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侯府夫人开始止损(6)
作者:笃行有福
她还未走到屋中,陈氏便大声呵斥起来:“还知道回来,看你干的好事。”
云喜吓地不敢再挪动半步。
“二弟媳,你倒是说说,你在糕点里放了何物?我玉哥儿到现在肚子还痛着。”
周氏不怪奶娘看护不周,自己儿子跑到如意斋,偷偷进屋吃了陆伊冉的糕点,还倒打一把。
看着这几人的嘴脸,陆伊冉就想起,前世八年里,今生两年,她每日过的都是这样日子。
稍不留神要么罚跪祠堂,要么关禁闭,要么不准用膳。
压下心中地厌恶。陆伊冉没有半点慌乱走近几人幽幽说道:“回太夫人和长嫂的话,一锅糕点,其他人用过都没问题,就玉哥儿肚子痛,那你该问玉儿,问妾身也无用处。”
几人神色一僵,差点被气傻,陈氏镇定冷喝道:“你说的什么疯话,难怪说你魔怔。”
周氏也趁机质问:“你休想狡辩,说,那糕点里是不是放谋害药?”
“谋害药太贵,我买不起。”
几人气得再次发懵,越发觉得她属实魔怔,今日的陆伊冉面对她们几人,不慌不忙没有一点惧意,那还有往日半点唯唯诺诺样。
陈氏见她今日太过异常,强硬道:“陆氏,你擅自进宫,顶撞长辈和妯娌,玉哥儿的事,就算你没有谋害,也脱不了关系。今日我不罚你,实在难以服众。”
谁知陈氏话未说完,陆伊冉却平静接道:“是该罚,太夫人先消消气,一个月了,妾身腹中的孩子流得干干净净。你要罚妾身跪祠堂,还是跪青石板?都没问题,身子养好了,跪个十天半月是死不了人的。”
陈氏气得差点一口气回不上来,小姑子谢词仪脸色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就是不知怎么反驳。
陆伊冉会流产,归其原因都是谢词仪任性而为。她和自己丫头偷偷出府看热闹,却谎称是陆伊冉唆使她。陈氏不分青红皂白就罚她跪两个时辰的祠堂。
两个时辰后,她拖着一身血衣回去,孩子早没了。
方嬷嬷苦苦哀求,陈氏不为所动,根本没把陆伊冉当人看,她的孩子也不会在意。
从前她还爱钻牛角尖,不相信世上有不喜爱孙儿的祖母,到后面才明白,不但她是工具,就连她的儿子也一样。
循哥儿于陈氏而言就是个麻烦,日后称心如意的新妇进门,自然不愁谢词安的子嗣。
此刻,陈氏直接被气很,这还是第一次,敢有人当众让她难堪。她家世显贵,就算是侯府老太太也会顾及她几分情面。
衣袖子一甩,陈氏大声吼道:“来人,拖下去,仗二十大板。”
“太太,我们姑娘可是你长媳呀,你可不能听信她们的一面之词,二十杖,会打死我们姑娘的。”云喜跪地求情,哭红了双眼。
荣安堂的几个仆妇一窝蜂似地拥上来,把陆伊冉往院中长板凳上拖拽。
陆伊冉也不反抗,从容淡定交代道:“云喜别哭,等会儿留着力气给我收尸,并去宫里告诉我姑母,让她一定要给我做主。”
平地惊起一阵雷。
陈氏倏地起身脸色苍白,眼看婆子准备就绪将要挥杖,她急忙开口阻止:“等等。”
谢家虽势大,也不能枉法行事,草草处罚一个皇上赐婚的正妻,一旦圣上知晓,也够谢词安喝一壶了。
况且太子国舅的事直指谢词安,再把这事闹大,那谢词安真的会丢官弃权。
牵扯到谢词安的仕途,她不敢冲动行事。
掂量一番后只能酌情处理,让陆伊冉回如意斋面壁思过。
往日陆伊冉卑躬屈膝,在府上受尽委屈也绝不伸张,人人都想来踩上她一脚。为此她们都快忘记了,她陆伊冉也是有靠山的人。
经此一事,府上众人也算见识了,陆伊冉温柔拿捏人的能耐,
大家心中都有预感,她们二夫人的魔怔只怕一时半会好不了,太夫人心中地憋屈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第4章 第四章慢慢退出他的世界
虽说是面壁思过,但陆伊冉该做的事,还是不能懈怠。
她嫁妆上的八间铺子,关掉了两间粮油铺。
其他六间好好打理,养活她们如意斋五人是没问题。不过她想积攒下半辈子一家人的花销还是远远不够。
为此她要靠这六千俩银子,去实现她银子翻倍的计划,还得好好谋划一番。
晚膳用过后,她又把所有铺子的账盘一遍。
算盘霹雳吧啦就未停过,直到晚上循哥儿大哭,奶娘哄不好,她才停手抱起循哥儿哄他入睡。
哄一半天,两个咕噜噜的眼睛乱转,没有点睡意,循哥儿还在他怀里咿咿呀呀直抱怨。
陆伊冉心中柔软也不再强逼他入睡,开始逗弄起自己儿子:“我循儿可真乖呀,知道娘亲手上事多,用这个法子让娘歇歇,看为娘该怎么罚我循儿。”
母子两在塌上滚来滚去,循哥儿在她怀里咯咯大笑,停不下来。
而方嬷嬷和两丫头,一脸忧色,还在担忧下午和宫里的事。
她们最害怕的是,谢词安到如意斋来亲自问罪。
今日她们的姑娘算是捅了谢府的天。
只有陆伊冉知道,谢词安不但今晚不回来,连着这几日都没空来。
范阳候被投毒一事,谢词安还未澄清,他那有时间来如意斋。
*
数日忙碌,谢词安又亲自审了一天一夜后,李慕容总算吐出真想。
这几日他未停歇一刻,顺藤摸瓜找到范阳候被投毒根源,并派人救出李慕容的家眷,否则这个口供是翻不了的。
直到寅时过半,谢词安才从刑房出来。官袍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满身戾气,尤如地狱阎罗。
大理寺少卿秦昭战战兢兢紧随其后。
想起谢词安审人时地凶狠,他腿肚子都打着颤。
“秦大人,口供已在你手上,今日就烦请你呈到圣上面前。”
“侯……爷请放心,下官一定如实禀告皇上。”
秦昭是皇上的人,今日要他去交这个差,比谢词安自己去更有效果。
不负众望,他亲手洗脱了自己嫌疑,解除了双重危机。
谁都不会相信,背后真凶竟是皇上目前还动不了的人。
那人是想借皇上的手,除掉谢词安这个强劲的敌人。
圣上差点着了这只黄雀的道,还得替他遮掩。天子咽下此等委屈,倒换了个清醒的忠告,谢词安他也动不得。
主仆俩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路飞奔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侯府门口。
利落下马后,谢词安把缰绳交予奴仆,对余亮吩咐道:“你先去宫中,给我今日告个假,就说我身子不适。”
余亮一脸懵,他们数日未回府,看着比自己还精神许多的主子,实在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依令行事。
脚步还未抬又转了身,余亮疑惑问道:“侯爷,李慕容如今只是弃子,他陷害你,为何你还要保他和家人。实在太过冒险,属下怕对你不利。”
“留着他,日后大有用处。”
不出所料,不到午时,皇上就让大理寺结了案,背锅凶手就是前朝乱党余孽。
后军右都督谢词安查案审讯有功,不但洗去多日的冤屈,皇生还特意赏赐一马大车贵重东西稍作安抚。
这时余亮才明白,他们侯爷今日告假的目的。
晚上袁氏让人在敞厅置办了两座酒席,男女分开,三房的人都到了,唯一没有陆伊冉。
这是侯府主子们默认的规矩,谁也没觉得不妥。
大房老爷谢庭毓和他长子谢词佑,二房老爷谢庭轩已去世,长子谢词安,三房老爷谢庭舟长子谢词淮和次子谢词钦,外加一个大房长孙玉哥儿七人一桌。
一大家人说说笑笑,一扫侯府连日地沉闷和惧意。
不经意间,谢词安的视线凝向一侧的女席,又移回玉哥儿身旁的空位时,手上的酒盏一晃酒液瞬间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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