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修无情道(6)
作者:水凼凼
过了一会儿,池榆估摸晏泽宁弄得差不多了,就自己拼板凳铺床,吹了蜡烛睡觉。
第二天,池榆还在睡梦中,就被外面的动静给弄醒了。她起床拨了拨头发,开门一看,一群人抬着几个箱子朝小木屋而来。
为首之人头戴玉冠,衣着华贵,剑眉星目,气势不凡,池榆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晏泽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了,站在她后面。
为首之人一见晏泽宁,三步并两步走了过来。池榆默默让开,躲到一边。
那人对着晏泽宁就行了一个大礼,“晏兄,有礼了。”
晏泽宁回了礼,两人前后走进了小木屋。那人一沾凳子就迫不及待说明了来意。
“晏兄,我此厢前来不仅是来表达谢意的,更是表达歉意的。”
池榆支起耳朵听。
原来那人以前左右看不顺眼便宜师尊,没事就去找茬,便宜师尊忍让了下来,那人却变本加厉,用手段孤立他,打压他。师尊也毫不计较,待人如常。
“以前是我的过错,晏兄大人有大量,不和我计较,现在想来,我真是被魇住了,一直和晏兄作对。晏兄如今的状况,都是因为我。”
那人站起来,又给晏泽宁行了大礼。
“晏兄以后的吩咐,我在所不辞。”又说,“门外是一些身外之物,晏兄如不嫌弃,就收下吧。”
晏泽宁道:“无期你切莫记在心上,我所做的只是我想做的而已。东西我就收下了,祝你仙途坦荡。”
池榆见那人听了便宜师尊的话,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眼睛中还夹杂着悔恨。
池榆敢打包票,如果那人的自尊允许的话,他立马就会给晏泽宁狠狠地磕上三个响头。
而眼下,他把视线移到了池榆身上,“你便是晏兄的徒弟?”
池榆点头。
他立即对池榆耳提面命、再四告诫。
“如果你敢怠慢晏兄,休怪我不客气。”
池榆很清楚地看见了他眼中不加掩饰的轻蔑。
池榆觉得耳熟,这句话她好像听过。
不过她还是认为如果他真不放心的话,大可亲自来照顾。
“啊对对对,我会照顾好他的。”
话音未落,寒光乍闪,利刃指向了池榆的喉咙。
“你就是这样称呼你师尊的?可想而知平日里你对你师尊也算不上恭敬,今天我就替你师尊教训你。”楚无期怒发冲冠。
晏泽宁起身制止他,他却说:“晏兄你就是太心善,才被人蹬鼻子上脸。”
说到这儿,楚无期脸一热,像是想到了什么,才听了晏泽宁的话,悻悻放下剑。
晏泽宁让楚无期坐下,楚无期依言,他们交谈了一会儿,说了些杂七杂八的事,一直到中午,楚无期才走。
楚无期前脚走,池榆后脚就把门关了。
刚才真是快要把她给吓死了。
晏泽宁却笑了:“记住了,在外面你一定要叫我师尊啊。”
第5章 晏家来人
依靠楚无期送的物资,池榆和晏泽宁在阙夜峰上过了一段安逸的日子。
期间池榆的修仙事业有了长足的进步,她从炼气一阶升到炼气三阶了。
阶段的提升让池榆的真气量多了两倍,她不仅施法决时火团、水团比以往大了一圈,而且能把小剑缩小了,这样平日里她就可以把小剑缩成簪子大小,插入发髻中,方便携带。
池榆飞也似的进步与晏泽宁魔鬼般的教导分不开。
她不知道为什么晏泽宁教起人来怎么就跟换了芯子一样。
严厉到了严苛的程度,好似池榆是他的杀父仇人,他要把池榆往死里弄。
因为池榆做出的施法姿势和念出的施法口诀不标准,晏泽宁让池榆连续不断做了一万次施法起手式,抄了一万遍口诀,又依着他给的标准版念了一万次口诀。
其实在第三千次的时候,池榆已经对法术非常熟稔了,任凭哪个筑基期的弟子来看,也不能说比池榆做的更标准。
可晏泽宁非要让池榆做到一万次,在做到一万次之前,一天只给吃一顿饭,因此池榆有二十天都在饥肠辘辘中度过。
池榆也想过反抗,说尽好话,做尽讨好的事,晏泽宁一点口风都不动,每天在外面坐着泡一壶茶监视她。
其实池榆不做晏泽宁也不会拿她怎么样,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但池榆一见着晏泽宁嘴边的笑就怂了,虽然他是在笑,但让池榆感觉毛毛的。
再加上一个残疾人对她那么尽心尽力,言传身教,她再怕苦怕累,有点不识好歹。
一万次做完以后,池榆自然从炼气一阶进入炼气二阶。自此,池榆对晏泽宁的教导言听计从,很快就进入了炼气三阶。
当池榆以为这种日子会过得很长很长时。一艘停在阙夜峰旁的飞舟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晏家派人来接晏泽宁回去了,旁边还跟着度支堂的堂主。
池榆替晏泽宁收拾了他常用的物品,送他到飞舟旁。
“师尊,保重啊。”池榆把包袱递给晏泽宁。
晏家的老管家却慈祥地说:“池姑娘,你也要跟我们走。”
“我?”池榆吃惊地指着自己,“为什么?我是一剑门的弟子啊。”
度支堂堂主道:“你作为泽宁的弟子,服侍他百年也是应尽之义,百年之后,你再回一剑门报道吧。”
啊?便宜师尊家里没人服侍他吗?怎么一个二个就在她头上死磕。她去服侍便宜师尊,便宜师尊是会活得更久了一点,还是会活得更开心一点。
莫名其妙。
池榆拒绝的话刚想说出口,但一看孤零零站得树般笔直的晏泽宁,又想到他夜以继日细心教导她,那些话就说不出口。
被人当面说不想跟他一起,会很难受的吧。
池榆心一横,换个地方就换个地方吧,以她的资质,其实到哪儿都没差。
既然要换地方,她得把她重要东西给带走。
池榆让他们等一下,回小木屋急急忙忙收拾东西,然后拿着包袱一路小跑到度支堂去找刘季。
一见着刘季,池榆就拉他到没人的地方,从包袱里拿出一包灵石给他,与他告别。
“季啊,这是我两年下来攒的一半灵石,我就只有这个好东西能给你了,我马上就要走了,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见着你,谢谢你两年来对我的照顾。”
“走?榆啊,你要去哪儿?”
“跟着我师尊去晏家。”
“你为什么要去?跟你有什么关系。”
池榆也不知道怎么跟刘季解释,正抓耳挠腮之际,晏泽宁出现在池榆身后不远。
“你走的太久了,他们都在等你。”
池榆被这冷不丁的声音吓一跳,惊得往后看。
“师尊,你怎么来了。”
晏泽宁冲刘季点头示意,刘季受宠若惊地问了好。
“他们让我来寻你,大家都很不耐烦,也很生气。飞舟停的越久,耗费的灵石越多。”晏泽宁回道。
池榆一听,顾不得再同刘季解释了,招呼晏泽宁急急走了。晏泽宁跟在池榆的身后,走之前扭头望了刘季一会儿。
……
在这之前,聚仙殿内,晏家的家主,晏泽宁的父亲晏城子与一剑门掌门在谈判着什么。
“泽宁此次为了一剑门的利益仙根尽毁,只给晏家一个金丹真人入室弟子名额,恐怕不够吧。”
闻熠笑道:“晏家主,这你可就说笑了,一般金丹真人只收两到三名入室弟子,一剑门为着泽宁,无论你晏家人资质如何,都能保障你晏家一有人进入金丹真人的门下,这难道还不够吗?别的世家可没这样大的面子。”
“哼!要不是泽宁一时糊涂,我晏家可是实打实的有一名金丹真人。”晏城子怒道。
闻熠说:“说泽宁糊涂,我可不同意,泽宁是至正至善之人,为师门做出巨大的牺牲,他是心甘情愿的。晏家主,吵是没有用的,如果泽宁在这儿看见我们这副样子,在师门与家门之间,可是会很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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