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奸臣的小情诗+番外(19)
作者:自由机器人
“慢着!”
严世蕃大喝一声,押着赵文华的侍卫们停下了脚步。
严世蕃慢慢地走到赵文华跟前,这才换了个态度重新审视他,打量着他的脸。“给他松绑。”
他已经明白,赵文华此次来,是下了必死的决心。
说着,严世蕃一挥手,那几个侍卫将捆在赵文华身上的绳子解开。
“你们退下。”
严世蕃死死地盯住赵文华。后者则惊魂未定地喘了几口气,整整衣冠,才平复了心情。
两人不约而同地走进房间,严世蕃重新坐了下来,赵文华觉得自己抓住了把柄,也学着严世蕃坐在了他对面。
没想到屁股刚沾椅子,严世蕃便微微抬眼斜他,赵文华被那幽深的目光一激,本能地一个激灵又站了起来。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严世蕃拿起桌案上的茶杯喝了口茶,又放回了桌上。
“小人人微言轻,只求保全这条小命就是了,岂敢在小阁老面前言什么条件。”
赵文华笑道。
严世蕃哼了一声:“倒是个识势的。”
“如此,那科场舞弊案的担子,让谁来担?”
赵文华笑道:“考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检察官,不是还有另一个人么?”说着,竟笑出了声,“他便没有我这么多心眼儿了。现在,只怕还蒙在鼓里,在家等着看李达大人和赵桥大人的笑话呢。”
大理寺。
陆炳和钱衡一同到了大理寺,去查看上次学/潮案件的尸检结果。
自沈链案件发生之后,大理寺便奉命调查了那死去的书生,经调查,死者名叫田理,远郊县人,是个独身汉,在发生学/潮那天,恰巧在街上闲逛。紧接着,大理寺又查阅了参加此次科举考试的考生名单,并未发现田理的名字。
“也就是说,这个田理本就不是什么书生,只是装成书生的样子,恰巧在游/行的那天和考生们一起上了街。”
陆炳对大理寺少卿张介问道。
张介点了点头:“他本就是个身患绝症之人,那时生命已没剩下几天,在街上跟着考生们一闹,气血上涌刺激伤势,便气绝身亡。”
“经我们推测,田理之死很有可能是早有预谋的。如果他是故意寻死,只要自己找个没人的角落自尽便了事,没必要特意扮成书生,混进大街上的学/潮。”
陆炳倒吸一口气:“这么说……他是被人买了命?”
张介看着他:“并不完全排除这种可能。只是,此案是皇上交代陆指挥使办的,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线索,便拜托陆指挥使和北镇抚司了。”
陆炳沉默着。这个案子的线索并不明朗,田理既已经死了,他的幕后主使便依然可以高枕无忧,更何况,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严党和锦衣卫之间,已经隐隐被劈开了一道裂缝。
“究竟是谁如此居心不良,敢陷害北镇抚司和陆大人。”张介愤愤道。
陆炳摆了摆手,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也别跟我假惺惺的,你能把田理死亡的真相告诉我,就是对锦衣卫最大的帮助。”
作者有话说:1.此文不是破案文,只是这章会有一点涉及到案子的情节,后面继续言情+权谋。
2.下一章开始女主就再不会失联了
第15章
紫禁城,万寿宫。
精舍的纱帐内,坐着身穿白色道袍的嘉靖,他没有束发,乌黑如瀑的长发散在背后,宛若出尘的谪仙。自从去了西苑,这位皇帝果然蜕变不少,言行举止更加神秘,性子也更加喜怒无常。
李芳在嘉靖身旁侍立,纱帐的外面,跪着严世蕃和陆炳。
“严世蕃,夏涛的案子查清楚了吗?”嘉靖明朗浑厚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查清了,这确实是一桩冤案。根据臣等调查,今年科考的检察官丁青曾因为夏言大人未举荐他升迁而对他心存记恨。是以考生进入考场的时候,丁青才故意诬陷夏大人的公子夹带纸张。”
严世蕃躬身,依然用那让人觉不出怀疑的声音道,
“夏涛在那届科考生中本就有些清名,如今被人冤枉,考生们心里难免不平,也就引起了学/潮。”
“这些愚不可及的愣头青,蠢得天真。”听到此,嘉靖忍不住冷哼一声,把案卷向桌上一扔,“国事都被他们毁了。”
在严世蕃刚踏入官场时,曾被朝廷中人誉为“嘉靖第一鬼才”,放眼整个大明,也没有几人能比他更了解嘉靖的心思。他知道,如今嘉靖表面上是在责怪参加学/潮的考生不晓事实就妄下结论,实际上是在责怪那些书生之天真。他们只见到自己所敬仰喜爱的人受到了委屈和不公,便义愤填膺,却不知下面发生的这一切,实际上都是在最高权力的把控者手里罢了。
如今大明的朝政本就腐败而诡谲,在权力面前,何来公正,又何来是非对错。身居高位之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对政局一知半解的百姓却偏偏天真热血,搞得上面的人不得不分出精力顾及影响。
嘉靖本来这些日子里已沉浸在修道之中,但这事偏偏丢了大明的脸,他也就忍不住且不得不说几句了。
见嘉靖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严世蕃赶紧道:“不过内阁已经下令刑部处决丁青,择日斩首。”
嘉靖抬了抬眉,泛棕色的双眸盯着严世蕃:“考生入场,向来都是接受两个检察官的同时搜身。为何此案只是丁青之过,另一个检察官却无罪?”
“经详细调查,此案确实与另一名检察官赵文华无关。在检查的当时赵文华把考官的外衫彻底检查过了,确实没有问题,更何况案发后,赵文华向我等积极举报,对查案有功。”
嘉靖轻点了点头,似乎在沉吟,又似乎在琢磨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是在发呆。
这时,陆炳开口了:
“启禀皇上,皇上让臣调查的案子有结果了。”
“哦?”嘉靖转头看了看陆炳。
陆炳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李芳,李芳接了信,从纱帐外递给嘉靖。
那封信自然是沈链的供状。在嘉靖展开了信阅读的过程中,陆炳一直悄然抬头观察着嘉靖的神色,但这位皇帝一直以来喜欢故弄玄虚,更何况隔着纱帐,他很难看透他的真实心思。
“严世蕃,你知道这信上写得是什么吗?”
嘉靖看完了信,心里暗暗笑了一声,嘴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
“臣不知。”
“朕看,你也是不要知道的好。”嘉靖加重了语气,又唤道:
“陆炳。”
“臣在。”陆炳忙上前一步。
“那死了的书生怎么样了,查清他的身份了吗?”
“回皇上,那死者名叫田理,臣和大理寺调查了参加此次考试所有考生,并没有发现他的名字,也就是说,他不是这次科考的考生,只是假扮成考生混进游/行队伍里的。”
陆炳见嘉靖点了点头,才又道:“经大理寺检验,那个书生本身就是个身患绝症之人,他身上的伤是内伤,是正巧与沈链发生争执之才伤势发作的。沈链事先并不知道他的伤势,此案与沈链确实无关。”
嘉靖长出一口气,案子是真相大白了,可他心里总归还是拗着一口气:“那个田理,既然这么巧就死在沈链的手上,他就没有后台?……他是被谁买了命?”
幽深的眼睛透过纱帐直盯着陆炳,后者不敢直视,低头道:“这个……臣等还在调查中。”
嘉靖敏锐的思路使他根本不需要别人提点便能想到这一步,严世蕃也已经想到,田理的雇佣者和学/潮的指使者或许就是同一个人。
听到这个回答,嘉靖心里终是不快,不容置疑地道:
“务必尽快找出此案的凶手,对这等扰乱朝局之人,朕绝不轻饶。”
陆炳与严世蕃同时躬身道:“是。”
说罢,嘉靖的目光又回到了那封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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