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年方八岁(科举)(47)

作者:王廿七

“你……你你你……”林荣礼指着他的鼻子“你”了半天:“你们打着你二叔我的名义开了商号, 买了宅子,热热闹闹过起日子来……你有钱去府城考试,有钱供长民读书,给你二婶妹妹们买布料衣裳、胭脂水粉, 偏就不知道给你二叔买坛子酒啊!你个白眼狼!”

林长济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二叔, 你醉了,进屋歇一会儿吧。”

“你以为我是你……文弱书生,不胜杯杓,”林荣礼发出一声怪笑, “你也知道读书无用, 颠颠的做起生意来,怎么我让林长民去当学徒学个手艺, 你非上蹿下跳的拦着?跟你老子一样,只顾自个儿好活, 不见得别人好!”

林长济面色铁青, 只想命长世长安再将他打出去一次。

这时林砚走来,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茶。

林荣礼踉跄几步, 还以为是小侄孙给他送茶呢, 嘿嘿笑道:“还不如个孩子懂事体……”

林砚却说:“二叔, 抱我一下。”

林长世长得高,弯腰一把将他抱起来,瞬间高了林荣礼两个头。他一抬手,连汤带茶泼在林荣礼的脸上,烫的他“哎呀”一声捂住了脸。

“小兔崽子你……”林荣礼刚一直起身,林砚一记耳光甩在他的脸上。

“清醒些了没有!”林砚冷声问。林荣礼捂着半张脸怒急了,挥手就要打。

可长世抱着林砚退回屋里,长济和长安生拦住了他。

“老大,你管不管,管不管!”林荣礼叫嚣着:“你再惯着,他都敢骑在长辈头上拉屎了!”

长安反问:“二叔,为老不尊则为幼不敬,他怎么不打我们呀?”

“你……你你你……”林荣礼怒指着他,论起嘴皮子他又说不过,气的原地跌撞,险些摊道。

林长济招呼王氏兄弟:“二叔醉了,扶他去厢房睡会儿。”

林荣礼便骂骂咧咧的被“请”去了厢房。

回到堂屋,林砚仍坐在椅子上生气:“这忘八的畜生,我当初就不该把他爹生出来。”

林长济一听,这火气都追溯到祖父辈了,啼笑皆非道:“其实二叔不喝酒的时候,没这么糊涂。”

后半句他没说,林荣礼极少有不喝酒的时候……

林砚哪里听得进这些,直想把自他而下的儿孙统统刨出来鞭尸。

傍晚,王氏兄弟带着老母回东柳巷去了,林荣礼抱着酒壶鼾声如雷,怎么也叫不醒,长安只得去他家与二婶知会一声,让她不要担心。

其实二婶这些年早就厌倦的很了,从不担心二叔,随他醉倒在什么地方,回得来回不来,与她与家都别无二致。她只对小辈们好,给长安装了一屉新出锅的五毒饼,嘱咐他们今日不要下水,不要招惹五毒。

长安回到家,元祥刚刚将大门落闩,又听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什么人如此无礼。”元祥一脸不悦的打开门,一个簪发凌乱的女子险些扑到他身上,他忙搀住那女子,待她站稳后迅速松手:“您找哪一位啊?”

女子嚷着见林家大爷。

林长济从二门出来,瞧她眼生,又见她虽做妇人打扮,看上去却与长安差不多大,不由心生恻隐:“你是?”

女子登时跪地:“林大爷,我是周府周兆平周二爷的姨娘,我们二奶奶被关起来了,您快去救救他。”

林长济大惊,林砚和长世长安也闻声出来,见是周兆平的妾室,便七嘴八舌的问:“怎么回事?”

“就在刚刚,二爷对我们奶奶大打出手,二奶奶打不过他,我冲过去帮忙,不留神将二爷给打伤了。”她说:“他们将我们关在柴房,柴房角落有个狗洞,二奶奶受惊腿软,我只好只身逃出来报信。”

林长济攥紧了拳头,对元祥道:“带她去堂屋稍坐。”

他疾步往院里走,一边道:“长世长安,我们更衣,去周家。”

两兄弟应着,分头回房更换出门的衣裳。林砚也不闲着,回房取了那对鬓簪揣在袖中,跟着长济出来。

“谁啊?”林荣礼被吵醒,抱着酒壶出来问元祥:“吵什么吵?”

“周姑爷对姑奶奶大打出手,周家还把她关到柴房里去了。”元祥解释道。

“什么?”林荣礼双目圆睁,怒的摔碎了酒壶:“我日他娘的周兆平,敢欺负我大侄女儿!”

他套上外杉,怒不可遏的走在最前头,去周家给林毓秀讨公道。

几人来到周府豪阔的朱漆大门前,周家门房见他们衣着平平,本欲直接打发离开,直到听林荣礼报上名字,是岳家长辈来了,不好过于怠慢,忙进去通报,未几,便有人将他们迎进大门。

周家是百年世族,林家最显赫之时也只能勉强与之一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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