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男后,我把夫郎宠上天了+番外(15)
作者:鹭识朱衣
三个月……如此正好。三个月的时间,想来小尘的腿也能好了。
李介丘当即学着记忆中的古礼,朝白大夫拱手道谢,“多谢白大夫信任相助。”
白大夫挥着手大方笑道:“也得看你个人造化。不过老朽看你方才施针,想来医术不赖。”
李介丘又是道谢,然后道别了白大夫,拿着银钱离开了回春堂。
也就五两银子,他不敢乱花,连米也不敢买精米,只买了中等的白米。又去成衣铺子买了两匹细麻,他本来想直接买成衣,可问了价钱别说成衣了,他连棉布都买不起,最后只挑了两匹细麻,想着回村里花钱请会针线的妇人做衣裳,算起来比买成衣划算许多。买好这些,他又去猪肉铺买了两根筒子骨,这骨头比肉便宜,李介丘花得不算心疼。等他想要往回走的时候才突然想起答应了小满的糖糕,也返回去买了一包枣泥酥。
五两银子花出去一大半,最后只剩下一两多,但背篓里却是塞得满满当当。李介丘想了想家里的一大一小,看着满满的背篓十分满足,可算忘了那个自已没有救下来的病人,踩着夕阳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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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介丘是一路笑着回去的,心里还琢磨,不知道这个枣泥酥味道好不好,如果他们不喜欢吃,下次可以试试芝麻粘米,甜甜脆脆的,小孩儿应该也喜欢。
李介丘似乎还没有察觉,自已已经将叶小尘和小满一起归到小孩儿那一类了,不过也对,他在前世已经三十岁,看着刚成年的叶小尘可不就是小孩儿吗?
他高兴地回了家,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小满嘶声裂肺的嚎哭声。李介丘从来没听到小满哭出声过,可别说哭得这么惨。当即眼睛一瞪,立刻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跑。几乎同时,隔壁的赵家也听到了动静,赵家两口子也推门出来,赵树林似乎在劈柴,手里的柴刀都来不及放下。
刚进门,李介丘就看到上次见过的王大根竟然也在自已家。
小满趴在地上大哭,憋得整张脸通红,脸上全是泪水。杨禾也在,但他被王大根一脚踢到了墙根,正捂着腰缩在地上,痛得整张脸煞白,冷汗直冒,压根爬不起来。
王大根狰狞地瞪起眼睛看向躺在床上的叶小尘,扯开嘴就开始不干不净地骂,“贱货!你刚刚骂老子什么?!”说着还猛地抬起手,想要一巴掌扇下去。
叶小尘拖着一条伤腿,连躲都没地方躲,吓得脸上一白,下意识就是蜷起身体,想用脊背抗住所有的毒打。这是他常年遭受家暴养出来的习惯,几乎不用思考,身体已经本能作出了反应。
李介丘就站在门口,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阻止,暴怒喝道:“你做什么!!!”
李介丘快步跑进去,可压根来不及,眼看着巴掌要落到叶小尘身上。就在这时,刚刚还倒在地上动弹不了的杨禾已经拼了命站起来,猛地扑上去抱住了王大根的胳膊,发狠般的咬在他的手腕上,用力之狠,立刻就见血见肉,整张嘴全是猩红。
“啊啊啊!!!”王大根立刻失了力,痛得大叫,另一只手也去扯杨禾的头发,拽住摁着他的头就想往墙上砸,嘴里还骂:“贱人!臭婊子,你他妈敢咬我!”
杨禾瘦得厉害,像根草似的飘乎乎就被拽了起来,眼看着脑袋要砸在墙上,摔个血肉模糊。
李介丘进了门,顺手抄起一个缺条腿的板凳猛地朝王大根身上砸了过去,又厉喝道:“住手!”
他刚刚说完,赵家的两口子也进来了,看到里头这阵仗吓了一跳。一屋子的桌子椅子都被摔烂了,木渣碎屑落得到处都是,杨禾的针线篓子也被打翻在地上,线卷滚了一地。墙角还有一个摔得稀巴烂的瓦罐,赵田氏认得,那是给叶小尘熬药的瓦罐。
李介丘也看到了刚进来的两人,视线飞快落到了赵树林手上的柴刀上,他快步走过去,一把夺了过来,只平静地说了一句,“叔,借我使使。”
赵树林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已经空了,他吓了一跳,磕巴着喊:“李、李小子,你可别冲动啊!”
赵田氏见他提刀也吓了一跳。不得了!不得了了!李介丘和王大根都是村里有名的混子恶霸,怎么这两个今天还对上了!这是得见血啊!她顾不上其他,先猫腰蹿过去把地上的小满抱过来,将孩子转了个面抱在怀里,捂住他的眼睛。
王大根被板凳砸得往前一仰,手上脱力松开了杨禾,不过他现在也顾不上杨禾,虎着脸转身凶神恶煞看向李介丘,也不客套喊什么李哥了,“他妈的,姓李的你敢……”
只是一句话还没说完,王大根就看到李介丘手里提着一把柴刀,铁青着一张脸冷冰冰看着自已。李介丘也不破口大骂,只黑沉着脸,目光仿佛掺着刀子一样直直往他身上扎。
还真被唬住了,王大根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李介丘却一步向前,提刀问:“王大根,什么意思?上我家杀人来了?”
第16章 伤口
这一下还真把王大根吓住了,不过这人也是欺软怕硬,遇上比他狠的就虚了。
他外厉内荏地瞪着李介丘,还学着他的语气唬人,只是气势没有拿捏到半分,话却说得磕磕绊绊,“你、你你什么意思?你还敢砍我?”
李介丘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没忍住嗤笑了两声,然后慢悠悠掀开眼皮轻蔑地乜了王大根一眼,慢条斯理说道:“我朝律令,入室偷盗者被主人抓获打死不论。换言之,你站在我的屋子里,被我不小心砍了两刀,流血过多死了,那也得怪你身子太虚,连区区两刀都受不住。”
王大根是个目不识丁的莽汉,不知道什么律令法规,被哄得一愣一愣,好一会儿才说:“谁谁……谁偷盗了!我偷你什么东西了?!你这是诬告!!县老爷会打你板子!!”
李介丘又笑了一声,他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抬脚轻轻踢开了脚边的一块碎陶片,轻飘飘说:“也是。瞧这屋子乱的,这哪里是偷盗,分明是抢劫。”
“你你你你!”王大根被说愣了,完全找不到话来反驳,还心虚地看了地上的木渣子、陶瓷渣子,心虚得更厉害了。
他一眼扫到扶着墙壁,颤巍巍站起来的杨禾,立刻想要过去拽人,还说:“是他!这是我媳妇!我是来找他的!”
王大根的手还没碰到杨禾的衣裳,这看起来瘦巴巴的人却突然发狠朝王大根的手背挥了一下,眼里泛着冷意和狠意。
“啊!!”王大根立刻缩回手,用力捂住。但手背上被划出好大好长一道口子,鲜血根本止不住,已经渗过指缝汩汩往外冒,“你这个贱人!”
原来杨禾不知什么时候捡了一块碎陶片,用尖锐的一头狠狠在他手背上划了一下。他刚划完王大根,突然又抬起手果决狠厉地往自已脸上一左一右划了两下,又深又长的伤口贯彻了他整张脸,霎时鲜血淋漓,面上血肉模糊。
李介丘:“!!!”
叶小尘:“杨禾哥!!”
赵田氏:“禾哥儿!你这是做什么啊!”
杨禾没有看急切担忧的几人,而是冷冷盯着眼前的王大根,咬着牙说道:“你不就是想把我卖到窑子里去吗?现在我的脸也烂了,你就去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收我这样的烂货。”
嘶……好狠。饶是李介丘也倒吸了一口气,被杨禾这一手镇住了。
王大根气坏了,但又害怕提刀的李介丘,最后只是指着人放了几句狠话,然后灰溜溜地跑了。
等人走远,杨禾才终于绷不住了,丢了手上的碎陶片,贴着墙无力地滑坐在地上,捂脸崩溃地大哭起来,嘶声嚎道:“我哪里还是个人啊!我就是个物件儿!”
李介丘几乎也是同时丢了手上的柴刀,整个人都佝偻了好几分, 如果不是身后的赵树林将他一把拽住,他整个人险些栽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