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路朝做团宠(穿画)(49)
谁知,灼笙的语声却在头顶上幽幽地响起:“无妨,即便故土覆灭,我北域人也绝不羞于提起。”
聂羽熙没想到他竟主动给了她台阶,感激不尽,又重燃信心:“是啊,其实要怪,都怪那些居心叵测、不知安分守己的逆贼,把好好的一片净土给毁了。不过,我相信只要有你们在,总有一天还能重建家园……”
忽然,那种毫无道理的心慌和熟悉感又来了。灼笙明明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她对面,她却莫名地感到恐惧,仿佛能看见他木然的面容底下,有一股不熄的怒火。
她想了想,忽然又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一定是没睡够的缘故,情商才降成这样!说什么逆贼,他的长辈说不定就和“逆贼”是一伙的啊,他可能因为战争而失去亲人、家破人亡,她为什么偏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她终于心死如灰地道歉:“对不起。”决定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再说话了。
好在一路静默,很快就到了。
这回,聂羽熙为了弄明白这密室昨天到底有什么惊人之处而主动请缨,亲自照做了打开密室的流程,可结果却还是一无所获。
齐溯和御征果然正在里头等她,一进门,他就迎了上来:“羽熙,药品采制可还顺利?”
她抬头眨了眨眼睛,原来他对熠王说她在采制药物,这才来晚了,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体贴。
“嗯,十分顺利。”聂羽熙向熠王行了礼,从腰间取下一个小瓷瓶:“这里面的药物放在酒水中化开,无色无味,能让任何人足足睡上四个时辰。”
其实那只是效用比较强的安眠药,比起中式草药材,西药最大的好处就是简单粗暴起效快,这药吃下去,不到半小时就能犯困,但也不至于困了就倒引人怀疑。大家只会默默地多打几个哈欠,最终顶不住困意,自主自愿地回屋睡觉。而镖师歇息的时候,总免不了喝点酒,到时醒来,也只会当成自己不胜酒力。
那时她因为莫柒寒的态度而在心底与齐溯暗暗闹别扭,第一次体会了失眠的痛苦,恰好戒指变了色,便回去取了些安眠药来备着。不料她自己一次没用上,此刻倒派了大用场。
熠王接过药瓶,顺手递给在齐溯身边待命的御征:“聂公子果真说到做到,仗义!”
聂羽熙跟着抱拳:“哪里那里。”
她一面客套,一面忍不住偷偷看着桌上的纸张,她实在好奇,自己粗略策划的阴谋,到了齐溯和熠王这两个政坛高手这里,会被细化成什么样子。
齐溯看出了她的意思,淡然道:“既然拿了药来,我便再重新细细推演一遍,看看下药的时机是否合适。”
全赖昨夜对路朝版图有了大致了解,聂羽熙才顺利听懂了行动的全过程。汉州位于版图南边,是路朝第二大州,土地辽阔且地势平坦利于耕种,算是负责路朝粮食储备的主要地区之一。汉州与帝都之间,只相隔一个小小的“络州”,络州山脉广布,对于帝都皇城而言,是个极好的天然屏障,不过也阻碍了道路运输,像镖车队这样不方便弯弯绕绕走山路的队伍,只好从与络州相邻的“尧州”绕行,这正是江湖人士比他们速度快上许多的原因。
尧州临近络州处特地开了一条大道,就是给各种马车车队同行所用,道路边上每隔五百里设有一处驿站,镖队行路缓慢,往往行五百里地便要耗上一整日,必定会停下歇息。
按照齐溯的推演,行动会在距离帝都千里之外实施,也就是今夜镖队将驻扎的那个驿站。他总共安排了三路人马,其中一路眼下已经赶往驿站、假装旅客实施埋伏。即便镖队的行车计划与他们预料的有所出入,他们也好随机应变,确保行动顺利展开。
另外两路人马,其中一路负责在夜深时进入驿站,与镖师演一出相见恨晚,欢畅共饮,伺机下药,最后一路带着开锁高手,在驿站外头负责翻箱倒柜。
齐溯说得云淡风轻,聂羽熙却听得津津有味,她单手支着下巴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里满是崇拜,嘴角更是不经意地弯出好看的弧度。
齐溯好几次说着说着瞥见她脸上的笑容,心中也免不了有些得意,描述得愈发详尽了。
能把突发奇想的脑洞,细化成面面俱到的行动,可见他确实是动了一番脑筋的,聂羽熙确定这可比听说书有意思多了!
听完整个过程,她按捺着起身鼓掌的冲动,提出疑问:“那……万一失败了会怎么样?”
齐溯莞尔一笑:“我对这趟镖队的镖师的功夫底子是有数的,打不过是没可能,万一实在不幸行动暴露且跑不了,打一顿便是了。即是贿银,量是不敢报官,也不敢大张旗鼓地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