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修无情道(204)
作者:水凼凼
此时一剑门大门内里已经被魔气侵蚀而空,摇摇欲坠,但无人发现。
……
魔族是在一个万籁俱寂的夜晚攻破一剑门的。
那时有弟子在夜巡、有弟子在调息、有弟子在修养。
而在一刻钟后,所有的平静都将被打破。
如高山般屹立在一剑门修士面前,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大门轰然倒塌,随之而来的便是漫天的嘶吼,尖叫和怪啸。
一双双猩红的眼睛如灯笼般点亮了这个夜晚,满天红、满天血,那是一剑门修士永远也不想回忆起来的噩梦。
晏泽宁启动护山大阵,将受伤的弟子置在其中。自己提剑而出,一剑削首了两个涅槃期魔族。他将这魔族的魔丹掏出来,掷到魔群中央,炸死了数十个蝉蜕期魔族。
“诸位,杀死魔族后有余力可将魔族腹部处的魔丹掏出来,那就是一件可以爆炸的法器。”
话音一落,晏泽宁立即冲进魔族群中,蒋毅与吴风和带领焚天谷的人紧随其后。
那些魔族好似知道打不过晏泽宁,只对着晏泽宁之外的修士下手。
这些修士虽然都是精英,可以一敌二、甚至敌三,但架不住魔族数量多,终究还是有修士败下阵来。
被虎爪捅穿腹部,被狼牙刺穿颈部,被双钳挤爆脑袋,被尾椎从喉部捅穿……被拦腰斩断、被四分五裂的、被削成碎肉、被压成肉泥、被化做汁水……
死法千奇百怪。
魔族也死了许多。
刀枪剑戟,全是被法器弄死的。
又杀了几个涅槃期魔族,晏泽宁服了调息丹,欲使出无相剑诀多杀几个魔族,然而却被几个涅槃期魔族从后背偷袭。
这几个涅槃期魔族批了元婴人皮,晏泽宁没感受到任何气息,加之战场信息繁杂,要时时刻刻注意别处,精力被分散,所以一个不慎,遭了道。
而且偏偏偷袭的是后背。他后背的皮全做成法衣给池榆了,是全身防御力最薄弱的地方。
晏泽宁从变成化神修士起,第一次受了内伤。
好在不严重,只是内里五脏六腑翻腾,口中溢血,动作迟滞了一瞬。
但就是这一瞬间,六十个涅槃期的魔族团团围上来,欲置晏泽宁于死地。
晏泽宁微微歪头,擦干嘴角的血。冷笑一声。
“你们也太小看我了吧。”
“你们知道我杀了多少个魔族吗?”
“刚好,聚在一起就不用本尊到处找了。”
围在晏泽宁身边的魔族严阵以待,不敢言语。
晏泽宁大袖一挥,从袖中弹出上千大大小小的魔丹,弹向四周,轰然引爆。只听天空一声巨响,震得地动山摇,浓烟遮了半边天。
底下的无论人族还是魔族,都有脑浆晃动之感。
浓烟散去,只见六十道紫色魔柱射向晏泽宁。时间似被停止了般,魔族维持弹出魔柱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晏泽宁全身出现裂缝,鲜血从裂缝中溢出来。
紧接着,一个、二个……十来个魔族从天上掉下,化为齑粉。
晏泽宁用阴冷诡谲的眼神盯着这些魔族。
明明自己才是魔族。
众魔后退半步,为何从这人族修士的眼中看见了魔族寻找猎物时的眼神。
双方就这样对峙了三天三夜。
三天后,蒋毅与吴风和从白自横那里拿了天地剪,将自身大半灵力注入其中,天地剪寒光一闪,开开合合十多次,涅槃期十多个魔族也落下了人头。
本来又该战起,但魔族被晏泽宁打出了退缩之意,黑烟弥散下,如潮水般退去。
晏泽宁收了惊夜,回到地面上。
这场战争,一剑门被攻破了大门,被打碎了护山大阵,被残杀了近大半弟子……但是来不及清点损失,晏泽宁立即吩咐众修士聚在一起修整,他自己也回阙夜洞休憩,养精蓄锐以待下一次大战。
这一等便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期间,接触过魔族的修士都逐渐开始被魔族侵蚀。只有晏泽宁毫发无损,他略一思索,想出了原因,或许是因为他吃过魔族。
为了让修士更具战斗力,晏泽宁用魔族尸体炖了药,让众修士服下,果不其然,服下魔药后众修士逐渐好了起来。
只有蒋毅发觉了什么,问晏泽宁药里是什么东西。晏泽宁没有掩饰:“一帖古方,以毒攻毒罢了。”
他继续道:“情势危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蒋真人莫因小失大。”
蒋毅笑道:“晏掌门,枭雄之姿啊。”晏泽宁笑而不语。
……
然而回到阙夜峰,晏泽宁这个“枭雄”便颇为苦恼,晏泽宁不止一次向池榆提起过池老夫人的事情。但池榆都只是面色平静笑了笑,说知道晏泽宁是为她好,让他不必在意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打退魔族。
越如此,晏泽宁便越发心惊肉跳,他将池榆搂在怀中,不住劝抚,希望她能有气便发。
池榆在晏泽宁怀中怔怔说着没关系,晏泽宁垂眸看着池榆脸上的神情,心脏不停抽搐,疼得不行,却丝毫没有办法。
……
一个月后。
魔族又一次攻上了一剑门,比上次来得更加残暴,眼珠子也比上次更加猩红。
晏泽宁依然是这些魔族的围攻重点,但好在修士们吃了魔族血肉制成的药,对魔气有了抵抗能力,手中也有上次战时掏出的魔丹,能暂时抵挡一二。
但形势却越来越不好,人族修士的战线不停往后撤,一剑门已经被占领了一半。
如此危急之际,池榆终究不能置身事外。她带着阙夜峰上的仙侍们下了山。
晏泽宁一见池榆在那些伤残修士中央,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他劈出一道剑意,吓退了那些魔族,瞬身来到池榆身边。
“快回阙夜峰呆着!”晏泽宁几乎目眦欲裂说着。
“你快过去……”池榆看着魔族残杀人族,极速催着,“我不会参战的,我会带人治疗那些伤得不能参战的修士,会远离战场的,你不必忧心。”
晏泽宁还想再说什么,池榆继续道:
“你多杀几个魔族,便是对我最好的保护。”池榆转身离开,将那些弱小到没有办法参战的炼气期修士聚集起来,教他们极端简化的治疗诀,让他们去治疗这些受伤弟子。
有些修士其实伤情不重,但手中没有丹药,也不会治疗法诀,只能任由伤情扩散,死于非命。
池榆就这般没日没夜地治疗,伤者越来越多,池榆和治疗的修士疲于奔命,有些治疗修士支持不住,昏厥过去,而池榆到底修为比这些人高些,倒也熬过来了。
伤者的修为也越来越高,不能参战的高阶修士所占比率越来越大,这代表斗争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连白自横这般元婴巅峰,法器护体的公子哥也伤痕累累,残血断肢。
池榆治疗到了他。
他略有些轻佻道:“不知夫人可还记得我。”
池榆点头,手上散出灵气,治疗着他溃烂的皮肤。
“那夫人在此场景又见到我,猜出我是谁了吗?”
他虽断了一只手,但仍故作风流,笑着轻摇扇子。
池榆扶住肚子,头也不抬皱眉道:“你是保卫人族的战士。”
白自横手上的扇子一顿,神情怔愣,眼里没了那些虚假的笑意。
他以为她会说他是焚天谷的使者,是个俊秀浪子……但她说他是战士……
此时池榆已经离开他去给别人治疗了。
他抬眼望着池榆治疗那些修士的表情,不觉看了许久。
就这样,魔族与人族双方对峙了一个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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