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路朝做团宠(穿画)(48)
齐溯目光微微一闪,笑了笑答:“他来帝都时,颈脖上挂着一个纸卷,上头写着他的名字与家乡‘凡纳尔’。这是北域人的习惯,意指无论去往何方,都不要忘记自己出生的故土。他们因此结交,倒也生出些交情来,我与熠王也乐见其成。”
聂羽熙心底涩涩地不是滋味,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最终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下一段煽情的文字——即便是这样贫瘠、乃至无法让婴孩存活的乡土,仍旧被久久传诵和怀恋。颈项上粗糙的祈愿,似有一种天然的不甘,活下来,走出去,告诉天地万物,我族不灭。
罢了,她又意犹未尽地,写出大大的“故乡”二字,这才心满意足地重新将整个笔记翻阅了一遍。末了,忽然抬头:“北域塞外是什么?是邻国还是番邦?”
齐溯愣了愣,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
聂羽熙抓了抓脑袋:“呵呵,我有点强迫症,笔记不写完整浑身难受,要是不方便说,我就写个‘无’?”
她这么说,齐溯反倒是答了:“确实是‘无’。实则,北域边塞曾经并非是如今的模样。北域百姓游牧为生,天高海阔,并不算绝境。当今陛下登基后,给他的亲弟弟,曾经的舒王封地,便是在北域。谁知前舒王却野心不灭,借着天高皇帝远,暗自勾结塞外蜀国‘漠亚’,举兵造反。北域当时民风彪悍且全民皆兵,战力不弱。我父亲领兵平乱,苦战数月才稳固了如今的路朝江山。但也正因全民皆兵,北域边塞内外几乎倾巢而出,最后也败得透彻,除了未曾出征的老弱,近乎覆灭。而战火熊熊,更是连一只牛羊都没有留下。自此,北域之外,再无番邦蜀国。”
聂羽熙听完只觉惊心动魄,呆呆地张嘴看他,竟一时给不出反应,也完全不知道在“北域塞外”那一栏,她该填上什么。
齐溯无意间余光一瞟,见到了笔记本上那两个大字——“故乡”。
顿时,所有兴致都灭了。
第25章 安眠药要用在紧要关头
让聂羽熙五体投地的是,齐溯明明与她聊到深夜,第二天睡懒觉的却仍旧只有她一个,简直让人怀疑他根本不需要睡觉!
她照常在中午醒来,绵锦儿听她起身,便送来了午膳。
她随口问了句:“大人起了吗?”
绵锦儿似乎很诧异会有人这么问,愣了愣才答:“大人自然是如常上朝,尚未归来,应是有政事耽搁了。”
罢了,她又冷冷道:“莫小姐在正厅等你。”
“她真的又来了?”聂羽熙头疼不已,“能不能告诉她我病了……”
“聂仙士不想见她?”绵锦儿忽然满面喜色,“奴婢这就去回她!”
看着她几乎是拔腿跑出去的,聂羽熙忽然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她不会也在“暗恋”她吧?!
想来她在现代,作为一名肉眼可见的美女一路美到25岁,也从没有招惹过那么多桃花,怎么装成男人反倒蝶蜂成群?
才过不多久,莫玖樱的声音还是传来了。
“羽熙,你病了?让我看看,我可以照顾你!”
这回,她是真的要病了。
聂羽熙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玖樱妹妹,实在抱歉。昨夜与大人商谈正事,到三更天才睡,今日还有些事要办,可否请你……改日再来?”
莫玖樱努了努嘴,憋屈了半晌才道:“你真病了吗?”
聂羽熙哀戚戚地点头:“我是有些头痛,想必是太累了,多加休息便是了。”
她是真的没空应付这搞错乌龙的小姑娘——昨天在熠王府说的劫车计划,原本决定今天商讨细则。眼下齐溯恐怕已经自己去了,可问题是,她才是主策划啊,她可不想错过好戏。
正一筹莫展时,灼笙来了:“聂公子,熠王殿下有请。马车已在外头候着了。”
聂羽熙如获大赦:“你等我一下啊,我马上就来!”
熠王的马车到底是皇家款,着实比齐溯的马车大了一半,只是这又是第一回与灼笙单独相处,她仍旧觉得气氛古怪。
她低着头,却总觉得坐在对面的灼笙一直在死死盯着她,目光如锥。可她一抬头,他又似乎全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若无其事地对着马车前方发呆。
聂羽熙决定说些什么,打破诡异的沉默。
“咳,灼笙大哥,那个……呵呵,还有多久才到?”
灼笙不明所以地瞥了她一眼:“快了。”
“嗯,那个……昨天大人对我说了说北域边塞的故事,嗯……我对你们的思乡情节很是感动。只是……”她说着说着,发现灼笙的眼里竟闪过一丝寒芒,百般懊恼,“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伤心事,只是……呵呵……”她抓了抓脑袋,语声越来越低,干脆闭了嘴。心底将自己骂了一百遍,明知人家故土不再,为何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