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回城之我全家都是穿来的(217)
作者:骊偃
下火车转汽车,坐牛车改步行,真真是好一番折腾,祖孙俩才在介绍人的带领下找到小山村。
竹艺编织在这儿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
走进村长家,目之所及,不是竹篓就是竹制的小件家具,伞柄和编织精美的篾盒等物什。
秧宝拿起桌上一把可卷可展的竹制团扇,欣喜地把玩了会儿,看向爷爷。
来前,颜明知用50张侨汇券请范卫东开了几张购物证明。
盖有旧货商店大红印章的购物证明往村长手里一递,老人神情激动道:“颜同志,都要什么,你说,我让大伙儿现在就上山砍竹子。”
颜明知接过孙女手里的竹制团扇看了看,团扇由细细密密的紫竹编制而成,上面用刀工颜料简单制作了朵春兰,把柄横竖一转,可卷可展,携带极为方便。
“这样一把扇子多少钱?”
村长紧张地搓了下手:“不贵、不贵,五毛。”
颜明知扫眼围拢在竹篱笆外的村人,不说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吧,也差不多了:“我按两块一把来收,但有一条,制作上一定要比这把更精美。”
村长愣愣地看着他,双唇哆嗦道:“多、多少?”
“两块,我先要一千。另外,”颜明知掏出团扇的设计图,指着上面的柄把道,“一个柄把带下面的穗子五毛,我要两千。”
想了想,颜明知又道:“穗子要是做得精美,我会看着提价。”
这话,听得屋内屋外直吸气,随之议论纷纷。
“我会打结子。”
“我婆婆存的有绣线,这个活我家能接。”
……
颜明知见村长还有点回不来神,起身走到院内对大家道:“各位家中有什么制作精美的物件,都可以拿来让我们看看。”
“精美的物件,”大家一愣,随之哄然道,“竹篾盒算吗?”
“鸟笼、蝈蝈笼呢?”
“油纸伞……”
颜明知笑道:“什么都行,只要好看好玩有用。”
“真的?”
颜明知颔首。
大家见此,撒腿就往家跑,不过片刻工夫,院内院外就摆满了各种竹制物件。
祖孙俩在村长的带领下挨件看过,以8块钱的价格定了200百把油纸伞,紧接着又定了50个鸟笼,50个蝈蝈笼,500个可当饭盒的竹篾盒,1000把竹制摇椅,500张竹床,一万件紫竹凉席凉枕三件套。
跟大队把合同一签,颜明知没多停留,先把看中的一部分物什买下寄回沪市,带上孙女、大队长、村长和会计到县里取钱先付了五千定金。
与众人告辞,祖孙俩马不停蹄又坐车去了姑苏,各式布料绣线大量购置,现有的精美绣品亦是买了不少,如各式扇子、油纸伞、香包、帕子、布鞋、屏风绣样等等。
第118章
姑苏是一个水秀地灵, 人文荟萃的地方,有古城名镇、山水园林、丝绸刺绣、工艺珍品、昆曲、苏剧、评弹等丰富多彩的文化形态,及其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内涵。
蒙蒙细雨间租一只小船, 撑一把油纸伞坐于船头, 听着婉转深巷里传来的评弹, 遥看七十座古桥梁, 二十二处古驳岸……吃一碗船娘做的鱼丸或桂花酒酿, 坐累了,看累了, 下船,走进街边的茶馆、酒楼,听着咿咿呀呀的昆曲,尝一尝店里的松鼠鳜鱼, 响油鳝煳,桂花鸡米头, 枣泥拉糕,生煎,这样的生活,悠闲惬意得秧宝都有些不想走了。
从茶馆出来, 雨已停,秧宝收起油纸伞, 牵着颜明知的手, 蹦蹦跳跳地跃过青石板间小小的积水,哼唱着方才听过的昆曲:“生生燕语明如翦, 呖呖莺歌溜的圆……”
那咿咿呀呀的声调, 叫秧宝唱来,带了几分奶声奶气的甜糯。
“咦, ”秧宝看着紧闭的门板上贴的“出售”二字,收声站住不动了,“爷爷,你看。”
颜明知扫了眼,松开孙女的手,往后退开几步,抬头好生打量番要出售的店铺,古色古香的白墙黑瓦,上下两层,各八间,原是酒楼,不知道因为什么关门了。
“同志,”颜明知走到旁边一家卖生煎的小铺前,“请问这家酒楼现在谁做主?”像这样的两层楼,56年之前不管做什么,都会参与公私合营,66年定息年限期满后,酒楼转为社会主义全民所有制。
“老蒋。呐,看到了吗,桥对面那家布店门口的瘦老头就是。”
颜明知一愣,沉吟道:“这酒楼原来就是他们家的吗?”
老人笑道:“不只这酒楼,早年啊,这半条街都是他们蒋家的。”
道过谢,颜明知弯腰抱起孙女大步朝石桥走去。
秧宝拿着油纸伞的手往外伸了伸,以防伞上的雨水沾湿颜明知的衣服,回头望一眼酒楼,秧宝担心道:“爷爷,那张出售纸的下面写着‘带后院’,全部买下来会不会很贵?”收的定金,她还想做别的呢,不想一笔全花在这上面,可她又想在这古城买套房子,方便日后过来游玩渡假。
“咱们过去问问。”
穿过桥,没走几步就到了布店门口:“请问是蒋同志吗?”
老蒋头是看着祖孙俩从对面自家酒楼门前过来的,倒也不废话,直言道:“看房吗?”
“是。”
“等一下,”说罢,老蒋头进屋拿上钥匙,“走吧。”
颜明知抱着秧宝跟上:“蒋同志,你家酒楼手续齐全吗?”
蒋老头点点头,没有多言。
“这么好的位置,你怎么想着卖了?”
老蒋头长叹了声:“老婆子病了,家里急等用钱。”
颜明知看他面色冷凝,不是太想说话,便没在问,一路沉默着,几人到了酒楼前,蒋老头打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进门右侧是个柜台,后面放着酒柜,顺着柜台往里走是一个木制楼梯,楼梯下放着几个酒坛,左手边是一个通向后院的小门,大堂里摆着成套的桌椅。
老房子,开酒楼的时间久了,哪哪看着都油腻腻的,又因为是阴雨天,屋里阴暗而潮湿。
颜明知抱着秧宝上楼,蒋老头拉开灯泡,昏暗的光线里,抬眼看去是成套的桌椅和前面四扇紧闭的大窗。
放下秧宝,颜明知推开格窗看了看,四扇若都打开,光线还算亮堂。
蒋老头跟在颜明知身后道:“桌椅什么都是现成的……”
颜明知打断他道:“现在又不让私人做生意,买到手也是闲搁着。”
说罢,带着秧宝下楼,穿过楼梯旁的小门去后院,四间空荡荡的正房,东西各三间厢房,西边的厢房做了烧菜的厨房,东边三间是仓库,院内光秃秃的什么也没种。
房子要用的话需得好生清理粉刷一番。
“多少钱?”
“六千。”
高了,古城的老房子,值不了这个价。
颜明知里里外外又看了看,估量道:“三千。”
蒋老头看他诚心要,再加上家里急用钱,而这房卖了一个多月,连个问家都没有,咬咬牙:“五千五,不能再少了。”
颜明知失笑:“我上月在京市朝阳门旁买两套宅子才花三千四。蒋同志,你这个价要的高了,三千五,你要是同意,咱们现在就去银行,我取钱给你。”
蒋老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道:“四千,这是我家的老酒楼,几辈人的经营,若不是老婆子病得严重……”
颜明知轻叹一声:“行吧,四千。”
当下,蒋老头回家拿上房本,陪祖孙俩去银行取了钱,又马不停蹄地转去房管局办了过户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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