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家的小福妻(61)
作者:豆包
看见申春这慌里慌张的样子,汪淮倒是有几分紧张,忙站起身,走出帐篷。
小姑娘好好地站在月下,没受伤也没哭。
汪淮回头看了申春一眼,眼中隐有警告,申春摸了摸鼻子,心中委屈,他这是为了谁啊!
“找我有事?”
月光下的小姑娘恬静美好,只是汪淮上下打量一圈后,语气略带不赞同地道:“南藤怎没给你多披一件衣裳,秋日夜里风大,着凉了怎么办。”
锦葵抿嘴浅笑,略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手中还带着余温的瓷瓶提醒着她,她今日有要事相问。
她忍着羞涩,睁着水润星眸,双颊微红开口道:“白日里那受伤的掌事姑姑,便是你的对食么?”
汪淮闻言,略有迟疑,他大概知道小姑娘今日找他想要做些什么了。
心中微叹,只是他面上并没带出什么,仔细斟酌了下,汪淮才轻轻点头。
锦葵握着手中瓷瓶,心头酸涩,可她还是不甘心,又继续道:“她很漂亮……”
不安地用手拢了拢额间碎发,锦葵忍住心中羞意,只是略有些轻颤的手,让汪淮看出小姑娘此刻,十分羞窘。
待她强迫自己稳下情绪,才呐呐地低声问了句:“你可是钟意她?”
汪淮看着她眼中流露出不安同忐忑,偶尔还闪过一丝祈盼,她希望他能否认。
那眼神亮如繁星,盛着的满是少女柔柔情意。
“……”
汪淮眸光一缩,那句钟意在他口中颠来倒去,却就是说不出口。
好一会儿没得到答案的锦葵,抬头看着汪淮,等看清他眼中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心头渐渐凉了下去。
那种感觉就好似酷暑下,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从头一直凉到了脚底。
看着小姑娘眼中柔情褪去,渐渐浮上一层水雾,原本明亮的星眸变得暗淡,眼周也染上点点红晕。
汪淮还是把那钟情二字,咽了回去。
“你报仇后,便不方便再住在锦府了,待回京后,我便为你寻一夫婿可好?”
汪淮见小姑娘不答话,又接了句:“你放心,我定会仔细帮你挑个好人选。”
听到汪淮这样说,锦葵还有什么不懂的,她忍着泪,不让自己再在他面前丢人现眼下去了。胡乱点点头,转身便跑。
她一定让他很为难,她这样不知羞地跑来问他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他一定觉得她不知廉耻,不懂女儿家的骄矜了。
汪淮见小姑娘捂着眼就跑,也不知道看着些脚下的路,无奈之下只得跟在后面,直到见她安然无恙地回到帐篷里后,才慢慢往回走。
夏小楼拎着谢礼站在两个帐篷间,一脸我听到了秘密但是我不能说的惊讶。
他本是来给锦葵送谢礼的,夏小蕊那蠢丫头回去同他说,今日吃肉包,差点噎死。还好锦葵同那诚阳王嫡子救了她,他才急忙收拾了些谢礼来感谢她。
而且那丫头今儿个回去连晚饭都没有用,这样的事情放在夏小蕊身上着实不寻常。他不放心,想问问锦葵白日里有没有发生什么。
还没等他走到锦府帐篷处,锦葵便一个人出来了,他跟在身后合计找个机会同她说一声,便看见这一幕。如今若是出去反倒会惹人误会。
只是他没想到传言说东厂汪淮对这锦葵很有几分不同,如此看来他日谁人能娶得这丫头,怕是也会跟着沾沾光,得了那东厂的庇护。
锦葵一路哭着跑回去,看得南藤南星心疼不已。她家小姐如今,怕是彻底死了心。
汪淮也不如锦葵想得那般无动于衷,只是他自有考量,先不说如今朝中局势不稳,便是日后他……
桌上烛光明灭不定,衬得汪淮一脸阴郁。
小姑娘值得更好的,便就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罢。
第87章 第86章开窍
青薇在东厂养伤的第二日,便收到了二皇子妃送来的好些物品。
不仅有众多名贵药材,还有一匣子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随行来的还有两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
二皇子妃身边的嬷嬷传话,说是她家主子担忧这东厂尽是些小太监,不方便照顾青薇,便赐给她两个丫鬟,让她放心用。
那嬷嬷语气恭敬,说得青薇颇为不好意思。
只是摸着那一批批珍贵蜀锦和她从未拥有过的首饰,青薇还是微微动容。
这……也是她该得的吧,谁人又不知她是受了无端牵连呢。
肩膀上的伤,虽疼得厉害,若说伤得多重,那是没有的。只是青薇看着自己雪嫩肩头上,遍布淤血,青黑难看,且留下了一道长长疤痕,还是缓缓落下了泪。
那一道巨大的疤痕,怕是此生都消不下去了。
夏小蕊看着铜镜里珠圆玉润、粉嘟嘟的自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摸了摸梳妆台上的糖盒,回头对着身边的丫鬟嘟囔道:“把这拿下去吧,我不想吃。”
那小丫头听见自家小姐这样说,先是诧异了半晌,又急忙忙地跑出,边跑边同帐外的小厮说:“少爷哪里去了,小姐生病了。”
那小厮听着也吓了一跳,自家小姐被侯府的三个主子从小宠到大,寻常有个头疼脑热的,侯爷同侯爷夫人都要心疼上一场,此时他听说小姐生病了,也急忙忙跑去找少爷去了。
“哎……我……”
夏小蕊不高兴地嘟着小嘴,什么嘛,我只是不想吃糖了而已。
还不过几刻功夫,只见一个称得上风华绝代的美丽妇人,满目担忧地走了进来。那妇人甫一进帐篷,便急急奔着夏小蕊而去。
“蕊蕊,你哪里不舒服?”
那妇人韶容如皎月,伸出纤白细指摸着夏小蕊的脸蛋。
“娘亲,我没有不舒服。”
夏小蕊红着脸,搂着自家娘亲的腰,小声嘟囔着。
“栗儿说你从昨日就没有用饭了,今儿连零嘴儿都不吃。你从小也就险些烧成小傻子那次,有过这等情况。”
夏夫人摸着自家女儿的手,满是心疼。蕊儿性子天真烂漫,若不是生病了,从来都是喜欢吃什么便吃什么,不会这般委屈自己。
还不等夏小蕊同自己娘亲解释,帐篷中又进来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浓眉朗目,看着十分富态。
“蕊儿怎么了?我听栗儿说你病了,可要阿爹给你做些好吃的?”
烹鲜侯一看见自己的爱女,便立刻变成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上前仔仔细细端量着夏小蕊。
见女儿神色恹恹,便又问了句:“爹爹给你做枣泥卷儿?脆团子?还是说你想吃烧笋鸡、炖……”
“不想吃。”
夏小蕊红着脸,转头钻进榻上的被窝里。
她爹爹本是个从六品的光禄寺署正,因掌管膳食,且厨艺高超,被泰和帝封了个烹鲜侯。她从小爱吃,爹爹娘亲同兄长也愿意娇惯。
她便自小吃成了这幅圆润润的样子,以前倒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只是昨日遇见了那诚阳王嫡子,她便觉着……自己如今这幅样子,同京中贵女着实差得远了些。
夏淳同夫人对视一眼,二人都觉得今儿个这事情有些严重了。
“要不请个大夫?”
栗儿在一旁怯生生地问,若是小姐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怕是他们家少爷能把她给活撕了。
“不要,我没有生病,我只是不想用饭。”
夏小蕊躲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听得夏淳夫妇更是忧心。
屋里几人正盯着被子里的夏小蕊愁眉不展,门外夏小楼走了进来。
“怎么了,我听松饼说小蕊生病了?”
夏小楼正在外头同户部一官员家的长子谈买卖,听见松饼急急忙忙地去找他,说是家里那宝贝疙瘩生病了,他便赶了回来。
回来看见这阵仗,便觉得果然不同寻常。
夏淳夫妇看见儿子,便觉得放心不少,小蕊有事不愿意同她们说,但若是儿子问,她倒是不会隐瞒什么。她们兄妹二人,自幼关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