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开反派路线,拯救落魄白月光+番外(30)
作者:解虎锡
拏离睃他一眼,手指在桌边轻轻碰着,
“怎么你倒管起我了。”
蔺含章的胆子,比他的脑子只好不差,并不怵这暴起砍船的主,诚恳道:
“为师长分忧,是我等弟子的本份。我先前愚昧,有不少事是不知的。刚在船坊上与众人交谈,才听了些消息……我只想劝师兄,如此实在不值得。”
“怎么?”
“虽有不少修士大能,会互相结为道侣。可依我看,他们大多只是因着权利牵扯,或为修行裨益,才行合籍之事,而并非因为感情——含德之厚,比于赤子。真正得大道者,从不拘于小情爱。”
他说完,便满脸诚挚地等着对方反应——就是一时生他的气也没法,这书里都不是良人,更没有哪个配得上拏离的——他迟早得让他把这道理厘清。
拏离听他说话时,微微眯起眼,似是细细打量了他一会。手指间动作停了停,又拿起一个空杯,在手中握了一会,才放回去。
然后他便笑了。
这笑也不是平日里礼为情貌的微笑,而是像听见什么趣事,感到忍俊不禁。拏离极少有这般真情大露的时候,笑得直摇了会头,又抬袖掩了掩颜面,压下表情,弯着眼角道:
“你这、你一个小孩子,”
他顿了顿,嘴角又扬起几分:“——倒操心起我的姻缘了。”
“师兄我……咳,我其实也还算年轻。”
他笑吟吟看着蔺含章,眼中怜爱之意就差没溢出来。
“可能你初入道,还未适应——修士都是相当长寿的;凡人像我这个年纪,已经要有孙辈了,但我其实还没到……婚配的时候。况且我天生淡薄,大概是不会有此情缘。”
“至于那些风言雾语,由他们说去也没什么。”
他再次看向蔺含章——对方正瞪着双美目,颇有些气愤的样子。
“其中曲折,我虽有些费解……却不会往心里去,阿贞放心吧。”
……他叫他什么?
这名字虽然是他的,但就是上一世,也没人如此唤过。蔺含章一时失语,那些劝贤的话语都咽回了肚里。又觉得拏离此举有几分故意。
难不成看出他计较梅丛凝那么叫他,便以同样的法子打发自己了?
倒是他一贯想得多,拏离哪猜到他能有这心思,只是难得见他如此孩子气,称呼上便亲昵了些。
不过看他表情,大概没习惯……那以后还是不叫了。
拏离被他逗乐一回,也没忘了正事,轻叩桌沿道:“我有任务交予你。”
蔺含章单膝拜下:“师兄请讲。”
还真是个衷心的。拏离一向希望公私分明,蔺含章这般正中他下怀,当即分出真炁,在他双肘一托:
“我方才与众位同门商讨一番,觉着此行实在艰险,虽师门不曾嘱托,但我们这些为人师兄的,却不得不做些什么。”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玉牌八枚:
“此物是炼器的晏清融师姐所做,我让峰中筑基六层以上的修士,都注入了一道灵识在内。若是遇到危险,只需捏碎此牌,自有离得近的修士前往营救。”
蔺含章接过玉牌,不动声色地端详一阵:
“师长们费心了……那云蒙秘境当真这般危险么?”
其中许多牵扯,拏离也不便明说。三十年前那次秘境开启,正赶上道君闭关。他作为唯一个亲传弟子,要留在宗中代理内务,并未参与。
彼时云蒙就已近枯竭,众人都没什么收获,反而各起争执,竟内讧损了几名颇有前途的弟子。如今三十年过去,也不知其中具体如何。况且前来的修士如此多……大概都想赶在秘境完全关闭前,最后搜刮一笔。
云蒙不是天材地宝频出的大秘境,其灵气也有限,孕育不了元婴以上的灵兽,因此本身并不算险。
要说凶险的,更多是人心。
让晏清融炼那玉牌,也的确是几人商讨后决定的。拏离从来想到什么就去做,也没觉得此举有失公允——其他峰又不是没有高阶修士,那些对后辈不加关照,反而欺压掠夺的……他也恰好认得那么几个。
别峰他管不了,可是藏剑近些年的境况,也不好再增死伤。
拏离抚了抚眉心,不愿多生杂念,只道:
“你将此玉牌,分发给那几个未筑基的弟子;一人也只使得一次,切向他们讲清楚了。”
“是。”蔺含章躬身应下,“此次前来的弟子中,刚好有八位未筑基。”
拏离淡淡点头,又对他嘱咐道:
“你修为长进得快,却也才初入道门,千万小心行事,不要轻信他人。”
“含章明白。只是这‘他人’,也包括峰中各位同门?”
不用他说,蔺含章也是生性多疑的。除了拏离,对旁人都是打心底便没有什么信任。可他更想知道此人态度。
是告诉他,世人都不值得托付,还是让他心存慈悲,与人为善呢?
拏离却不会同一个小弟子讲什么秘辛,只高深地看了他一眼,轻叹道:
“这些事也要我细说么?你莫要对谁都像……这般热忱就是了。”
第30章 没准早就情投意合了
从舱中走出,蔺含章还有些躁得慌。莫说褚梁那挤眉弄眼的样子,就连他自个,都要怀疑他不是进去领了任务,而是去向首座自荐枕席了。
依那书里写的,宋昭斐和梅丛凝行过几回双修之事后,还能假惺惺装作师兄弟。怎么他不过多问几句,就让人点明了说“热忱”——有那么明显吗?
也是,拏离派的八块玉牌里,都没有一块他的。他还如此忧心他,可不是自个巴巴地往上凑,能不明显么。
他心里怨归怨,面上却还是地把那人交予的任务完成了。褚梁也在未筑基弟子之列,颇为感动道:“师兄真是好人。”
蔺含章忍不住酸他几句:
“如此好人,你还觉得他癖好特殊么?师兄不过有颗扶强济弱之心,却要被人如此编排,我真替他冤枉。”
李景行一直在旁边听着,又有心与他结交,便插话道:
“是啊,常听说他们三人间有些感情纠葛,可刚才见其互动,也未有何不妥吧?”
他回忆一阵,又说:“就算宋师弟在门中受宠些,也不至于是魏晋遗风……况且无翳那几人才护他护得厉害,却没听谁说是几角关系。你们莫不是见拏离师兄优秀出挑,便非拉他下水,好作这些绯闻轶事。”
他是个有些迂腐的人,这么说也不为讨好,而完全是发自内心,觉得男子之间没有那么多情愫。只是这话却引得旁人不快,廖清立即反驳:
“我相信拏离师兄和宋师弟之间没有什么,但他和梅师叔自小的情谊却不假。若不是梅丛凝被真君收了亲传,他俩没准早就情投意合,举案齐眉了。”
她话说得夸张,李景行也不愿争执,只平淡道:“你做这假设有什么意义?真要二位合籍,恐怕不止你我,各峰长老都得跳出来说话。”
温白芍见此处热闹,一道凑了过来:
“呵呵,要不是姓梅的铁了心做宋家上门女婿,这男人倒还值得拏离师兄收房一用。”
她这话要是让无翳那群人听见,少不得又是一阵打杀。可惜这是藏剑的船,船上没人会帮着梅丛凝挽回清誉,只是有几个面皮薄的,听她说什么“收房”,什么“用”的,都轻微热了脸。
温白芍还不嫌事大,奇道:“支支吾吾什么,都说到合籍了,总不是为了找人练剑吧;难不成,你们以为拏离得下嫁他无翳——我看怎么着也得是娶不是嫁。”
李景行这才觉得不该参与这话题,留下句“有辱斯文”,便和林竹笙一道去勘查阵法,研究是否有补救余地了。
蔺含章本也想跟着,却被温白芍拦住了去路。
“蔺师弟,”温白芍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还记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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