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男后,我把夫郎宠上天了+番外(14)

作者:鹭识朱衣


“这是……怕光?”白大夫试探性说道,又立刻伸手使唤学徒,“快,把窗上的竹帘放下来!”

小四手脚很麻溜,小跑着过去放下了竹帘,屋内瞬间昏暗了许多。

还别说,光线一暗,患者的反应似乎没有那么激动亢奋,抖得也没有那么厉害。

白大夫捻了捻胡子,疑惑般自言自语道:“这是个什么怪病?竟然怕光?!”

老大夫又看向几个家丁,问道:“你家公子可有患过什么大病?”

其中一个家丁立刻摇头,“没有没有!我家公子身体一向很好,连风寒发热都极少!”

不过也有一个家丁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匆匆忙忙道:“摔断腿算吗?!我家公子去年打马球摔了腿,躺了一个多月呢!”

老大夫翻了个白眼,一眼瞪过去,“是病,是病!摔断腿那是病吗?!”

家丁:“那……那没有了。”

白大夫叹口气,又问,“他像这样已经多久了?”

这个问题能答上来,有家丁立刻回答,“就是今早开始的!我们发现的时候,公子已然神志不清了!”

白大夫又问:“前几日可有什么病症?”

“前两日我家公子一直睡不好吃不好,脾气暴躁,昨天还罚了下人一顿板子!”

“好像有些低热,我们只当是着了凉,公子不愿看医也不愿吃药,说睡一觉就好了。我们还以为他是生了病才睡不好吃不好的。”

“昨天夜里,公子好像一直说自已被蚊子叮了,还说身上痒得很,让小人给他擦药。可小人看过了,一点红疙瘩都没有的!”

……

这病症乱七八糟的,怪得很,白大夫眉毛紧缩,又探过去仔细观察了患者,见他嘴皮发白开裂,又问道:“怎么不给他喝水?嘴唇都起皮了!”

一说这个才算是说到重点了,几个家丁七嘴八舌开始抢着说话“喝不了水”“我家公子他不敢喝”“连倒水的声音都听不得”。

怕水……联想到这个,白大夫总觉得自已好像在哪里见过,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还是一筹莫展,他看着床上的患者就是连连叹气,正想着赶紧回去翻一翻医书。

而站在门口的李介丘听了所有话,已经有了结论,他就站在外面忽然开口。

问道:“你家中可有养猫狗?”

年轻镇定的声音突兀地穿过帘子递了进去,有家丁跪在地上,正用帕子擦拭自家主子的涎水,听到李介丘的话还愣住了。

但有另外的家丁反应更快,立刻回头看向外面,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家公子喜欢斗犬,家中养了好几只大狗!”

还真说准了,白大夫惊讶地扭过头看向外面。没得到允许的李介丘不敢贸然进去,先低声问了,“白大夫,可能放小子进来?”

这话一出,几个家丁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大夫,像是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只等着这点希望了。

白大夫只好点头了首肯,亲自掀起帘子放他进来。

李介丘进了屋,朝白大夫点头示意,然后立刻往患者的床前走,遣开了挡在床边的家丁,屈膝半跪在地上。先是伸手摸向患者的喉咙,他也不嫌弃病人流了一脖子的口水,认认真真摸了好一会儿。患者的喉咙明显发肿发胀,嘶声加剧,咽喉痉挛不止。

李介丘叹了口气,收回手,有眼力好的家丁立刻送上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眼神乞求地看着他。

“这位小哥,我家公子到底生了什么病?”

李介丘摇了摇头,脸色也不太好看,只问:“他是不是被狗咬过?”

家丁思索片刻,答道:“两个月前我家公子新得了一只烈犬,暴躁难驯还将公子咬伤了,公子一怒之下就使人将狗拖下去打死了。”

果然如此。李介丘心道。

家丁急问道:“难道这怪病和那只狗有关?”

“狗?!又怕水!莫非是!”站在一边,脑子里已经把毕生看过所有的医书都过了一遍,再经李介丘一提醒,白大夫这才恍然大悟。

李介丘点点头,答道:“对。是恐水症,又叫瘪咬病。”

其实就是狂犬病,这富家公子被疯狗咬了,如今怕是……

白大夫一脸恍然,但很快又换上一副悲切的表情,叹气不止,望着缩在床上的病人说,“你家主人被病狗咬了,也染上了病症。恐怕没得医了。”

家丁瞳孔一缩,齐齐扑通跪在地上,一会儿拽着白大夫一会儿又去拉扯李介丘,苦苦哀求,“大夫救命啊!求您救救我家公子吧!若是公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会被老爷太太活活打死的!”

哭求得可怜,李介丘也于心不忍。只是狂犬病别说在这古代了,哪怕是在医术更发达的现代,错过了疫苗接种的时间,那也是药石无医的。

李介丘还是摇头,“这病治不了。我可以施针让他镇静放松,不至于如此痛苦。其余的……我也爱莫能助了。”

几个家丁跪倒在地上,一副如遭雷劈的表情,吓得伏地痛哭。

第15章 闹事

这病治不了,李介丘借白大夫的银针帮患者扎了两针,别的再做不了什么。

几个家丁跪在床前哭了好一会儿,脸色实在不好看,可没有大夫敢治,几人只好又用担架将人抬了回去。

等人走后,李介丘才收拾着准备离开,白大夫追了两步出声将人喊住,“小哥等等!”

李介丘听话地停了下来,扭头回望,“白大夫还有什么事?”

白大夫追上去,说道:“刚刚看你小子的针法十分熟练,不知师承何人?”

这话还真问倒李介丘了,他家中世代行医,少时入门是爷爷教的。他垂眉思索片刻,最后说道:“是家里长辈教的。”

白大夫恍然,捋了捋胡子,“原是家学啊。”

“老朽在此坐诊四十多年,平生不曾见过恐水症病人,如此冷僻的怪病,你竟然一眼就可以看出,想来在医术一道钻研不少。”

李介丘却是摇头,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又道:“不过多看了两本书。”

白大夫只当他是谦虚,谦逊又有真材实料,老大夫喜欢这样的后生,拍了拍李介丘的肩膀,夸道:“好极了!实在后生可畏!”

夸完才见眼前这年轻人眉眼颓丧,神色有些失落,“咦”了一声再问道,“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看?莫不是嫌药材卖得亏了?”

李介丘立刻摇头,“没有没有,我采的都是寻常草药,您给我五两已经是抬举。小子失落……这是可惜方才那个病人,可怜他年纪尚轻。”

说起此事,白大夫也是摇头,语气也低沉了好多,“恐水症实在罕见,就连我行医半生一时也没有想到。我敢说,这镇子上许多人都从未听说过这个病症,也从未想过加以防范。”

如此才是大弊!

李介丘正是愁这个,他从前就有撰写医书的念头,只当是自已的行医手札,现在穿越到古代,这个念头就像在他脑子里扎根生芽的幼苗,已经疯狂生长。

李介丘叹了口气,将倾斜的身子整个扳了回去,正对着白大夫,问道:“敢问白大夫,若我想要在这宝塘镇开馆坐堂该怎么做?”

白大夫眯着眼睛思索一会儿,回答道:“若你有足够的银钱,开馆坐堂并不难。难的是没有病人,镇上医馆以我回春堂和西边的济和堂最为出名,若是有病人,肯定最先到这两家。你是新人,你就算开馆坐堂,他们也未必信得过你。”

这全在李介丘的猜测中,可别说病人,他如今连钱也没有。

就在他正发愁的时候,白大夫又说道:“老朽这儿倒还有一个门路。”

李介丘来了精神,立刻睁大了眼睛,竖起耳朵认真听,“请说。”

“三个月后,秦家少爷有意在宝塘镇开设一家医馆,需要聘请两位坐堂大夫。秦家你可知晓?就是做药商的,老朽之前也提过,我这医馆的药全都是从他家购入的。”白大夫细细与他说,“我和秦少爷生意多有往来,还算有几分交情,可向他推举你。你届时可去那里试试,只是能不能留下来,只看秦少爷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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