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张大臣自我攻略中+番外(18)
他将脑袋轻轻落在陈雁行肩侧,双臂前身,以拥抱的姿势将人圈住,漫不经心将他紧握在一起的拳心扣开,将内蜷的手指一根根梳理掰直。
同时在陈雁行耳侧轻叹:“如果是瑞王在这里,他不会拿陛下警告臣。
那个疯子会在臣掐上他脖子的那一刻,拼死咬下臣半块儿血肉或者直接捅臣一刀。
殿下这般仁慈幼稚,着实不太适合露出这副色厉内荏的威胁模样。”
他顿了一下,满意看向自己的杰作——蜷在一起五指被分开舒展,饱满的甲盖透着秀气的淡粉色。
真是一只过分漂亮的手。
魏飞梁牵引着这只漂亮的手向前,无视陈雁行的抗拒与惧怕,轻轻在他食指指尖落下一吻。
冰凉指尖与湿热的唇舌接触,如冰与火交融,界限被人为模糊,陈雁行瞳孔骤然缩紧。
他抽手想跑,魏飞梁却不许。
他再次捉住那只漂亮的手,压抑着笑的沙哑声线响起:“瑞王是毒虎,可殿下却是一只爪子没长齐就张牙舞爪想着挠人的狸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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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飞梁牵着陈雁行的手向下,目光却强势落在他苍白憔悴,睫毛浸湿,唇瓣微张、露出一点点洁白贝齿,仿佛受惊白兔的俏脸上。
他真心实意赞美道:“殿下真可爱。”
陈雁行却完全听不进他在说什么,一片空白的大脑中只剩下两个字——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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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华殿外。
“大胆刁奴,你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这皇宫的主人?!还不躲开!”福公公手中拂尘俨然被当成了鞭子,甩在东行身上“啪”一声响。
昭帝气急,颊侧的肌肉都在轻微颤抖。
他看着挡在门前的东行,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心中对魏飞梁不满再度叠高,杀意无法下压的涌出来,他猛然从身旁侍卫腰间抽出长刀,笔直横在东行颈间。
“让是不让?”隐怒亟待爆发,昭帝恨不能一剑斩了东行脑袋。
可最后一丝理智却拉着他,告诉他此人是魏飞梁亲信,动不得。
昭帝恨极了自己软弱,但他更恨魏飞梁为人臣子却毫不收敛张狂。
剑拔弩张之中,文华殿紧闭的大门终于“吱呀”一声被打开。
黑幽幽的门洞内,却迟迟不见有人走出。
昭帝下意识提步,东行却比他更快,毫不迟疑向前,牢牢挡住昭帝前路。
锋利的宝剑划破肌肤,鲜血从东行脖颈滑下。
淡淡的铁锈味在空气中逸散,混合上昭帝身上龙涎香的味道,两相结合,一股称不上好闻也算不上臭的怪异味道霸道占据众人鼻息。
门内有骚动传出,过了好一会儿陈雁行才耷拉着脑袋,有些萎靡的走出来。
在他身后是一脸平静,端庄优雅的魏飞梁。
东行在见到魏飞梁的那一刻终于放弃了和门神戗行,退至一边。
魏飞梁颇为闲适的对昭帝福身,视线落在他手中染血的宝剑上,他道:“触怒龙颜,臣罪该万死。”
昭帝真的很想赐死他一万次,可他却不得不忍着,捏着鼻子强装大度:“是朕太过心急,爱卿不必自责。”
遂昭帝又道:“朕听闻瑞王在文华殿受伤了,爱卿可知这是怎么回事儿?”
魏飞梁从容答:“臣的小癖好复发,陛下忘了吗?”
他语气真挚又诚恳,脸上的疑问表情分外自然,昭帝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些魏卿不为人知的“小癖好”。
昭帝黑脸:“你不是说会改?”
魏飞梁露出惭愧表情:“很不幸,臣失败了。”
“你!”昭帝气结,魏飞梁先他一步道:“因臣之过令殿下受伤,臣深感不安,请陛下允许臣负荆请罪。”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罢了,你向瑞王道歉就是。”昭帝道。
“不。”魏飞梁拒绝,他撩袍跪下,一字一顿道:“启封天灾,万民苦难,民间处处怨声载道。
臣有罪,请陛下允许臣离京代天巡狩,赈灾慰民,以期自赎。”
昭帝背在身后的手兀的紧握,长甲刺进掌心软肉,他看向跪在地上的魏飞梁,仿佛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好,朕允了。”昭帝怒极反笑,明褒暗讽道:“爱卿可真是急民之所急,忧国之所忧!
顺朝得爱卿为臣,是朕之幸,是天下之幸,是顺朝之幸。”
他好似是在夸魏飞梁,但话中的森然寒意却叫聋子也跟着不寒而栗。
陈雁行不由偷偷去看魏飞梁表情,失望发现这人还是冷着一张无表情面瘫脸。
冰冷、镇定,像个假人。
不仅如此,这假人还能面不改色继续火上浇油——
魏飞梁俯身埋首,额头抵在掌背,淡定回答:“陛下慧眼识珠,不让臣这颗明珠蒙尘。这,才是我朝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