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修无情道(83)
作者:水凼凼
她的鞭子是先记上了,但小红呢,小红怎么办?
似是知道池榆的心思,晏泽宁继续道:“但你那只小酒虫我是断不能容忍了。”
“那你要打就便打吧!”
池榆瞪着晏泽宁,心思极速回转,其实就算她受了三十鞭,也不一定会保住小红,就算她保住了小红,小红极不可能养在她身边。
她要想个办法让师尊不得不同意她养小红。打是打不过,正常讲道理也将不过。
但是……她可以利用师尊的愧疚之心。虽然那件事情她并不是很在乎,但师尊肯定很在乎。
池榆垂下眼帘。
她得挑一个好时机。
要装作被气极了口不择言的样子。
晏泽宁缓缓靠近池榆,池榆垂下头,表情晦暗不明,身体痉挛,扶着桌沿才不至于倒下。
他高高扬起灵龙鞭,一鞭子打在池榆身上,池榆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被打得皮开肉绽。她嘴唇颤抖,眼泪啪嗒啪嗒就下来了。
“就这一鞭子你都受不住,你逞什么强。”晏泽宁扶起快要躬身倒地的池榆,“你给师尊认个错,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晏泽宁想要擦掉池榆的眼泪,池榆躲了过去,她冷笑着说:
“为什么要过去,我根本就没错,哪个师尊为着这些小事三番五次找徒弟的茬。”
肩膀被捏得更紧了。
起效果了。
晏泽宁语调平缓,这层平缓是为了掩盖水面下裹着暗礁的怒涛,“那又有哪个师尊三番五次的放过你呢,池宸宁,惹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你若不爱惜自己,我来爱惜你又有什么错。你得乖乖听师尊的,你若再不认错,便不再是师尊的乖徒儿了……”
话头来了。
“不是又如何?”池榆斜睨着晏泽宁,晏泽宁扬起了灵龙鞭,那闪烁的光芒在池榆苍白的脸上若隐若现。
“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你想要的徒弟。”池榆眼中闪着泪花,“周叶叶才是。”
晏泽宁面色迅速灰败下来,那一层清俊的皮像是薄纸般被太阳炙烤得生脆,只要轻轻那么一扯,就摧枯拉朽般碎掉,如同被行人不经意间踩着的秋天残败落叶。
第69章 胜利
晏泽宁灰败的脸色只是一瞬间, 等池榆再看去时,他已经恢复到平静冷淡的神情了。他嘴角噙笑将池榆搂入怀中,低头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师尊在外树敌颇多, 多有人想尽办法来攻诘师尊。其间明争暗斗自不必多说, 只是没想到他们手段低劣到如此地步,将你攀扯了进来,说些一戳就破的谎言来离间我们师徒之间的感情。”
晏泽宁的手从池榆肩膀下滑至手臂,那里血已经将袖子浸染透了, “告诉师尊, 那个小人是谁。”
池榆眼泪一颗颗从掉下来,晏泽宁用指腹擦掉了她的眼泪。“那你现在先去换衣服,血凝固便会黏衣裳了, 等出来后再跟师尊讲好不好。”池榆打掉晏泽宁的手, 扬头对他道:
“用师尊的话讲, 师尊也将我当个蠢的吗。”
池榆眼中流露出怅惘与悲伤,“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知道的。”
“我在阙夜峰被人欺负了两年, 若是脑袋还转不过来,不去弄清楚遭欺负的缘由,那我岂不是活该。”
“师尊洞府中有很多书,书里有讲常识的, 多亏师尊前段时间让我念书, 要不然我还蒙在鼓里。”
“周叶叶跟我在一起时话很多,她说是我抢了她的东西,我抢了她什么?”
池榆脸上发笑,“我什么都没有,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抢了她什么?只有你徒弟这个位置了。”
“抢……还说抢。”池榆呛笑一声, 眼泪又流出来,“那这位置原本该是她的。可能你跟她说好了吧,只是事到临头,又不知怎么就变成了我,那两年来你不闻不问也就有了原因……我碍着你眼了是不是?”
池榆用手背抹掉眼泪,将小红揽到怀中,与小红两个,一人一虫蹲着抱头大哭。
晏泽宁弯腰轻拍池榆的背,“那两年师尊在闭关,很多事情也顾不上你……”
“你骗我。”池榆扬起头,脸上全是泪痕,“我看见你出去了。”
其实池榆并没有看见,她只是想诈一诈晏泽宁。
晏泽宁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池榆加大马力,“我那两年在阙夜峰孤苦伶仃的,别人老是欺负我,我又什么都不会,被别人嘲笑……呜呜呜呜……我只好养了一只兔子,养了很多天,它多可爱啊,每次我回去它蹦蹦跳跳来看我。”
“呜呜呜……我还可以随便摸它耳朵,可是有一天……有一天……”池榆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臂膀上裂口更深,流血更多,顺着袖子流到池榆的手背上。晏泽宁不顾池榆的反抗,将蹲着的池榆整个人抱起到椅子上,替她擦血,用灵力治疗伤口。
小红窝在池榆怀里,翅膀轻轻拍着池榆的脸,安慰道:“不哭不哭……小榆……流血了……”
池榆眼睛快成水帘洞了,她一把按住小红的头,“我的兔子,多可爱啊,就跟小红一样,可是有一天我回来时,兔子耳朵被人割了……呜呜呜……”池榆又抱住小红。
“我命苦的兔子,就跟我命苦的小红一样……以前我被人欺负时不能保护兔子,难道现在我还不能保护小红吗……任着它被那些心肠恶毒、出手狠辣、对徒弟不闻不问的人扯下翅膀吗?”
晏泽宁低下头,他什么办法也没有,只是拿起袖子木讷地替池榆擦眼泪,池榆撇开头对他不甚理睬。晏泽宁蹲下身去,害怕她哭得倒下,一臂伸过池榆后背虚揽住她的腰,沉默许久后,他开口:“那只酒虫,师尊以后不会伤害它了。”
爷死!再接再励。
“可是,它绝对不可以被你养着了,让管事的去养吧。”
池榆推搡着晏泽宁,“我是不是还有二十九鞭没受,师尊还是打完我再说吧。你拿着那条劈哩叭啦的鞭子多威风啊,我也不能反抗……”晏泽宁捏住池榆掌在他胸膛的手腕。
池榆眼睛红肿着,“你打了我也就打了,把我打伤打残就是了,落个残疾也没什么。反正后面还有人排着队当你的徒弟,比如说——”
晏泽宁急忙强硬扶过池榆的脑袋,逼她与自己对视,“你知道师尊不会这样做的,不要再逼师尊了。”
池榆掰开晏泽宁的手,“我逼师尊什么了,是师尊先说要打我的。”池榆突然呕出一口黑血来,吐到晏泽宁领口上。晏泽宁急把脉,“你的胃?……到底怎么了。”
这是陈雪蟠打的,如今正好给她作筏子。
池榆垂下眼帘,“只是一时极怒又极怕,胃出血罢了。”
火候已经到了。
池榆眼中瞬间蒙上一层雾,“师尊,你不要打我好不好?我其实好害怕……刚才我只是逞强,只是说反话罢了。”
晏泽宁心疼极了,摩挲池榆的眼尾低声道:“我又如何舍得,师尊刚才是……过于情急,是师尊太小题大做。”他将手放到池榆的胃处,酝酿着灵力。
池榆慢慢搂住晏泽宁的腰,将头埋进晏泽宁的怀中,晏泽宁缓缓将手搭在池榆腰上,让池榆困在他怀中,“师尊……”他听见池榆在他怀中这样说,“我只是想养只酒虫而已。”池榆的体温在他怀中氤氲,他忍不住埋头轻嗅她的颈脖。
宸宁只是想养只酒虫而已,又有什么错呢。不过有一件事情得先与她说好。
晏泽宁轻轻吻池榆的发顶,“你知道为什么师尊不让你喝酒吗?”
池榆不知道晏泽宁为何要提起这件事,在他怀中点头,又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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