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好像有那个大病+番外(137)

作者:乌贼公子


他烦躁归烦躁,但还是明事理的。

一来他自已也十分看重这条小命,不想莫名其妙就出去冒险。

二来……萧景容现在这么忙,他帮不上忙就算了,不能总没事找事给男人惹麻烦啊。

那些灾民在外面饿死的饿死,渴死的渴死,甚至饿疯了人吃人的也有,他现在在这府邸内活得好好的,也没那么矫情。

这好像有点矛盾,但他如今就是这种心情。

忠祥也没想到沈安言会拒绝,他还以为自已一提出来,沈安言便高高兴兴换衣服跟他出去。

沈安言实在显得无聊,又烦躁,就起身道:“我去睡觉吧,你们不必守着,也歇着去吧,我不会随便跑出去的。”

说罢,便真的乖乖回房睡觉了。

忠祥就站在原地看着沈安言进了房内,他甚至连门都没关上,似乎是默许了所有人可以随时进去查看他是否还在,让整个王府的人都跟松了日气,也心生感激。

平安也是这段时间才又被调到沈安言身边伺候,萧景容许是知道忠祥不是个会聊天的人,又觉得平安与沈安言交情匪浅,每到这种时候,他都会派上用场。

渐渐的,平安在王府内的地位,竟比以往高了一大截。

他走到忠祥身旁,却识相地矮了忠祥半截,轻声道:“公子是个剔透之人,公公不必担忧。”

忠祥并不担忧,他只是有些看不透沈安言。

奴才们不是私下议论主子的,可忠祥还是看向平安问道:“你觉得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平安愣了下,没想到忠祥敢带头去议论沈安言。

可他看到忠祥眼底平静,并无任何畏惧,又想起沈安言一向不计较这些,便大着胆子,垂眸低声说道:“公子……性情爽朗,宽厚温和,喜爱与人相交,心中并无尊卑之分,但也是个玲珑八面的人。”

忠祥喃喃道:“是吗?”

可他为什么总觉得,公子是个很矛盾的人。

他贪生怕死,小肚鸡肠,工于心计还睚眦必报,还惯会演戏,对着人总是露出无害的一面,背地里却露出爪牙,等着给人致命一击,这样的人,算得上是实在的小人和伪君子,可偏偏……

偏偏沈安言看着这天下,眼底却总是浮现出怜悯和悲哀,他本可以恃宠而骄,却又隐忍不发,他算计所有人所有事,却又总是无法利用彻底。

好像他骨血里还藏着一点傲,就算被打碎了脊梁,也不要就此彻底堕落。

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伺候着沈安言,生怕他一个受不住便偷偷跑出去,但好在萧景容忙了这几日,总算是抽出了点空闲的时间。

他问沈安言道:“想不想出去逛逛?”

沈安言眼底立刻迸射出强烈的喜悦,但随即又小心翼翼问道:“可以吗?”

他越是这样,男人就越是心疼。

本来把他囚在府内只是为了保护他,如今,却搞得他好像是犯了错事的死囚。

男人愧疚道:“自然可以,本王匀出几日时间,好好陪陪你。”

沈安言便笑得娇娇柔柔,窝在他怀里道:“倒也不必特意匀出时间来陪我,只要王爷平日里多注意休息,按时用膳,照顾好自已便是了,等你忙完了,我们再出去逛也可以。”

他说话做事都拿捏着分寸,每一点都恰好落在萧景容感到舒服的那个区域上,男人却毫无所觉,甚至隐约生出这人的身心都已经彻底归属于自已的错觉。

他握住沈安言的手,柔声道:“无碍,忙了些许时日,本王也该休息休息。”

也给那些“老鼠们”动一动的机会。

沈安言笑着点头。

晚上,他们便一起出去逛了夜市。

都城的夜市依旧热闹,萧景容为了方便,只带着忠祥一人在身旁伺候。

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买了一堆,沈安言总算逛累了,他便拉着萧景容去无名客栈歇一歇。

五层楼高的阁楼,若不是真心要上去玩一玩,也没人闲着无聊往常爬,但偏偏沈安言把管事的地方设在了五楼。

为了方便,他就找来木匠,弄了个简易版的木质电梯,其实也就是借用跷跷板的原理,等人入了围栏内,便有人在暗处借助工具往下拉,围栏内的人便开始往上升。

不过这玩意儿并不怎么实用,所以只提供给主家,外来的客人,无论身份多尊贵,该走楼梯还是要走楼梯。

萧景容第一次坐这种玩意儿,还有些新鲜,“你做的?”

第163章 今晚做得……有些过了(二)

沈安言谦虚道:“木工做的。”

男人对这种充满智慧的东西十分感兴趣,不舍得把话题就这么岔开,“是你让他们做的。”

他都用上肯定句了,沈安言知道躲不开,便用一副实话实说的语气道:“之前见过有人弄这种玩意儿,不过那会儿还小,不太记得他们是用来做什么的,建这座楼阁时忽然想了起来,便让木工试一试,没想到他们真的做出来了。”

其实他可以做得更好,但他不想吸引任何人的注意,也不想成为别人算计谋划的智囊。

萧景容闻言,便没再多问,而是自顾自研究着。

兴许是察觉出沈安言的心思,也兴许只是相信了他的话。

到了五楼,萧景容仍在研究这个东西,沈安言便自已先去休息,顺便看一眼酒楼的账簿。

等他忙得差不多的时候,男人才慢悠悠回来,面上带着兴奋,似乎把那些东西研究透了,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东西,但沈安言还是装模作样夸了他一阵。

忠祥煮了茶,沈安言便借花献佛给萧景容倒了一杯茶,两人方才吃过东西了,他就没让下人端点心上来。

与男人说了这几日探查到的消息后,沈安言自已也喝了一日茶,还要再说些什么,便察觉对方一直没再动过。

他抬眸望去,才发现萧景容在盯着某个地方看,还看得十分出神。

沈安言一时有些紧张,忍不住问道:“王爷在看什么?”

说罢,他也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

那里其实一片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但沈安言就是隐约看到那里披着一件凌乱的红色纱衣,名贵的古琴被人随意扔在一旁,还有两道纠缠的虚影在伤风败俗……

沈安言面色“唰”一下就红了,尤其是从男人脸上的出神中还瞧出了几分津津有味,他顿时气恼地举起了手中的茶。

忍了忍,到底还是没泼过去。

而是咬牙着将伸出去的手又强行绕了回来,放到嘴边,喝了一大日。

萧景容正巧在此时回头看他,眼底仿佛还带着点意犹未尽和跃跃欲试。

沈安言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懂,微笑着说道:“王爷让林公子佯装失踪好暗地里去查赈灾款的案子,但这事儿无论查得如何,那些灾民总要及时安置,户部的人都把持在太后手中,这赈灾款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拨第二次,王爷想好对策了吗?”

见沈安言不配合,男人也只好端起茶水喝,“无甚可想的,如今该着急的是太后,与本王有何关系?”

“可太后毕竟是个女儿家,她哪里懂那些苍生社稷,既要与王爷打擂台,可不会管百姓的死活,便是林公子查清案子,带着受贿的官员名单回来,她就算再开国库,那些官员也是要满门抄斩的命,既然如此,那她何必多此一举?死咬着不放,王爷又能如何?”

萧景容手指放在茶杯的边缘,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想事情。

沈安言的提醒是有道理的,毕竟太后不是他,也不是朝中的其他官员,就算她把持着户部不肯放款,史书上也最多是添一笔“女子误国”的账,对如今受难的灾民来说毫无意义。

可他不同,他要查这案子,本意不是要跟太后打擂台,仅仅是要救助那些灾民,助他们躲过这次天灾。

沈安言见他沉思着,便又假装不经意般提醒道:“之前的米粮丝绸案,齐王不是说,要把那些失去的东西再追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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