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怎么不能闯江湖+番外(87)
作者:曾照彩云
黎仲本要拒绝,目光却被那首题词吸引
宋如熙不愧为中原第一才女,书法笔酣墨宝,如龙腾飞,似凤飞舞,又如奔腾骏马驰骋千里...只是字迹他似乎在何处见过。
他忆起去年冬日被同僚拉着去看品诗会的情景,参赛数作质量层次不齐,难得有几个勉强入眼的,唯独一个叫“寒不息”才子呈上来的诗作颇有文采,文风独树一帜,只是到最后都未曾露面,最终魁首被一泛泛之辈所夺,他当时还甚觉可惜。
原来是她。
他恍惚了一刹,不可置信的对上宋如熙的眼眸,她并未察觉到什么,只是微笑着希望他能收下谢礼。
黎仲也不打算戳破他,接过画卷后薄唇微扬,这儋州城里怕有一半的姑娘心要碎了。
...
樊青云一事暂告一段落,自打危机解除后,贺晚星也不怕回贺兰山庄了,用赵寂言的话来说,只要你脸皮够厚打死不承认,他们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因为假玉兰极有可能是明鹿派来的奸细,即便贺晚星坦言自己真的不记得曾经听到过什么看见过什么,黎仲也并未就此作罢,仍三天两头派人来贺兰山庄询问。
自上次遇袭后贺兰霜就格外注意她的安危,直言她找来的保镖根本不管用,把厉霄安置在她身边护她周全。
贺晚星心里感动并理解贺兰霜的关心,但也是真的头大。
日日有厉霄跟在身边她想要和赵寂言他们联系根本找不到机会,厉霄一根筋绝对忠诚于贺兰清,事事都要向她汇报,要不是她真心实意感受到了贺兰霜的担忧,还真信了贺兰文成口中的贺兰霜想要监视自己。
听闻她遇袭后,贺兰霜风尘仆仆从京城商会里抽身赶了回来,她眼中的焦急和冰凉的双手不是演出来的。
她看了看屋外的抱着剑的黑面阎罗,一个头两个大,白天去哪他都跟着,晚上又跟猫头鹰一样站在门外不睡觉,他不累吗!
这样下去别说一起去找高人寻得回家的办法了,连赵寂言的面都没法见到,这还怎么商量?
不行,必须把他支开。
她眼珠一转,神色慌乱地将门外的杀神喊了进来: “厉霄!大事不妙了,我要送给二姐的珠钗不见了!”
她翻出一沓银票,塞到厉霄手中: “下个月就是二姐的生辰,这是如意轩今年特意定做的珠钗,全城一共不过五支,我昨日买时就只剩两支了,你快去帮我再买一支,晚了就没有了!”
厉霄俊逸的面孔无喜无悲,他把钱还给贺晚星,认真道: “主人交待过必须寸步不离保护三小姐安危,三小姐还是另派他人前去吧。”
“整个山庄里就你脚力最快,若换了旁人,黄花菜都凉了!”
她嗔怒后细眉间染上忧愁: “唉,可是二姐很少有喜欢的发饰,那日在如意轩,难道夸赞这珠钗两句,我想她定是喜欢的,你跟随二姐这么多年,难道不希望她在生辰之日因收到自己喜欢的礼物而开心吗?”
话毕,她打量起厉霄的神情,发现这他果然沉默不语似有思索,赶紧再添一把柴问到: “对了,厉霄,二姐生辰你可有准备些什么?你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应当知道她都喜欢些什么吧!”
“我...我还未想好送主人什么生辰礼。”
去年他为主人缝制了一件软甲,可抵挡兵刃袭击,主人倒是笑着接纳了,他却被云双嘲笑了好几天不解风情。
今年的生辰礼,还真没想到要送什么。
贺晚清明示他: “我听闻如意轩近日新到了一批耳饰,还是京城来的师傅手工所致,不如你帮我去买珠钗顺便去挑挑给二姐的礼物吧,去吧去吧,给二姐一个惊喜。”
她本以为还得与他再废几轮口舌,面前的男人不知道害羞了还是怎样,垂着眸声音有些哑,犹豫着问道: “耳饰...她会喜欢吗?”
78|第78章 途中
小刀暂住在宋家,月光皎皎,她正准备睡下,门外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谁!”她披上外衫立即开门出去寻人,只见到门口那盆茉莉花枝叶上系着一张字条。
风林一叶下,露草百虫鸣。儋州郊外,星点漂浮在浩渺夜空,耳畔虫鸣声衬着秋夜更为静谧,熊致坐在树梢之上,高高的马尾随风扬起,俊秀眉眼低垂,往日张扬气势不再。
耳畔传来布料摩擦草木的声响,他喉结动了动,低头看见少女明媚面孔。
“你找我?”
小刀仰起头望着他的背影问道。
“嗯。”
他别过脸去,心里犹豫着到底该如何开口。
“身份名字都是虚的,一个人值不值得深交要看他的所作所为。”
赵寂言的话在他脑海里盘旋,他自幼便见惯了官府之人横行霸道鱼肉百姓,母亲因官商勾结买不到药重病而死,山寨里那么多兄弟,许多都是被地头蛇逼上山寨的,他们截获过贪官污吏搜刮的民脂民膏,他们也救下许多被送给官老爷们玩乐的奴隶少女。
他承认自己对朝廷,对官府有偏见,更是恨不得杀光这世间所有欺凌百姓的狗官...
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和朝廷中人有任何来往,却遇到了陆诗。
她笑嘻嘻地说自己叫小刀,自幼学习武是为了惩奸除恶,在碧波镇时,她会为那些被霍秋岚残害的无辜青年恼怒难过,也会为素不相识的妇人挺身而出...他还记得那日在密道之中她挡在前面让自己先走的模样...
她滴落在他手背上的泪水是温热的,熊致竟破天荒地开始思考那日自己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伤她心了。
小刀见树梢的人半天没反应,三两步也跃了上去,却见到熊致皱着眉头似乎十分烦恼,她眨巴着眼睛凑近出声问道: “你有心事?”
熊致被她吓了一跳,树梢空间狭小,两个人几乎挨在一起,熊致俊脸有些微红,不自然的往里挪了挪紧贴在树干上,慌乱反驳: “你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过来了!”
“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
“...”
他心里暗骂一句,自己怎么扭捏地像个未出嫁的大姑娘,心一横从胸口掏出一盒胭脂递给她,转过头哑声哑气道:
“那日...我话说重了些,对不起。赵寂言说得对,交朋友看得的人,而不是身份和家世,这是我给你的赔礼。”
少女的目光停留在他手中那盒印着金色流云的胭脂上,却迟迟没有接过,她心跳有些快,那日他说的话确实让人难过了好一阵子,他嘴上说着再也不会和她有任何交际,却在假玉兰出手之际暴露了自己的口是心非。
她早就原谅他了。
只是这盒胭脂,她打量着少年的侧脸,鼻梁高挺,棱角分明,平日里总是一幅不可一世的狂傲模样,此刻倒像一个别扭求和好的天真小孩。
“好吧,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但是这礼物...我不能收。”
熊致茫然地转过头: “为什么?”
小刀又羞又气,脸上染过一些红晕,这个笨蛋,难道不知道男子给姑娘送胭脂是什么意思吗!
“不能收就是不能收!”
听到这话熊致不高兴了,见少女目光躲躲闪闪,他把掰过她的肩膀,迫使她与他对视,把胭脂强行塞到她手中,大咧咧问道:
“小爷我专门买给你的,为什么不要,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你...为什么送我胭脂?”凉风袭来,吹散了她脸上的燥热,手里的胭脂盒还带有他的体温,小刀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熊致眉毛一挑,抱着头靠在树上慵懒道: “赵寂言让我送的啊。他说姑娘家都喜欢这个,怎么,难道这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
“你真是个大笨蛋!”
“你骂我作甚!别推了,喂!我要掉下去了——”
山下儋州城内灯火辉煌,山上少女羞愤的声音惊起栖息在树上的鸟儿,鸟儿扑簌着翅膀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鸡飞狗跳的日子,还得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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