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强娶破镜情人(11)
作者:伏羲听
戚栖桐拿不稳瓷勺,震了些药汁落在手背上,吓得奴婢失声惊叫起来,叶清弋转过身看着屏风后的乱象,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
只迈出一步就被身后的人撞开了,那人火急火燎地往屏风后跑,还撞歪了屏风,折叠屏风锁起来,叶清弋就这样猝不及防地看见了戚栖桐。
戚栖桐脸色白得吓人,唇色也浅,墨黑的发半披在肩上,很是虚弱,可他一看见来人,原本无波的眼中瞬间聚起欢欣,薄唇轻抿也挡不住笑意,他甚至伸出手来迎。
“廖公子。”
廖原赶忙把手里捏的扇子插进腰带中,空出手来握住了戚栖桐的手:“别起来,君上还在病中,您要是受了风病情加重,那廖某真是该死了。”
戚栖桐拉着他让他在床边坐下,廖原笑着坐下,扶住戚栖桐的手,看见上面留的红印子,呀的一声叫起来,抹着那细滑的手背关心道:“这是怎么回事?”
“溅了些药汤上去,不碍事。”
戚栖桐温声说着话,由着手被廖原攥着,叶清弋瞪着那廖原的猪手都快把他瞪穿了,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正紧紧握着腰间的匕首。
戚栖桐到底什么时候跟这个廖原这么熟了?
叶清弋站着不动,邓栎拉他都没拉动,他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能热络到什么程度!
“廖公子留下来一起用晚膳如何?如果不是你及时赶来救我,我怕是要死在那寒池里了。”
廖原笑着点头:“能跟君上一起用膳是廖某的福气,话说那寒池一入冬便鲜有人驻足,君上怎么会在那种地方?身边随从也不带。”
戚栖桐拢着身上的披风,淡淡笑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刚入京不适应,听人说寒池风大,便想着去透透气吹吹风,只是没想到……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戚栖桐用力抓紧了身上的披风,披风绒边拢在他耳侧,圈出一张俊美孱弱的脸,叹气时眼睛低垂,眉毛轻轻蹙起。
这样子看得廖原一阵心软:“君上今后,若是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说说。”
“那就再好不过了。”戚栖桐点点头,“廖公子饿了吧?我叫人摆膳。”
戚栖桐正要叫人,转头看见叶清弋正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心下一阵莫名其妙,脸上的笑也冷了,冷淡道:“叶大人还没走啊?”
廖原也跟着叫唤:“是啊,我来的时候还听府里的下人说,叶大人在我家后门查案,案子要紧,叶大人请便。”
他这是当自己家吗?叶清弋垂下眼睛,掩去所有情绪,弯腰作揖:“有件事忘了告诉君上,杀死侯府公子的凶手,掌心处有一道竖着的伤痕,如果君上见过此人,或是有什么线索,记得派人来报。”
看到戚栖桐脸色微变,叶清弋在心里冷笑一声,转身出去了。
门外蹲着戚栖桐的随从池杉:“叶大人慢走。”
叶清弋头也不抬地走了,院里什么好看的夹竹桃,什么石凳小桌,看着就让人生气,叶清弋真想一把火把这里烧了,好再也看不到那短命鬼廖原贼兮兮的笑。
他竟然冒充自己去认领戚栖桐的救命恩人?他也配!
叶清弋一肚子的火,想到戚栖桐错愕的表情才气消一点。
什么劳什子的手掌伤痕,他知道戚栖桐那侍从手上就有这样的伤痕,他是故意骗戚栖桐的,谁让他像个傻子似地一直笑?
“邓栎!”
叶清弋在院外大叫,看不见邓栎的人又气一回,这人刚才就溜去出恭了,这么久了还不回来,莫不是掉粪坑了?
正想着,邓栎就提着裤子跑来了,神秘兮兮地拉着叶清弋往外跑。
“叶大人,莫问,出去说!”
叶清弋出门的时候差点被门槛扳倒,他指着邓栎,咬牙切齿地威胁:“你最好说点让我高兴的,不然我拿你浸粪池。”
邓栎跑出一身汗,带着叶清弋往墙根底下蹲,道:“我看见长平君楓那个随从用炭火烧自己的手心!”
叶清弋很快就想到了自己说的那些话,有些懊悔,本来是想吓吓他们而已,怎么还当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心虚呢。
邓栎本来只觉得这事怪可怕的,烧自己手心,这也太狠了,他这是自己受了惊吓所以才来告诉叶清弋,没想到叶清弋听了,脸色开始变得越来越凝重。
“大人……你可别吓我……”
叶清弋问他:“你没让他看见吧?”
邓栎摇摇头,又追问到底怎么了。
叶清弋没理他,嘀咕着:“不会吧……”
堂屋里,戚栖桐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正在用湿帕子擦手。
池杉托着两盘菜进来,放在戚栖桐面前的饭桌上,浓重的药味比菜香更快地蹿进了戚栖桐的鼻子里。
戚栖桐很快发现了池杉右手手掌包裹的纱布,他眼眸微动:“沉住气,别被人抓了把柄。”
池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留了痕迹,懊悔道:“许是那晚湿气重,在井边留了手印。”
他低声问:“要不要一劳永逸……”
戚栖桐看了他一眼,把湿帕子放回盆子里,摇摇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刑部大理寺就都知道了,你杀了他也无用,何况,他是叶瑾之子。”
“你下去吧,廖原出恭去了,也很快就要回来了。”
第9章 流言
碧苑轩
白奕骁在市监所里好吃懒做,给叶清弋敬酒倒是勤快:“我干了,你随意哈哈哈。”
他是真感谢叶清弋,侯府公子他命案他沾都不想沾,家里人也再三嘱咐要他远离,结果叶清弋还真没让他跟着去,这真是天大的好事!
叶清弋没想到这茬,不过他也乐呵:“白少爷大手笔啊!在碧苑轩开三个包厢!”
一旁的范志奇等着叶清弋喝完赶紧给他满上,也说要敬酒,他原本最讨厌之前叶清弋没事让他们习武练拳,跟着出去满大街乱晃还说什么职务需要,现在这些都没啦,最重要的是,他养在市监所的斗鸡要配种了,到时候鸡崽满院跑还得叶清弋多担待呢!
走了一个又来,叶清弋烦了,自己猛灌一杯,把其他人都轰去别的包厢了,美其名曰:“现在还没下值,所有人来酒楼喝酒就算了,难不成还要把我灌醉?”
剩下个邓栎担惊受怕的:“方才我们过来的时候撞见吏部大人真的没事吗?明日我们不会被发配去扫大街吧?”
叶清弋举着酒杯,倚着窗子坐在了矮塌上,身上的墨黑锦衣倒还穿得齐整,但脸上噙着的笑意也太风流了些。
他两手夹着酒杯,临窗眺着,满不在乎地笑:“别怕,能把我们怎么?咱们这市监所已经是最能打发人的地方了。”
“也是哦……不对啊大人,你现在怎么——”
邓栎接下来的话淹没在隔壁包厢的喧闹声中,包厢之间的雕花大窗是一直开着的,他嫌吵,想去关了。
还没动作就被叶清弋制止住了,他迷糊着退到一边,跟着叶清弋听隔壁包厢里的动静。
“我说廖公子,最近又是忙的什么大生意啊!咱兄弟几个好几次都聚不齐,每次都差你!”
“最近是有点忙,我还以为你们都听说了呢!”
这股子低声线都压不住的嘚瑟劲,不是廖原又是谁?叶清弋继续听他说道:“我这不是碰巧在马球会上救了落水的长平君么?送佛送到西,不止救了,还得看着他让他尽快好起来呀!”
“长平君?是那个凉州的长平君?”
“如何如何!你是如何救得了长平君?听说他完全承了嘉阳公主的容貌,生得比泉香馆的姑娘还美,是不是?”
“莫急莫急……都听我慢慢说……”
“说什么说!”邓栎看着叶清弋的眼色,把窗关了,走到叶清弋跟前,愤愤不平地说:“那长平君不是叶大人救下的么?干他什么事!”
叶清弋觉得他这反应很好笑:“怎么是我救下的?你不是一直觉得是我把人推下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