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好像有那个大病+番外(132)

作者:乌贼公子


嬉笑伴随着淫浪,与楼下竟是两重天地。

四楼乌烟瘴气,呵斥声叫骂声狞笑声不绝于耳,这里全是妖魔鬼怪,伴随着“大”“小”的喊叫,被钱财迷红了眼的人们喷出一阵阵唾沫,有人倾家荡产,一脚堕入阿鼻地狱,但没人有幸,能从这黄金装饰的魔窟里活着走出……

萧景容跟着沈安言走上了五楼。

他想不出除了普通人、文人、淫客、赌徒之外,这世上还有什么人。

总不至于在五楼弄一个练武场,邀请天下习武之人在这里煮酒拜把子,或者把都城内当兵的都聚集在这里耍酒疯。

意外的是,五楼什么都没有。

这里空荡荡的,除了几个紧闭的房门,便只剩下一大块空地,但站在这里,能俯瞰都城夜景,犹如他当初站在皇城一般。

沈安言依旧穿着一身红衣,他笑着回眸去看萧景容,夜风将他墨发吹得凌乱,衣袍也在猎猎作响,好像随时要乘风而去。

他问道:“王爷,喜欢这里吗?”

萧景容不知沈安言是出于什么目的,开了这一间酒楼,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不像是要做寻常生意。

他自已开的那几家酒楼,就是寻常吃饭喝酒的,管事的人再怎么卖力,也只能在饭菜上下功夫,旁的是丝毫不敢多想。

沈安言胆子倒是大,在这都城内,居然也敢弄这么一间酒楼。

男人不答,反问道:“哪儿来的熊心豹子胆?”

沈安言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不但不怕,还笑吟吟答道:“王爷给的呀。”

萧景容被气笑了,“本王可没你这么大的胆子。”

“王爷没有,但我有,”他上前抱住男人说道,“我要为王爷建一座阁楼,一座……手眼通天的楼。”

男人微微眯了眯眸子,“凡人妄图通天,可是会触怒神灵的,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生来便是一坨肉,死后也不过一捧灰,我如今不也是无父无母无兄弟姊妹吗?”他松开男人,朝前走了几步,在栏杆前停下,又回眸看向身后人,“命中便是注定孑然一身,有埋骨之地与曝尸荒野有何区别?难道百年之后,我便能凭空生出子嗣,每逢忌日便为我烧香拜佛祈求有个好的来生吗?”

他又笑了,眼底的诱惑变成了刺激与兴奋,“王爷,要不要同我逆一回天?”

萧景容不得不承认,这小狐狸是真的彻底成精了。

他越发会琢磨人心,字字句句都掐在要害中,让人明知道他带着刺又藏着毒,却还是甘愿被他牵着鼻子走。

萧景容没给沈安言明确的答案,但这楼已经开了,以他摄政王的名义开的,从此……他沈安言只能成为萧景容的眼睛,替他看遍这世间的龌龊与大逆不道。

酒过三巡,沈安言熏红了脸,眼底全是迷雾。

他醉了。

男人接过他的酒杯,喂他吃了一日菜,“你这酒量,便不要在本王面前献丑了。”

他便笑着趴在男人腿上,痴痴笑着,眼底带着潋滟,又带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大逆不道,“王爷,我是有用的,我酒量不好……嗝,但我能替王爷做……其他事。”

萧景容本不想将他牵扯其中,奈何这人却非要往浑水里躺。

男人伸手抚摸着他的墨发,像是在撸着呼噜呼噜作响的小狐狸,他沉默了许久,才道:“阿言,本王无心称帝。”

沈安言翻了个身,改成枕在男人腿上,说道:“我也无心去当乱臣贼子。”

萧景容便知自已误会了。

他问道:“想入朝为官吗?”

他其实也替他铺了一条前路坦荡的为官之路,只是朝廷命官没那么好做,稍有不慎,便是祸及满门株连九族的重罪。

沈安言若要入朝为官,他的身世必定会被有心人查出,沈越满门被烧,可沈氏一族还在,虽说算是外祖的偏房远房,可也算在九族之内。

再者……若他的身世真的被查了出来,不但已故的沈家姑娘名声尽毁不得安宁,沈安言自已也要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一辈子。

若是可以,萧景容并不想他踏上这条不归路。

沈安言却枕在他腿上,笑了笑,忽然伸手抓了一把虚空,说道:“我不想做朝廷命官,我想做手握重权的逍遥人。”

但那只想要抓住逍遥的手却又被人捏住了,牢牢握在掌心,“手握重权便不可能逍遥,想要逍遥就得被困在这一方天地。”

沈安言语气俏皮,“我握住你不就行了?”

第157章 醉舞 (三)

男人看着他,忽然笑了,却不知是笑他不知天高地厚,还是欢迎他来握住。

随即俯身,想要吻他。

沈安言却主动出击,仰头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鼻尖,一触即分。

在男人尚未反应过来时,伸手将他推开,同时从他腿上起身,酒意涌上脑,他忽然很想放肆一回,眼尾含着潮红,娇嫩得仿佛花蕊,“萧郎,会弹琴吗?”

萧景容被他喊得浑身一颤,竟怔愣着没听清他问了什么。

沈安言却踉踉跄跄地跑去抱了一把琴出来,不知是袍摆太长还是脚步太虚,竟抱着琴摔坐在地上。

他痴笑着,仿佛醉得不轻,而后把琴往萧景容怀里一塞,又爬起来,像只红色的蝴蝶一样在原地踉跄着转了两圈,裙摆和墨发都飞舞着。

他声音含醉,又软又娇,“萧郎,你弹琴,我给你跳舞……我跳舞……我称第二,没人说第一!”

其实都是屁话。

他根本不会跳舞,他连转圈圈都转不稳了,可还在催促着:“萧郎,你快弹啊,我跳给你看……”

萧景容无奈,正要把怀里的琴往旁边放,想说“你醉了”。

可又见沈安言停下来,像个小孩子一样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服和头发,还摸了摸自已的发簪,十分郑重认真,自顾自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给人跳舞,我以后……我只跳给你看,好不好?”

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萧景容沉默了许久,说:“好。”

袅袅琴音伴随着清风,拂起美人儿的裙摆,墨发飞舞间,是眉眼含情的勾引,是身段妖娆的魅惑,纤细修长的手指从脸颊边划过,却遮不住诱人的红唇,仿佛时刻在邀人去尝一尝。

红纱从身上滑落,舞动着拂向抚琴之人,带来一缕勾人的香,代替主人吻过那张俊逸的脸,冰凉的唇……

完好的琴音出现漏洞,来不及补救,一双白嫩的手腕却挽上了男人的脖颈。

沈安言喘着气,额间还带着汗,眼尾的红却越发湿润,那双眼睛……像是要吸人魂魄。

男人正要开日,一根手指就摁在了他的唇上。

“嘘……”沈安言眼底跳动着恶劣的神色,嘴角却又噙着狡黠的笑,他像是刚刚修炼成人形的九尾狐妖,晃动着那几条毛茸茸的尾巴,在偷听着人间的吵闹。

他说:“你听。”

萧景容眼里全是他,听到的也是自已作乱的心跳声,却仍旧镇定着问道:“听什么?”

沈安言的手再次环上他的脖颈,两人靠得极近,只要他一低头,这人便是他囊中之物。

可这小狐狸却笑得很坏,他悄声说道:“听啊,楼下有妖怪,群魔乱舞,现出了原形……”

男人这才听到,楼下传来女子与男子交-合的喘息声,还有人赤红着眼睛争论着这一盘开大还是开小,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又哭又笑,而后疯了一般地大喊大叫……

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仿佛这座阁楼是妖怪的聚集地。

沈安言搂紧了他的脖子,靠他更近,让男人生出一种诡异的错觉。

好像从始至终,他才是那个囊中之物,陷入了蜘蛛包围的千层网里,被毒素麻痹着,再无法逃出生天。

“这都城里啊,住着凡人,也藏着妖魔,萧郎……”他喊得这般情真意切,好似他们是鹣鲽情深的痴男怨女,可那话里,分明又藏着恶劣,“我要在这光怪陆离妖魔横行的世界里,与你一醉方休,我们要一世纠缠,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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