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侯府夫人开始止损(7)

作者:笃行有福


不多时,他就以身子困倦为由离席。大家都能理解,纷纷让他回去好好休息。

*

他出了大厅,并未回自己雾冽堂,反而穿过拱月门去了后院。

一路上脑中浮现的,都是自己母亲和大伯母袁氏对陆伊冉地控诉,脚步一顿,不知不觉已到了如意斋院门口。

院中正消食的阿圆,看到谢词安的影子,吓的忘了礼仪噌地一下跑进了屋内,给陆伊冉报信去了。

谢词安一进内院,听到内屋几人一阵人仰马翻。

随后方嬷嬷 云喜 还有奶娘都出了屋子,出来迎谢词安。

见礼后,几人很有眼色地散开。

谢词安信步跨入屋内,就见一身青色褙子的陆伊冉立予一旁,两人目光胶在一起,又各自移开。

陆伊冉神色平静,对他施一礼后淡淡问道:“这么晚了,候爷来是有何事?”

疏远的口气冷淡的神情,没有往日看到他地欢喜和娇羞。

谢词安从不相信鬼神之说,可到此时,他却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解释陆伊冉地反常。

见对方不主动开口,陆伊冉也不像之前那般没话找话,她沉默地拿起一只未做完的虎头鞋埋头忙碌起来。

方嬷嬷一脸胆战心惊,她看好茶后,抱起熟睡的循哥儿就要出屋子。

哪知,一直冷着脸的谢词安却开口阻止,方嬷嬷一脸惊讶不敢反抗,只好把循哥儿又放回原位,拉走守在一侧的阿圆。

谢词安坐予软垫一侧,伸手握住循哥儿肉嘟嘟的小手,冰冷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不少。

当目光转向陆伊冉时,他寒声开口道:“近日你倒是威风,不顾尊卑,连皇后和母亲都敢顶撞。”

陆伊冉心中再无酸楚,心如止水早想好对策。

在宫中谢词安诸多顾及不会对她如何,但在自己府上他便是天,不能与他硬碰硬。先敷衍下去,维持表面和谐。

霎时,就见她目光楚楚眼中泪光连连,柔声道:“妾身许久未见侯爷,那日在宫中好不容易见到,侯爷对妾身冷言冷语,妾身心中一时难过说话就失了分寸,惹怒了皇后娘娘,心中过意不去。想给娘娘赔礼道歉,又不敢。”

她这样真假话掺着说,一时之间到让谢词安挑不出毛病来。

谢词安正襟危坐的身子慢慢放松,放于膝盖的双手,也随意挪到软塌边缘。目光望向楚楚可怜的陆伊冉,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后又移开,沉默半晌依然疑惑问道:“那荣安堂的事,你又作何解释。”

陆伊冉眼眶中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往外冒:“那日刚回府,长嫂就冤枉妾身在糕点里放药害玉哥儿。妾身与玉儿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糕点我们都用过,就他腹痛。太夫人听信她们的说辞,要杖发我,无人相帮妾身只好出言找姑母。”

内宅之事谢词安很少理会,但对府上的人大致还是有些了解。陆伊冉有没有撒谎他心中也是有杆秤的。

今晚桌上,玉哥儿生龙活虎胃口好得很,那有半点中毒的迹象,也算验证了陆伊冉地说辞。

两人大婚一年多,陆伊冉安分守己,从不在他面前抱怨府上的人和事,也未在他面前提过任何要求。

照顾他也是亲力亲为,性子柔顺乖巧。

抛开陆伊冉与安贵妃的关系,她也算是个合格的贤妻良母。

又想到她刚落了胎,身子受了亏情绪不佳闹些小脾气,也无甚要紧。

他端起茶盏浅饮一口,睨了眼她脸上挂着的泪水,低沉说道:“就问问话,哭什么。”

她一双明亮的杏眼被泪水泡过,更显楚楚可怜柔弱无辜。

见她如此模样,谢词安又淡声问了句:“你身子可还好?”

倘若是以前,听到这么一句关切的话,只怕要高兴许久,此时眼中无半点悸动回道:“妾身身子无碍了,她们都说妾身魔怔了,侯爷信吗?”

“不必相信这些无稽之谈,这段时日你好好休养。”

这些敷衍之词,陆伊冉听得太多了,心中愤意难平也不想再迁就别人,直言答道:“妾身多谢侯爷体谅,已经休养一月,只怕不能在闲着了。大伯母和婆婆已经来催过好几次。”

她上半天要替袁氏跑腿,晌午后,又要接手二房的内宅事。到了晚上还要照顾循哥儿,一天无缝衔接。她要如何休养?

语音方落,谢词安为循哥儿盖云被地动作一停,眼底闪过轻微地诧色。这还是第一次陆伊冉当面向他提起内宅事。

谢词安沉默一息后开口说道:“近段日子,你不必去荣安堂给母亲请安,大伯母的中馈事务,你也不必再过问。”

陆伊冉惊讶地忘记了反应,她呆呆凝视着对面的谢词安,难道是她听错了,谢词安会为她得罪大房伯婶。

谢家管中馈的一项是大房大太夫人袁氏,谢词安承袭后内宅的管家权应当由二房陈氏接手。

只是袭爵一事,已让大房对谢词安心中起了疙瘩,这管家权再没了,只怕大房要吵上天。遂谢词安主动提出让大房继续管家。

见陆伊冉又是个软柿子,袁氏就把难做、跑腿、得罪人的差事都交由她。

大房有管家权,二房有爵位,三房只有个荫官傍身毫无底气可言,一遇到心中难平之事,不敢对袁氏和陈氏撒气,就拿陆伊冉出气。

她早就不想趟这浑水,今日谢词安主动提出,那再好不过。

压下心中欢喜,陆伊冉又试探问道:“大伯母不用协助,还有我们二房自己的内宅事务还是不能懈怠。”

二房的进账,基本就是陈氏母女两人地花销,谢词安的私库由他自己的人在管,吃穿住行也是从侯府公账中走。

剩下陆伊冉的如意斋,她每月三十两月钱也是走公账,其他花销全靠她嫁妆补贴。

二房的分红由陈氏负责,不会分陆伊冉半个铜钱,她与二房的进账不沾一点边。

抛开这一层二房长媳的身份,所谓的中馈真没她什么事,全是为别人忙活。

“无妨,我会让母亲身边的老嬷嬷,教仪儿学做账,你也不用再管。”

“妾身多谢侯爷体谅,一定会好好养身子,带好循哥儿。”

谢词安听了半天,觉得她应当还有一句未说。顾好她自己,带好循哥儿,就是未听到一句伺候他的话。

不知不觉夜已深,陆伊冉不但没留谢词安,反倒主动赶人:“侯爷夜深了,你整日繁忙,早些回去歇息吧。”

她与谢词安两人,除了在房事上算正常夫妻外,其余一切都是靠陆伊冉单方维系。

反正谢词安心中也无她,只要她不再主动参与到他的世界,慢慢从他的生活退出,拒绝与他同房,时间一长,两人就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这样也有利于她今后的计划,到时走得也更洒脱些。

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谢词安神色微怔有些意外,片刻后又恢复,无关紧要的事向来激不起他太多情绪。

淡淡应了声,谢词安就出了内室疾步走出如意斋。

急得屋外的方嬷嬷直跺脚,她热水都备下了。

第5章 第五章妾室

陈氏等了好几日,都未见陆伊冉来给她赔礼。本以为在谢词安面前抱怨一通,就能让陆伊冉惧怕恢复之前的胆小。谁知,没等来陆陆伊冉,却等来了自己儿子。

这日谢词安休沐,早晨他来给陈氏请安,并把大房袁氏婆媳俩和三房婶婶郑氏也一并叫了过来。

三房妯娌都以为,他是担心老太太的腿疾,毕竟他甚少理会内宅事,除非是老太太那边。

“安儿,老家那边来信了,你祖母的腿已无碍,你不必在忧心。”陈氏了解自家儿子对老太太的感情。

前几日陈州老家传信来,老太太腿疾犯了。那时谢词安忙得几日未回府,大房派了府上大夫往陈州跑了一趟。

袁氏也接道:“是呀,你大伯父派的府上秦大夫。这不,信上说你祖母准备过几日动身,回来过她的寿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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