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了受宫刑皇子后(重生)(244)
作者:無虛上人
“此次前往碓拓,儿臣亦寻得斡卓国银筑将军,得知昔日父皇为九皇子时谋逆篡位,鸠杀先帝,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儿臣敬爱父皇,可是父皇此番行径,属实昏乱,今日之祸,实乃上天降罪,故而请父皇饶恕儿臣不敬——儿臣亦请父皇退位。”
萧琳在一旁解释道:“当日陛下责令九皇子萧瑜潜伏边关探取情报,配合驻军将领戍卫边关,此次大捷九皇子萧瑜领兵功不可没,乃我朝生民之幸。”
众臣面对萧瑜不知所措,窃窃私语之声才被压下去了一些,殿前便响起了一个略显沙哑的嗓音。
“父皇,儿臣也有话要说……”
那是前几日才在此行宫之中意图谋逆的睿王萧珍。
他是被旁人抬上殿的,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梳好冠发,手持一封血书,虚弱开口,称自己谋逆诚然罪过,可是也是因在梦中得衡阳王所托,得知昔年萧竞权得国不正,才生取代之心,亦称萧竞权为君不端,为父不慈,请萧竞权退位让贤。
萧珍瞥了萧瑜一眼,轻叹一声,恳请萧瑜让自己到萧竞权近前去说话。
他本就身受重伤,如今一番挪动,面色苍白只强撑一口气,可是却不要旁人搀扶,一点点爬向殿阶之上,将自己的身体艰难地挪动至萧竞权脚下,一如他早已忘却的幼时记忆,蹒跚学步,摔倒之后迎着他父皇张开的手臂,一点点爬向他的怀抱。
他几乎是耗干了最后的气力,抓着萧竞权的下衣急促喘息着,抬头望向萧竞权呆滞却难抑怨恨的面容。
他的父皇此时在看谁,此时在想什么,总归应当不是他吧。
萧珍笑着吐出一口黑血,染脏了萧竞权的鞋子,他擦拭干净自己额头的汗珠,将头转过去,歉疚地望向萧琳,就这样睁圆了双目,道一声“二哥,对不住了”咽下最后一口气,死后双拳紧握,抓紧了萧竞权的下衣。
“臣等恭迎陛下凯旋!”
众臣之中冒出了一个年迈的声音,将殿内寒寂的气息破开了一道口子,随后便是此起彼伏不相统一的恭贺声,请愿声,亦有无声对抗的沉默,千百回声应答着萧瑜今日所做的一切——这是萧瑜自己选择的路。
他阖目,薄白的眼皮掩饰了此时心中百感交集,回望两世人生,往事历历在目。
再抬眸看向众臣,已是冰冷难测,从今之后,便应当只有帝王心术。
第113章 念之无谓
短短数日,京畿之地便历经了两场宫变,百姓只听闻陛下萧竞权在行宫下罪己诏自请退位,传位九皇子萧瑜。
次日,萧瑜回京登基称帝,建年号为昭宁,追封嫡母圣敬皇后为太后,生母萨妲纳兰为母后皇太后,封颖王萧琳恒亲王,责令恒亲王与王妃薛式和离,赐婚其与英国公门下养女。
京畿之地连遭动乱,萧瑜亦下旨减轻徭役赋税,开放粮仓救济江南灾民,命吏部及大理寺彻查冤案,严明刑典,大赦天下,废黜剜目,劓殄,刖足,宫阉等多条酷刑,责令后世子孙不得再启。
这些都是冬儿跟随着裴湖日常在幽州各处游历时从百姓口中听闻。
她知道远在京城的地方,萧瑜从萧竞权手中接手朝廷,做了许多好事,百姓们都称赞他是明君,夸奖他为君仁厚,必将有一番作为,也不知道他这些日子他是不是累坏了,冬儿很想他。
当日萧瑜登基后百般忙碌,两人只见了匆匆一面,说了不过几句话,便要分开了,萧瑜说他想等朝中事务安定了之后再接冬儿回京。
他自是想为冬儿册封皇后打通前路,也希望冬儿不要太早到京中,他还记得冬儿说过她想要写一本像《阜丰集录》那样的书,冬儿还有很多想去的地方不曾游历,册封她做皇后成为国母是他无数次立下的许诺,是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送给冬儿最好的东西。
如今这个时候终于到了,萧瑜却有一些难言的胆怯,他日夜批改奏折,勤于朝政,百忙之中也不忘写信给冬儿,告诉她自己一切安好,也希望冬儿平安顺遂。
冬儿想萧瑜,也日常到访英国公的府上去见梅音,她的肚子愈发大了起来,冬儿总是摸摸她的肚子,希望里面的那个小孩能回应些什么。
她问梅音会不会思念二殿下,不对,此时不能再叫二殿下了,他应当是恒亲王了,冬儿还没有习惯这样的改口,她说着说着思绪就跑到了别处去,等再见面的时候,是要叫萧瑜什么呢?直接叫陛下吗?总是觉得怪怪的,有些生疏了,那是不是还要改叫梅妃娘娘是母后呢,这样似乎也不错,冬儿很久没有娘亲了。
冬儿自己思想着其他的事,梅音也有自己的心事:“自然是想的,那日你好歹见了陛下一面,可是我却很久没有见到萧琳了,我听说小孩子在娘亲腹中的时候,做父亲的要常和他说话才行,这样以后父子二人或是父女二人才会亲近。”
梅音她自有自己的甜蜜,冬儿却有些退却了,忽然说起什么,或许就这样留在幽州也很好,她的字在幽州买的更贵了,如今能养活好自己,等着把祖母接过来为她养老送终。
梅音这才从自己的做娘亲的喜悦里走出来,将手覆到冬儿额前,问她明明没有烧糊涂,却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你说这样的话,要是让陛下听见了,说不定急得他当夜从京城骑一匹快马来接你回去。”
梅音点了点冬儿的鼻尖,示意她不必担心,坐得离自己近一些。
“冬儿,殿下他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是不是有什么人和你说了什么脏耳朵的话,你告诉我,我替你出气去。”
闲言碎语,冬儿不是没听过的,她这几日借住在裴大人府上,裴大人知晓了自己和萧瑜的身份之后就一直叫自己是皇后娘娘,私下里也有人听了去,暗暗也有了些议论,可是这些又有什么要紧。
她也说不清自己怎么样了,这段日子好像心悸的毛病不常发作了,可是一想到萧瑜,一想到自己真的要成为皇后了,冬儿便觉得心下思绪万千。
“好了好了,是我胡思乱想了,我只好好等着萧瑜来接我就好,这样好了吧?”
除却陪着梅音,她还去看望了祖母,去看望湘琴,教蘅姐儿写字读书,与宋蕙大人的娘子一同去宋蓉未来的夫婿家里为她把关,倒是也很充实,一晃便是近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快到深秋之时了。
萧瑜给冬儿写了许多信,冬儿都一一收好放在一个小匣子里,她已经想不到自己还有些什么想做的事了,她现在不会再说傻话了,她只想要快些见到萧瑜,其他什么都不想要,多等一天就觉得饱受相思之苦。
于是重阳这天,冬儿就写信给萧瑜,说自己很想他,想要见他一面。
当夜里冬儿抱着书靠在床头,不知更鼓几响才沉沉睡去,第二日懒着还没起床,就听到门外喧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草草梳妆了一番,推门去看,却发现门外等了一大片人,男人女人,各有不同的装束。
冬儿以为自己还做梦未醒,差点合上了门,好在如今她经历了一些事,知道什么是稳重了,便问了句这些人要做什么,才没有在他们面前丢人。
为首的那个女子上前一步跪拜冬儿,说她名叫季英,是奉陛下之命前来侍奉皇后娘娘的,随后便有一个侍臣也跪到前面来,将封冬儿为皇后的宝册与萧瑜交给她的一个螺钿盒奉上。
这样可就折煞了冬儿,她还没被人跪过,既要大方得体不丢人,又要慌张地让人起身不折辱旁人,好生劳累,好好说话不就好,跪着又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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