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开反派路线,拯救落魄白月光+番外(29)

作者:解虎锡


“既然各执一词,我恰好有一法器,可回溯当时场景。不如阿离与我一观,也好评判。”

“不必。”

拏离却直接拒绝:

“这二人所陈,我都不怀疑。弟子间生出龌龊,却也不是这只言片语能挑动的。再把责任安在某一人身上,我想没有意义。”

“那该如何?”

拏离微微侧身,看向温白芍:“你所求公道为何?”

温白芍向他抱拳道:“不必师兄主张,我心中已有分别。”

“我身份比你高些,就算无法解决,上报师门也方便。”

女丹修却坚定摇头,只道:“多谢师兄好意,温某自有打算。”

拏离又转向梅丛凝:“口角之争,不必再议,梅师兄以为呢?”

“好。”

“然后是傅苓小友的灵兽失控一事……”

傅苓见无人给他撑腰,只能屈辱地说:

“是我管教不周……多谢师兄出手,替我教训这畜生。”

拏离点点头,也不说那风疾隼是自戕而亡,转而算起下一桩:

“此事也无异议,你便只赔偿损坏游船的价格便好。”

听见他说赔钱,傅苓面上恢复了几分颜色……只要他不计较那一剑之仇,钱的事都好商量。

宋昭斐却满脸失望,幽幽开口:

“藏剑峰竟已到如此地步了么,都要首座出面来向人要钱了。”

他一说话,不少修士脸上又不自觉流露出了赞同。只是碍于梅丛凝的低压,都憋着不敢出声。

拏离眼眸低垂,淡然道:

“就赔……一百万中品灵石吧。”

如今一块中品灵石的价格,大概在五十金左右。一百万中品灵石,那就是五千万啊!

傅苓神情一变:“师兄既然不想商量,又何必戏耍人?就是再买一艘游船,也用不了一百万中品灵石。”

“我正是与你商量。”

无翳的众人都有些忿忿,唯梅丛凝知晓他脾气,轻叹道:

“既然如此,就由傅家购置游船一艘,择日送至藏剑赔付,如何?”

这么白白送出去一艘游船,他父亲能把他腿打折了。傅苓脸黑得能磨墨,偏偏说这话的人他还反驳不了。

他不反驳,有人替他反驳。宋昭斐见平日疼爱自己的师兄……之一受委屈,顿时心疼不已,控诉道:

“不过是砍了你们的游船一刀,怎么就至于赔一艘全新的呢?照这么说,拏离师兄杀了人家一只灵兽,不是要赔一群过来吗?”

“……就是,真能占便宜。”

“只不过坏了一点点,随便修修就好了,也好意思要钱。”

“这不是敲竹竿吗,看他们那船也破烂,说不定早就想换了。”

宋昭斐还想再说两句,还没开口,就被按在肩上的一只手压住。梅丛凝脸色一沉,瞬间释放灵力,把周遭几十人包裹其中。

众人没来得及感受事态变化,只觉眼前一花,周遭景象急剧后退,人已经被甩到几十米远的地方。

拏离还维持着方才姿势,只是手上多了把剑。

剑意冰冷锐利,锋刃流光尤似参星。仿若自宇宙中降下神威,能断绝万物生机。

那剑锋极窄,刀身又纤长锐利,拿在手上就像握着一缕天光——那就是拏离的本命灵剑‘涤尘’——一把足足丈长的单刃陌刀。

这剑比一个成年男子身量还要长,又是灵矿所铸,看着纤细,实则重达千斤。在拏离手中握着,却如拈花探叶一般。

他方才也是这么轻轻一挥,剑气所到,清光如雪,居然把鲲鹏号这等巨物,从中劈成了两半!

众修士被梅丛凝施法护住,虽没受什么伤害,各个浮在空中,脸色却不大好看。就连一向装腔作势的宋昭斐,也叫他吓得不轻,躲藏在一高大修士身后。

拏离站在那船身缝隙中央,面色如常,却又比方才红润了几分,颜色甚是艳丽。他收起涤尘,背过双手:

“我思索再三,觉得师弟所言极是。不过砍了一剑,何至于赔上整条船?”

他说着,抚摸上青阳号那道剑辙。

“只是此伤虽小,却不可小觑。见微以知萌,见端以知末;故见象箸而怖……若是放任苗头发展,恐怕一发不可收拾啊。”

说罢,他也不看那些人颜色:

“此次秘境试炼,我有心和睦,可也做不出粉饰太平之举。只请各位同门谨记,不要因争小利,而误了大局。”

梅丛凝袖中的手一紧,袖口却被轻轻拉住。他看依次看了自己两个师弟,最终还是沉吟道:“此局也需你我共同维护。”

“……自然。”

拏离闻言停了停,还是与他对视一眼。

“我知道,师兄向来都是公平的。”

第29章 你一个小孩子

鲲鹏号一时修理不好,无翳的速度自然慢了。不必与他们同行,也让众人心下都畅快了些。

拏离这我行我素的性格确实无懈可击,别说无翳,就连自家人都不好多言语,只在他要走的方向,默默辟出一条道路。

“蔺师弟。”他走到船舱前,叫了蔺含章一声。“你随我进来。”

他此时又不直呼其名了。想来先前当着众人,要为他扬一扬名,才直接以姓名相称。而他不亲近的人,如方才叫傅苓,宁愿以“小友”代称。

他这些心思倒不隐瞒,且比蔺含章所以为的还要细腻些。这么说,梅丛凝那一声“阿离”也不是随意喊的——这些事在他心里转了几转,表面却看不出异样,只是顺驯地跟在他师兄身后,进了里间。

进屋后,雅间内有一张黄木桌,面上摆一石壶,茶托里又倒扣着几个茶杯。拏离走在前面,也未过多招呼,指了处座椅道:“坐。”

蔺含章摇头:“师兄不坐,我怎敢入座。”

拏离正端着石壶往杯中添水,闻言含笑道:“不必这么拘谨。”

他想着自己方才举动,或许对这少年是种惊吓,便不强求,自己先坐了下来。

两只小杯都添得半满,拏离自己端了其一。可还未送至唇边,那白玉杯就在他手中化为了齑粉,茶水也淌到了衣袍上。

拏离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一时皱起眉,使了个净身诀去除水渍。

——体内灵力已经暴乱到如此程度了么,挥动那一剑,竟半天都无法收住。

他觉着此举又该吓人一跳,刚要解释,对面师弟却极为懂事地端起了木托,又双手把茶杯奉到他面前。

“师兄御敌辛苦,请用些茶水。”

拏离倒也没有那么口渴,可面对眼下微微晃荡的杯子,怎么也想不出拒绝,只好略显别扭地就着对方的手喝了些。

蔺含章体贴地退了退,才问:

“师兄可是灵气损耗,难以自控?我这还有些灵酒,若师兄不嫌,也可一尝。”

“不必。”拏离摇头,“我并非灵力损耗,而是积淤过多,一时失控了。”

这不是小问题,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倒让蔺含章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劝了他两句修行适度、不急于一时的废话。

灵气吸收到一定量,按理是该进阶的。而从结丹开始,修士需得承受天雷拷打。拏离以剑入道,本就不那么依赖灵气。迟迟不渡,大概是剑心迷茫,难以突破。强行结丹,只怕历劫过程中被心魔入侵。

蔺含章想起初见时,拏离在院中看他那盘棋。彼时他的确惝恍迷离,心中郁结,才显现棋盘上。那时此人还开导了他——原来竟是感同身受。

而他的心思,已经随着时间推移……或者说与对方的亲近,逐渐开明了。拏离就是他的系铃人,他也不能不为其分忧。

“师兄当初便劝我不可动摇……如今可是遇上了心结?”

拏离也爽快承认:“的确。”

“是因为别峰那些人的事?”

蔺含章就差直接说是不是那两狗男男太烦人了。

“我可记得,我当时只是开解你一番,并未多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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