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开反派路线,拯救落魄白月光+番外(12)

作者:解虎锡


其中又属丹院的赤霞真人最为激动:

“你修什么不是修,我们丹院可是大有钱途的——看你身上一件灵器都没有,若入我门下,每个弟子都可获赠三品丹炉一尊,三品法袍一件!”

丹院财大气粗,每年卖驻颜丹、回春丹、补阳丹这类大众商品,都能赚得盆满钵满。可他这么直接说出来,立马就被其余几位长老围着谴责了一顿。而围观的众修士中,有不少家境贫寒的,却默默更改了志愿。

有钱不赚是傻子;本来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得道成仙,能学门赚钱手艺再好不过了。

蔺含章也想赚钱,赚很多钱。不过他表面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拒绝了自己前世的老师,又在玉牌上画下记号——阵法学院。

至此,那几个极力游说的长老纷纷撂下教导,去搜刮其余好苗子。半天下来,蔺含章成功被阵法学院选为入门弟子。

阵法是峰中人数最少的一门,执教也只来了仓蠡一人。他走后,留下一男一女两名修士主持收徒事宜。

男修名唤林竹笙,负责带领外门弟子。他话不多,简单介绍两句,就用卷轴型的法器,卷着那五位弟子走了。

女修名唤廖清,负责内门。一张娃娃脸,说话很和气:“恭喜各位师弟、师妹。内门弟子请随我来,登记后好分配洞府、领取用度。”

阵法学院本打算招收三名内门,最后却只招到二人,是蔺含章和一个年纪尚小的女孩。修士面貌大多年轻,但和他一同入门的这位师妹,却是实打实的总角稚子。廖清看她的眼神都充满怜爱,声音也放柔了几分。

蔺含章见她攀过云梯,周身却一丝伤痕也没有,略感讶异。他不记得前世有这号人物,许是还未出名,又或许是……

蔺含章领悟心强大,后期几乎到了能知天命的地步。他的猜测,不会是胡思乱想。山语荷这样的天资少年,若是几十年后还不出名,多半是在修行途中早夭了。

见他望着自己,山语荷也抬头看了这师兄一眼。她年纪虽小,眼神却似古井平静,两厢对视,不一会就转了回去。

廖清没想到今年招了俩闷罐,心下叹息着,从法宝囊中取出一颗桃核。仔细看,上面雕着一叶扁舟。桃核抛出,并不落地,而是在半人高的空中变大,直成了可以载人的大小。

她牵了山语荷上去,又示意蔺含章也跟上。本来一跃的事,蔺含章双腿却灌铅似的沉重,手指也略微颤抖,竟一时不能动弹。

不必绷紧神经应对那些高阶修士,他身上零碎伤痕,内外交织,这才细细密密地痛了起来。

廖清发觉异样,也不过多言语,大方地抛出一枚固灵丹。她给的这一粒丹药,胜过赵兰庭吃的那一大把,品质算十分好。这是藏剑峰分发给内门弟子的东西,可依然含有一定杂质。

是药三分毒,丹毒对修士来说难以避免,最好的修行方法,还是不借助外力的苦修。

不过蔺含章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跟自己过不去,他拱手道了谢,把丹药送到嘴边吞服。灵丹入喉便化开,滋养着周身经脉,一股清蕴之气,甚至让他身上所受的剑伤都开始愈合。

见他有力气上船了,廖清才笑道:“有什么事情,多和师兄师姐们说就是了。你现在是有师门撑腰的人,遇事不必自己忍着。”

“多谢师姐关怀。”

耳边是风声,夹杂廖清和山语荷曼声谈笑。蔺含章在船尾打坐,眼前是云缠雾绕的藏剑峰。他们所乘飞舟投下影子,不时出现在青翠的草甸之上,或隐于飞瀑白练中。直到这一刻,蔺含章才对此世种种有了实感。

前尘如梦,可岂知梦非梦?他带着三世回忆,又看过那一部荒唐话本,真是如梦中蝶,如蝶之梦。

如今事态已经改变,但不想受制于人,还需做得更多。

蔺含章一边分心思考,双眼还在山川中探寻。藏剑峰以东有一条火灵脉,虽然位置偏僻了些,却很适合让火灵根修士涵养功体。

前世拏离就幽居于此,而他则被分了更加偏僻的一处住宅,和他也算做了邻居。

看见那栋青灰色的小楼后,蔺含章心中蓦然涌出熟悉之感,甚至比他在蔺宅更甚。再看他那处小院……怎么已经住了人了!

蔺含章一时激动,差点从船上站起来。

第13章 拏离

廖清带他们领了身份牌,又将几处无人居住的洞府指给他们,让他们挑选。

宗门分配住处并没有严格规定,多半是依着修士喜好。山语荷年纪尚小,廖清张罗她与几个年长女修同住,也好互相照拂。至于蔺含章,看起来是有主意的,便让他自己安排。

蔺含章辞别这对姐妹后,拿着东西就到了前世住处。

现在在这住着的,也是熟人。

褚梁看见他,惊喜大过于惊诧,连忙招呼道:“含章师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哪知道。蔺含章有求于他,默默认下这称呼,也对他行了礼:

“恭喜褚师兄,以后你我便是同门了。”

他从前是被最后补上的弟子,选这院落时,也是别人挑剩下的;这回崭露头角,可服用丹药误了些时间,居然连人挑剩下的也没得挑。而褚梁会在此,也不无其中关系。

前世,蔺含章最后一个通过测试,褚梁若在他身后,是得不到入门资格的。而今生他俩相遇,蔺含章无意中传授吐纳之法,才让褚梁也在规定时间内攀完了云梯。算来算去,他能选中这处洞府,是捡了蔺含章的漏。

想明白因果,再开口时也多了几分理直气壮,蔺含章直言想换住处。

褚梁本来是好说话的,此刻却犹豫起来。

他想到蔺含章答应过送他功法,现在莫不是反悔了,才试探着提些要求?那他是应还是不应?不应,那功法还能给吗;应了,对方变本加厉怎么办?

一处洞府没有什么,其中利害却把他难住了。褚梁性格老实,叫人欺负惯了,思来想去,觉得师弟对自己有恩,让他支使几回也不算什么,便犹犹豫豫地答应下来。

他的心思,在蔺含章眼中犹如透明,不由得腹诽——亏他还是剑修,大男人扭扭捏捏做什么。

“我在胎中受过寒毒,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见此处有火灵脉,便想着住下来也能温养温养……只不过没有熟人,又不敢向师长们提要求,只好麻烦你了。”

褚梁恍然大悟,脸上带了些愧疚:“那是应该的,我这就搬出去。”

半大少年,情绪写在脸上。一般人见了,大概都会劝慰几句。蔺含章却没有那样好心,垂眸恹恹道:

“是我忘了,许给师兄的承诺还未兑现,现在再提要求,的确让师兄为难。”

他说着,便翻出那页功法递了去,一副要和他撇清关系的模样。

褚梁羞愧得恨不得扇自己巴掌,磕磕巴巴地找补。蔺含章嫌他吵闹,把话题岔开,又聊了些问道修行上的事。

蔺含章不好习剑,对剑修也知之甚少。虽在宗中待过,可太乙宗立教千余年,从初始只为管束弟子而划分峰头,到如今各峰之间、乃至各学院间,已然蓄势待争的地步,彼此并不亲厚。

也是经褚梁介绍,他才知剑院与其他院不同,是鼓励弟子入世历练,苦修实战的;剑修很少有固定课程,基本是散养状态。弟子想要修行突破,需自己在藏书阁换取功法,或向人买卖

——剑修没什么赚钱的法子,经常是帮其他院跑腿,甚至到凡间驱除邪魔。

太乙宗也设有悬赏部门,符合条件的弟子都可领取任务,换得报酬。

在蔺含章看来,比行径并不妥——那些鸡毛蒜皮的任务,哪里能让人有什么顿悟。更不用说功法的获得,前世他就是管藏书阁的,哪不清楚兑换条件有多苛刻。如此一来,精力都放在这些小事上,岂不耽误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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