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修无情道(32)
作者:水凼凼
“池榆池榆……”晏泽宁抓住她的手,感到她手脚前所未有的冰冷,哀求道:“不要说师尊听不懂的话好不好……”
“他们说……今年那边的公园就要修好了,春天你去不去那里看看,希望你能有时间,你会穿你新买的裙子吗?”
“我到时候把你想要的帽子带过来,一定不会再给你拍丑照了……倩雪……我蹲着给你拍……”
“池榆……”晏泽宁手指颤抖,摸着她的头发,“你别说了……倩雪,又是谁?”
池榆半睁开眼,“师尊……你怎么知道倩雪啊,她是我朋友……”又闭上眼。晏泽宁恍若雷击。
池榆脸色苍白,面如枯槁。
“我看见我爸爸妈妈了……我有一点想他们。”
“我可以回去了吗……”
“池榆,你要回哪里去,你想去看你爹娘吗,只要你身体好起来,我们立刻就回去……你别说话了……”
“师尊,我问你一件事。”池榆声音渐渐变轻,轻到快没有灵魂的重量。晏泽宁低下头,又低下头,只听到:
“你是不是喜欢吃桂花糕……你别骗我……”
晏泽宁听了,脸上不自觉笑了,心中却在痛得流泪。
“乖池榆,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抓住池榆的手,只觉得冷到根本不像活人的手。
池榆嘴角勾起,“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虽然喜欢吃鱼,但以后别吃了,你过敏,脸上会有红点……”
又说:“师尊,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晏泽宁把池榆从床上抱起,搂在怀中,“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睡一觉……别吓师尊……你再说胡话,师尊真的要生气了。”
“晏泽宁,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你是不是又要说我不成体。”
小木屋陡然安静下来,晏泽宁颤抖着贴到池榆胸膛上。
他没有听见心跳声。
第28章 疯魔
晏泽宁抱着池榆, 额头抵着额头,他没有感觉到呼吸交错,因为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
他轻轻拍着池榆的背, 小声说:“我怎么会怪你不成体统呢, 疼你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桂花糕,递到池榆嘴边,“你先吃好不好, 吃了再睡, 你吃了师尊再吃。”他捏住池榆的下颌,池榆的嘴微微张开,晏泽宁把桂花糕放入池榆的嘴中。
“你怎么不咽下去呢。”晏泽宁轻笑一声, “都怪我, 桂花糕虽然好吃, 但实在干,容易噎着。”他把沏好的茶用调羹舀着, 一勺一勺喂进池榆嘴里。
茶水从池榆嘴里流出,一滴滴落到晏泽宁手上。
“不喜欢喝茶水吗?那喝酒好不好,有黄酒、屠苏酒、荷花蕊……你选哪个?”
“那就荷花蕊好不好。”说着,晏泽宁把酒倒入杯中, 也用调羹一勺一勺喂进池榆嘴中。
“你这次不能再吐出来了, 万一吐到师尊身上,就会把师尊的衣服弄脏,师尊只有这一身衣服了,钱都给你买酒喝了。”
然而酒却顺着池榆的下颌流到晏泽宁胸上。
晏泽宁把头埋进池榆的颈脖, “你再跟师尊说说话好不好,你说阙夜峰中有人欺负你, 是谁啊?”池榆的身体越来越冷。
晏泽宁嘲讽地笑道:“其实师尊也算是欺负你的人之一。”他低垂着眼帘,抓住池榆的手,贴到他脸上,“你起来骂一骂师尊好不好,师尊任打任罚,只要你起来。”
屋子里寂静到诡异,良久,晏泽宁把池榆的手贴到他的心脏处,“池榆,怎么办,师尊这里好疼。”
“你把它挖出去好不好,只要你把它挖出去,师尊就不痛了。”
“你疼一疼我好不好。”
池榆的手从晏泽宁的心脏处垂落下去。
他在这里抱着池榆枯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晏泽宁买了一艘小船,提着池榆那双绣花鞋,抱着池榆的尸体坐上去了。坐稳后,他松开系船的粗绳,任小船在海中漂着。
蔚蓝的海面上风平浪静,一望无际,海鸟在海面上飞着,时不时扑腾着抓鱼虾。
晏泽宁让池榆趴在他的腿上,摸着她的头,“池榆,你睡醒了就睁开眼看看,这里的风景挺美的。”
“你说陪不了师尊到海上,最后还不是来了,我总归能想到办法让你陪着我的。”
晏泽宁把池榆的头发撩到耳后,吻着她的侧脸,“师尊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的直觉是不是对的了,心中有个声音告诉我,我的机缘在这片海中,这个声音越来越强烈了。”
“池榆,你说师尊该去吗?”
晏泽宁指腹爱怜地摩挲池榆的脸颊,“如果师尊葬身在这片大海中,你陪着师尊好不好。”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晏泽宁低头,亲吻着池榆的唇。
……
夜渐渐到来,月亮也出来了,在晚间的海面上,这月亮大得令人感到惊悚。
晏泽宁这叶小舟在海面上漫无目的地飘着,海水也由蔚蓝变成紫色,慢慢,这海面上渐起波澜,海水好像活了,小舟被有目的地推到海面上的一处,海水就怎么也不动了。
“看来就是这里了。”晏泽宁说着,低头覆在池榆耳边,“池榆,你怕吗?”
他笑了一下,“但怕也不能反悔了,你答应我的。”晏泽宁提起放在脚边的绣花鞋,替池榆穿好。
他抱着池榆,慢慢走到船尾,背着海面,看着月亮,坠了下去。
“扑通”一声,溅起水花后,海面上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
月亮渐渐从海面移到半空中,月光下的海,如深渊般黑。
这海面上渐渐出现了一个漩涡,初时只有十米大小,后来越来越大,从百米、千米到万米,这巨大漩涡搅起了铺天巨浪,顿时天地变色,紫色的海浪高高腾起,打在月亮上,势要把月亮击落下来。
而漩涡中间的巨洞,不动如山。
两颗巨大的猩红眼珠子从巨洞中升起,点缀在天空之上,如同从云层中露出的神的眼睛。
带着寒光的碎片从漩涡中弹出,汇成一道碎剑流星,立在海面上,渐渐变成一道巨剑,直戳漩涡中间,如同定海神针般,让这恐怖的海浪平静下来。
这时天上的云层从天空中垂下来,越来越厚,从中劈出大大小小的闪电,这闪电与海面相接,如同抵住天空的亮柱,把这片天空照得如同白昼。
远处,各个宗门内。
“有人渡劫元婴。”
“是哪个宗门又要多一位元婴尊者。”
“只是在渡劫,成不成,还得看一看。”
……
晏泽宁抱着池榆从漩涡中心升起,狂风吹着他的头发,如海怪的触手般在空中乱舞。他抱着池榆立在巨剑上,脸上狰狞的剑痕已然完全消失,又恢复了以前清冷俊美的面容。
他睁开眼睛,眼眶中仍然是深不见底的幽冥。
一颗猩红的眼珠从天空中垂下,变小,落到他的右眼眶中。
另一颗眼珠在天幕上缓缓移动,遮住了天空中的月亮,月亮在这眼珠的边缘,泛着红荧荧的光。
晏泽宁垂下眼帘,看着怀中的池榆。
他摸着池榆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在嘴唇上摩挲了许久,晏泽宁笑道:“你原来是这样子的啊……”
晏泽宁抵着池榆的额头,顿时,两人身上都泛出紫光,池榆苍白的脸色越发红润,干瘪的□□又饱满起来,散发出新鲜的活力。
晏泽宁贴到池榆的胸膛上,依旧没有听到心跳声,“还不行啊。”他喃喃道。于是打开池榆的胸腔,极尽温柔地剖出她的心脏,他把那颗紫红的心脏捧出来,看着它,只觉得可怜又可爱,他不自觉吻了一会儿。
又慢慢输入灵气,这颗枯萎的,已经一天未跳动的心脏在晏泽宁灵气的滋润下,恢复它已往的活力,在晏泽宁手上“扑通扑通”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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