侃。

龙阳之癖……叶清弋打心底抵触,却又忍不住好奇,如何才算癖?要像那些不入流的画册上那般弄着才算么?他并没有对长平君起过那种念头,不过是……

不过是觉得他啜饮过温水后的唇瓣像挂满晨露的樱果,很是潋滟。

如果不是戚栖桐先……他大概要很久之后才会意识到自己动心的时机有多早。

就算是伪装,他们之间也有过惺惺相惜的时候,不像现在,相看两生厌,倒是糊里糊涂地凑成了一对。

叶清弋想着,如果他没有刻意去探究自己的反常,那么他们是不是就会错过,将军府的覆灭是不是就可以避免?

追究起来,都怪范志奇!

叶清弋瞪了一眼范志奇,直将他瞪得浑身发麻,腿一软,撑着桌子告罪:“叶大人罚我吧!不要折磨我了!我知道错了!”

“我胡说的,您听到的都不作数,那些阴阳术说都是我胡诌的!您别当真啊!”

叶清弋啧了一声,没想到误打误撞知道了范志奇在他背后说的小话,他招邓栎过来,让他复述范志奇说过的话。

见邓栎支吾,叶清弋痛心道:“连你……我还想着你邓栎人机灵忠诚,想带着你去北军报道的,既然如此——”

邓栎立刻道:“大人!范少爷说自古都只有采阴补阳,阴阳调和的说法,两男子结合不合天道,是要撞邪惹祸的!”

叶清弋听入耳了,念着:“不合天道……”

不合天道!

叶清弋制止想要说话的范志奇,甩开衣服前摆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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