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强娶破镜情人(10)
作者:伏羲听
沈荣铮低声道:“小厮已经被看管起来了,连我也不能靠近。”
他见叶清弋不说话,又低声提示:“侯府公子死在二皇子主持的宴会上,其中牵涉甚广。”
先定下的马球会,二皇子非要在前一天办赏花宴,办就办吧,素来与太子交好的忠义侯死了个儿子在宴会上,太子自然有一番说道的。
而二皇子则在朝堂上保证会给忠义侯一个交代,同时借机插手查案,如今大理寺和刑部查到了什么都要呈给二皇子过目,确保没有半点纰漏与二皇子有关。
沈荣铮权限不够,不能接触到太多细节,因此被打发来了尚书府。
不过沈荣铮也没有怨言,拉着叶清弋,一个扮公子,一个扮小厮,正通过代入的方式串联起目前所有的线索。
沈荣铮歪歪扭扭地下了阶,演的是喝醉了酒的侯府公子,走下来的时候差点摔了,他一挥宽袖,指着叶清弋:“你这呆子还站着?本少爷醉成这样也不知道扶!”
叶小厮抱胸站着摇摇头:“可扶不得,小的跟少爷换了衣服,出了房门就露馅了!”
此为矛盾,在场的证人都能证明当日宴会上,侯府公子喝得路都走不稳了,是小厮扶着才挪回房的,醉成这样,怎么到达的侯府后门?
疑问先按下不表,沈荣铮就假设喝醉的侯府公子能顺利从内院走出后门,跌跌撞撞地走向了枯井,他仿着侯府公子的身量,蹲了一截,发现井边在腰部以上。
这位置卡着,要想摔进井里还真得费点力气,而且还得有人帮忙,叶清弋过来看了一眼,道:“除非自己往下跳,不然只能是让人推下去。”
疑问太多,但有一点是明确的,沈荣铮叹了一口气:“他杀,死者体格健壮,凶手是习武力大之人。”
沈荣铮觉得最蹊跷的是:“死者醉酒状态下,想要制服他易如反掌,凶手为什么要扔他入井?这种方法并不能一击毙命,最为可怕的是,这里鲜有人走动,但井底里的哀叫声持续到了深夜,府里不少人都是听见了的,可惜没有一个人敢靠近,连报官的都没有。”
说是坠井身亡,不如说是被困在井下,摔破了头,血尽而亡。
叶清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是虐杀,要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又问:“昨日你带人去登月阁询问,如何了?”
“赏花宴上来的人太多了,不少人身边也都有武力高强的随从,我没有什么头绪。”沈荣铮说完又想到一事,看着叶清弋欲言又止。
叶清弋懵:“沈兄有话直说。”
沈荣铮凑到叶清弋耳边,低声道:“去过赏花宴又赴了马球会的人,我都问了,除了凉州长平君。”
第8章 求见
长平君在马球会上落水的事闹得人尽皆知,被救上来的时候人都不清醒,沈荣铮没能问到他有关赏花宴上的事。
“赏花宴他也在?”叶清弋有些惊讶,印象中戚栖桐并不爱往人多热闹的地方去。
“在啊,论辈分,长平君还是二皇子的表哥。”沈荣铮扫了眼旁边跟着的随从,拉着叶清弋往井边去,那儿人少,他有话问。
“我问你,你跟长平君到底怎么回事?”
“长平君地位尊贵,我哪有什么机会认识长平君啊!”叶清弋干笑两声,转而问,“我所里的人说,是你告诉他我去了寒池?”
说到这事,沈荣铮斯文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紧张和凝重:“我正带人到处问赏花宴上的异样,我是亲眼看着你离开的,没想到你之后又回来了,进来之后就直愣愣地往东北方向跑,那地不就只有个寒池?”
“后来我听说长平君跌落寒池,我立刻就过去了,当时所有人都顾着长平君,没人注意到地上的一串水印,你知道我为了帮你掩饰费了多少心思吗?”
叶清弋挠挠头笑了,沈荣铮看他还笑得出来,真是不知轻重,他压低声音:“清弋,我帮你处理了水印,身边的随从我也刻意叮嘱过,你不需要担心我会泄密,你只需要老实告诉我,长平君落水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叶清弋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气不打一处来:“你也认为长平君是我推下去的?”
“真的?”沈荣铮叫出了声又捂住了嘴。
叶清弋无奈地摇摇头,手搭在他肩上:“何止啊!我不仅推了他,我妹妹坠马也跟我有关。”
说完,他大手一捞,捞住一旁发愣的邓栎走了。
沈荣铮在身后叫唤:“到底怎么回事啊?真不是你?望璇妹妹你是开玩笑的吧?哎!你去哪儿啊!”
叶清弋头也没回地挥挥手:“去替你问问长平君啊!”
叶清弋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想的,怎么会突然想要去见长平君,明明之前还比避之不及。
或许是为了逃避沈荣铮吧,不愿同他撒谎,更不知那些旧事从何说起,直到现在,叶清弋也没有替自己找到一个完美无缺的借口来解释昨日的冲动。
好在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对!叶清弋余光瞥见身侧弯腰低头的邓栎正在小幅度地打着颤,腰间的符牌晃个不停。
叶清弋看不下去:“你抖什么?”
邓栎快哭了,苦着脸:“大人……你没告诉我昨天那人是长平君啊……”
叶清弋:“那又怎么样?”
邓栎欲哭无泪,捂脸呜呜两声,不死心地从指缝里偷瞄叶清弋:“要是他知道是你干的,我是不是也要……”
叶清弋龇牙笑得坏:“是啊!谋害皇室,你自己掂量。”
邓栎真的要哭了,瞥见门里有人影才收好手,重新恭恭敬敬地站好了。
“叶大人,请随我来。”
上辈子可没有等那么久,戚栖桐知道是他救命恩人来了可是恨不得下了病床来接他进去。
叶清弋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不甘,也不免被叮嘱着:“君上受了惊吓,又染了风寒,本来是不见客的,听说叶大人是来问那日赏花宴的事情才同意见您。”
叶清弋歉意道:“如果不是为着那命案,在下也不愿叨扰君上静养。”
侍者点点头,停在拱门前,示意接下来的路要他自己去走。
先不说这个地方叶清弋上辈子来过多少次,就说那院里厢房也显眼,万没有找不到方向的可能。
叶清弋走得很快,生怕竹林旁的石桌小凳勾出旖旎回忆,怕那夹竹桃同记忆中的一样馨香,其实他最怕见到戚栖桐。
可巧,他根本看不清戚栖桐。
床前立了块屏风,叶清弋嗅着房里刺鼻的药味,沉默地行了君臣之礼,伏在地上,一时心鼓如擂。
“起来吧。”
横在两人中间的屏风绣着春鸡报晓,是万物萌发的生机相,可长平君却病气缠身,说完了话便剧烈地咳了起来,连着床帐也不住地摇晃,带得床前的轮椅挪了几寸。
“让叶中尉见笑了。”
戚栖桐的声音很沙哑,很闷,身子都藏在床帐之后,叶清弋看不见他的模样,定了定神,便如同任何一位办案官吏般,问他在赏花宴上与死者的交集,问他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戚栖桐的回答没什么问题。
他说,赏花宴是他入京以来第一次赴宴,应付宴会上的八方请安已经是心力交瘁,只依稀记得死者也曾和其他人一起给他见过礼,至于异状,少年人年轻气盛,在一起喝酒应该不算稀奇,他不擅酒,没有跟着一起喝,用过晚膳就离开了。
“叶大人可听出什么?”
戚栖桐的声音如同归于平静的寒池水面,不起波澜。
他没有明确下逐客令,只是在断断续续地咳着,端药进来的奴婢透着一丝不耐,连楓邓栎也在给叶清弋使眼色:长平君走路都要靠轮椅,怎么可能杀人?
叶清弋只好告退:“那就不再打扰君上静养了。”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