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皇他碾压世界+番外(77)
作者:梦若云
因此就这样吧,给她一个郡主之位,让她风风光光依靠着皇室但又无法掌握真正实际的权利与财富,让这个软弱的女人犹如藤蔓般缠绕着皇室的大树苟延残喘。
这对林渊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他对皇室血脉看得不重。
做下决定之后,闲极无聊的林渊打开了面板,将MOD拉出,购买了剩下的MOD。
“让这里变得更有趣一些吧。”
林渊不禁如此期待地想着,他只将所有人的“金手指”强度设置为“低”,接着按下随机按钮,让他不能把控谁是MOD生成的“异常者”。年轻的皇帝因此露出了清爽的微笑。
……
“咳咳、咳咳咳!呼……咳咳,有人吗?有人吗……”
远在边境线的泸州知府宅邸内,一间较为偏僻的院落之中,充斥着难闻苦涩药味的精巧屋子内传出虚弱而夹带咳嗽的女声,虚弱的喘气让她难以说出完整的句子,但纤细苍白能看清青色血管与紫色脉络的手臂在努力地支撑自己的身躯。
“咳……有人吗?”
竭尽全力才勉强用酥软手臂支撑起身的少女又一次呼喊了起来,但这回语言中夹杂了几分惊诧与迟疑,迷茫笼罩着她年轻又消瘦的面孔,她怔怔地伸出手臂查看,又拉开一角被褥凝视自己的身躯,并对肩膀上散落的微微发黄的黑发感到难以置信。
“……呼,该死。”少女咬牙从床褥上爬下来,刚刚踩到地面她就因脚踝被扭到而整个人跌倒在地。被擦伤的手掌上呈现出清晰的血痕,少女呆呆看着血痕,“好痛,不是……梦?”
而此刻愈发明显的骚动已经惊扰了门外的侍女,身材丰满的侍女打开门走进去,发觉跌倒发呆的少女,伸手扶起她,轻柔地为她拍去身上尘土。侍女将她扶到床边坐下,将茶水端来,在少女焦渴喝水时,小心翼翼地询问。
“周姑娘,你没事吧?”
少女的手顿了一下,她好像被呛到一样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染上晕红:“你说什么?你叫我什么?”
“周姑娘……?”
侍女谨慎道,忽然好像察觉什么一般恍然改口,“是奴婢的错,周姑娘已是‘郡主’啦。”
少女眼神麻木地盯着她,颤抖的手缓缓抚上胸口……
“呃啊啊啊啊啊啊——!!为啥啊!!!”
……
剧烈的痛楚如同火焰般灼烧着他的身体。
他发出了凄惨的叫喊,他的眼泪还没留下就已经蒸发,他拼了命的穿过熊熊燃烧的火焰,朝自己妻儿的房间冲去。但他没能达成目的,一条燃烧着的衡量当头砸下,剧痛让他实现模糊,他浑身都痛,散发出可憎的燃烧臭味,无法撑开的衡量和火焰让死亡已成为事实。
弥留关头,心中膨胀的强烈仇恨让他疯狂地喊出了一个名字。
“罗、泽、瑜——!”
一片漆黑。冰冷的死亡最终蔓延了他,而他死前也在不断地在心中憎恨地狂啸。
“啊……”年轻的男性从深邃的梦中惊醒,他睁大双眼并整个人直直坐起来,这样强烈的震动让他身边熟睡的女人也被吵醒了。
正在发呆的年轻男人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了,谢郎?”
他忽地颤了颤,缓慢转过头去,望见了自己的妻子,那个眼神温柔的女人。
于是一切都不可收拾。
“蓁蓁……”年轻的男人猛然张开双臂,如同恐惧着她下一刻便会消散一般用力地抱着她,声音从颤抖到哽咽,最后,隐约的呜咽和狂喜让他断断续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蓁蓁,你还在我身边,太好了,太好了,你还在!”
“谢郎,是做噩梦了吗?”名为蓁蓁的女子忍着肩膀被摁紧的轻微痛楚,环住了自己的夫君。她从未见过年轻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发出这样的泣音,他总是沉稳冷静的,即使皇帝给他赐婚时也仅仅露出了比平时更深一点的笑容。
“…………”长久的沉默,年轻男人下巴放在他妻子的肩膀上,眼神渐渐沉下,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愤怒,迟疑与冷静。良久,他才慢慢道,“只是一个梦而已。”
“睡吧。”他亲吻了女人的脸颊,女人露出羞涩表情。
年轻男人喃喃道:“睡吧……”
望着重新陷入甜美酣梦的身边的女人,他张开手用力地握了一下,对自己的年轻有力流露出极度复杂的神色。他躺在床上,睁眼片刻,侧过身,轻轻揽住了女人。
……
边疆,一个小兵茫然地睁开了眼;茅草屋,一个书生从睡梦中苏醒;皇宫,一个宫女打着哆嗦将自己包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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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谢偃, 年二十有余, 谢绉长子, 家有一妻一女。
清晨时分,谢偃坐在梳妆镜前, 望着铜镜中稍显模糊扭曲的面孔,为这张面孔的年轻唏嘘不已。
他乌黑柔顺的长发被侍女挽起,谢偃有些出神, 环视这间陌生又熟悉的屋子。
屋内点着熏香, 丝丝缕缕淡薄的乳白香气从蹲在角落的铜鵲口中滑出,又消散在空气中,让他身上一袭丝绸质地的深蓝长衫染上些许雅致香气。
自从他三十岁之后, 他就不曾穿蓝色了。
谢偃抬起手,有些感慨地拿拇指轻轻滑过衣袖上绚烂繁复的暗纹, 这件衣裳的质地这样好,谢家家道中落之后, 他有多久没穿过这样的衣裳了?
越是明白现在的美好, 越是厌憎未来的凄凉,连带着让那叫他们凄凉的人也一并恨得咬牙切齿。罗泽瑜,他绝不忘了这个名字。
谢偃花了三天接受这个事实:自己死去了, 但又回到了曾经年少时。
他年轻的皮囊下藏着的是怀揣怒火的亡灵,谢偃并不幼稚, 再加上这是他熟悉的家, 他的行为与曾经没有丝毫异样。每日上朝点卯、研读书籍、编撰修书、归家歇息, 没人看出他从数年前回来了。
谢偃不信鬼神, 因为若上天有灵,不会让罗泽瑜这等卑劣之徒存活于世。他杀了无数的贤臣,将皇帝操纵如傀儡,而那好男色又糊涂无道的皇帝,也浑浑噩噩、手忙脚乱……
他已经对朝廷绝望了。
但是,现在的他父亲未死,妻儿尚在,谢家光辉万丈,鲜花着锦。
现在还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
谢偃如此相信着。
他与谢绉虽然同在上朝,但谢偃初入朝廷,官位低微,纵然其他官员因为他的身份而待他颇为友好,但他的官职还是没资格上朝,面见龙颜的。
谢绉则不同,父亲身为当朝左相,位高权重,上朝从来都从正门入内,直入宣政殿。
因此,父子俩出门时间不同,回家时间不同,上朝也碰不到几次,更别说最近谢偃接了个麻烦的活,每日都早出晚归,甚至没时间同谢绉说句话。
谢偃其实心里也有点近乡情更怯的踟躇。
他甚至有点享受这样的忙碌,好不用面见他曾经最为悔恨、最对不起的父亲。
可这世上许多事情,不是躲避就能不发生的,到了休沐时间,谢偃在反复的心里工作后,终于决定同谢绉谈一谈。
夜晚,用过晚膳之后,谢偃对谢绉道:“阿父,儿子有话对您说。”
“哦?去书房谈罢。”谢绉并不意外。
做父亲的,自然不会不知道儿子的本性,更何况谢绉此人何其敏锐,他只有一个妻,对自己的孩子当然等同看重,这些天里谢偃的刻意躲闪,沉默与忧郁都被谢绉看得分明,只是他到底已经是成家立业的男儿了,谢绉不好主动开口询问。
现在他终于开了口,看来是想通了。
谢绉心里满意,另一边的谢家三妹,谢椒珥好奇地开口道:“大兄,你要和阿父讲什么呀?”
她一双灵动的眼眸明澈如浸在溪水中的黑丸,左看看,右看看。今年十六岁的谢椒珥托着脸颊,微微歪头道:“若不是甚么大事,我也想听听嘛!说不准,还能给你们出谋划策,想想主意甚么的。小弟都没我聪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