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开反派路线,拯救落魄白月光+番外(34)

作者:解虎锡


说罢,也呈上了宋祁的拂云剑。剑尖那点气息虽已淡得不能再淡,好歹还是能感知得到。

拏离听时眉头不时轻耸,最后看过那剑,才轻叹道:“你做得对,此事的确需要人知道。”

说着,又话锋一转:“只是那鬼修已经把宋祁伤到不能行动的地步,又怎不乘胜追击?我看你不止是事后赶到,而是也同着宋祁迎击鬼修了吧。”

蔺含章本想说是那鬼修不似全盛,气息也十分衰败。可听拏离这么瞎猜,倒还更合理些。

他一个正道修士,总不好对死气太灵敏。况且他也确实攻击了那鬼修,甚至破他一道阵法。

他也就呐呐应了。拏离看他一眼,不置可否。只换了血衣,将身上略收拾一番,拉着蔺含章落回沼泽里。

和拏离同伴的是一男一女两名修士,正在守在一禽类灵兽的尸身旁。

那飞禽有数丈长,喙部乌青,羽翅灰蓝。背毛似乎带翳膜,血水不侵;跗蹠修长,生有鳞片,趾间有蹼……从他以往看过的书中,蔺含章认出这是只黑嘴蛇鹮。

黑嘴蛇鹮之所以称此名,就是因为其喙漆黑,并且是另一种灵兽——金银蚺的天敌。

这只蛇鹮长到这么大,也算五品以上灵兽。它的冤家则更为珍贵:金蚺生来鳞片金棕,蕴含火精,每十年一蜕皮,遗下的蛇蜕刀剑不入,且轻薄柔软,是十分好的护体法衣。

金蚺蜕皮九次,寿命达百年以上的,则为银蚺。此时的金银蚺褪去颜色,也祛除了体内杂质,相当于人修的洗筋伐髓。银蚺不再蜕皮,而是生有鳞甲。披此鳞甲,可抵天雷。

眼前就有一个即将进阶的修士。虽疑惑拏离怎还需自寻渡劫法宝,蔺含章也看出他对这银蚺鳞势在必得。

拏离与蔺含章身穿的,都是藏剑峰弟子服饰。那两名通鼎的修士一看,脸色便不大好。其中男修开口道:

“师兄不是说好与我兄妹二人共捕银蚺么?怎又叫了人来。”

他话语中的“共”字咬重了些,大概是先前做过什么约定,待杀了银蚺,要同享胜利果实。此时又多出一人,还是站在拏离那边的,他自然心中不爽。

可他二人衣冠齐整,顶多有些草叶残枝类污垢。反观拏离更像是出力的那个——况且在他一个几近金丹的剑修面前,这俩炼丹的竟还有资格提要求么?

师兄也太好说话了。蔺含章这么想着,目光不免带上些嗔怪。拏离只当未见,淡淡道:

“这是我师弟,修行阵法。有他在旁掠阵,对付这银蚺也轻松些;至于他的报酬,自然从我那份里扣。”

那男修这才转好,客气地与蔺含章互通了姓名。

这两修士是一对血缘兄妹,外表都颇风流。兄长名薛绍,小妹名薛紫宁。二人一个炼丹、一个驭兽,其中倒是妹妹修为更高些,还带着一只灵宠。

拏离身上有内门法宝,先设法与施星递了消息,才指点着蔺含章布阵。兄妹俩被隔绝在外,心气都有些低落。既怕拏离反悔不与他们平分猎物,又怕惹恼了这个剑修,无法安全走出这片沼泽。

薛紫宁抚着手中金钱鼹,冷声道:

“一条银蚺也算不得什么,师兄就要叫人来帮忙了……这秘境中可还有得是宝贝,我的小金可都能找到呢。”

拏离听了这话也没恼,只说:

“秘境中有鬼修踪迹,二日内若捉不到银蚺,我便要放弃了。”

兄妹二人对看一眼,都有些惶恐。薛绍先开口道:

“难道师兄不准备与我们同行么?往后在秘境中找到的宝贝,都可按我之前承诺,师兄占一份,我与紫宁共占一份。”

见拏离不动声色,他又放柔语调:“师兄一路护我们安全,你占大头,我们拿小头也是可以的。”

“我只需要银蚺鳞甲。”

此言一出,二人面色都微沉。被传送到这种地方已经够倒霉了,若不是抱上拏离这条大腿,他俩怕要无功而返

——既然看不上金钱鼹的寻宝能力,就得想个别的法子,让他暂时离不开。

他们自以为表现隐秘,神情动作却都被看得清楚。蔺含章若没有这点目力,也配不上那颗领悟心了,当即便向拏离打了个眼色。

拏离睨他一眼,只微笑道:“你看能否在此处做个定身阵?银蚺速度极快,若逃回沼泽里,搜寻起来就费力气了。”

蔺含章暗中叹气,莫说作一个迷阵,他在这作一圈都成——只是他不愿为他人下力气。

拏离也真是,人家摆明了要占便宜,他竟还能装聋作哑。

可听他意思,为这块鳞甲,已经给这兄妹当了几日打手了。要害他捉不着银蚺,蔺含章心里也过意不去,只得老老实实布下法阵。

拏离也飞至空中,将黑嘴蛇鹮的内脏分散挂在高树上,划开几道指甲长短的口子,让兽血缓慢流出,血味沿着气流飘散,在池沼上方汇成一张大网。

银蚺只在夜间活动,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

第34章 还是自家师弟可心

第一天夜里居然无事。

也不知是否那银蚺生出些灵智,意识到陷阱所在。纵使众人小心掩去了生息,它也不曾现身。

拏离还算淡定,静静趺跏在一块巨石上,修起心法,不闻外事。薛氏兄妹却有些急躁:无论银蚺捕不捕得到,拏离这副心意已决的样子,想必第二日天一亮就会离开他们。

——虽已出了最为危险的腹地,往后路途却也不容易,何况还有鬼修作祟;再找一个如拏离这般武力强悍、性子又单纯好欺,能护他二人周全的人可就难了。

拏离避世修行,没给他们说话机会。他那个师弟也是油盐不进,打得一手好太极。

薛紫宁自持美貌,却被他冷言冷语对待,没能讨上一丁点好,气得俏脸都有些泛红。

他二人一个赛一个禁欲,倒让薛绍看出些端倪。待薛紫宁吃了瘪回来,才笑道:“难为吾妹,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薛紫宁极少有被男修甩脸的时候,剜了他一眼道:

“你倒说风凉话,现在要怎么办?明天一早,我俩可得自谋生路了。”

“我看还是按原计划行事。”

“说得轻松。”薛紫宁素手绕着头发,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我都勾引那剑修一路了,他可没多看过我一眼。”

她说话间,鬓发中逸出淡淡馨香,芬芳中饱含诱惑。薛绍轻笑着嗅了一口,纵使常年被这药气浸着,一时也有些心荡神摇,笑容带上几分暧昧。

“我看那传言不像假的,”他讨好般拉着薛紫宁的袖子,“不是妹妹你美色不足,是我们错认了鸳鸯。藏剑的首座剑修,看来还真是个断袖。”

“怎么,这两人是那种关系?”薛紫宁闻言瞥了那阵法师一眼,“那你要怎的,你可没人家有姿色。”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我自有我的好处,何况那小男孩也不像懂事的,我见他没少给人眼色看呢。”

薛绍说着,手已经摸上她的法宝囊。

“何况不是还有你……的天女凝香露么。”

“哥哥,你可有把握。”薛紫宁隔开他的手,“我的东西可是拿命换来的……天女兽百年才发情一次,若是弄丢这点香露,师父会杀了我的。”

“你又不是没见他实力,能傍上拏离这样的修士,你还可惜那点药物。”

薛绍声音压得极低:

“若是不行,你我二人还不能趁他神志不清时,将人杀了么。他身上法宝,哪一件会不比天女凝香露强。”

至于那个阵法师,修为不如他俩,也不足为惧。

兄妹二人的狩猎对象,早已从七品银蚺变作了同门修士,只待夜色降临,就要上前围捕。

天色渐昏,正是人一天中神魂最为散漫的时刻。薛紫宁取出天女凝香露,又点燃一张符纸,将香露放在纸灰上炙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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