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张大臣自我攻略中+番外(17)
魏飞梁丝毫不为陈雁行痛苦挣扎的模样动容。天青色的青筋嶙峋镌刻掌背,他贴近陈雁行鬓角,沙哑声线仿佛情动时最温柔的安抚:“装成瑞王的样子来臣身边,又有何目的?”
“嗬嗬。”极度缺氧的状态让陈雁行意识接近空白,他含混滚动喉结,发出意味不明的声响。
手掌与脖颈贴合的很紧,魏飞梁能轻而易举感受到陈雁行喉结滚动划过掌心带起的片刻瘙/痒。
他眸色幽暗转深,视线下移,落在掌下不堪一折的脆弱脖颈。那优美的弧度、细腻柔白的皮肤、求生欲.望达到巅峰而勉励跳动血管,生之美在这一刻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魏飞梁突然觉得有些口渴,他不受控的贴上去,细密的吻落下,掌下人颤抖的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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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雁行意识接近空白,在这方纯白空间,他发现自己是一条鱼。
一条被捕捞上岸,握进人类掌心的鱼。
他竭力弹动身体,想回到熟悉的河水中,可那手却总是先他一步将他困死囚笼。
陈雁行跳累了,只剩下身体惯性的不自然抽动,他鼓着腮,觉得自己又要死了。
怨气陡然塞满陈雁行大脑,他从中重获力量,不甘心地最后一跃,想要看清这残忍的人类长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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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魏飞梁停笔,侧眸看向太医吴庸。
吴庸神情不安地抿唇,落在医箱上布满鸡皮的手忍不住扣住系带。
“送吴太医出去。”魏飞梁也不为难他,绕过吴庸行至床榻边,他看向榻上睁开双眸的人儿愉悦道:“果然醒了。”
陈雁行眼珠动了动,木讷转向他,恍然有种大梦初醒感——这里是古代。
是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见血的残酷年代。
劫后余生的心悸如挥之不去的暗影蒙在陈雁行心头,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认知到这件残酷的事实——这里是与和平稳定、律法秩序完备的现代截然不同的古代社会。
在这里,人命低如草芥。
死亡对刚刚经历死里逃生的陈雁行来说不再只是虚无缥缈的文字。
它具象而真实,让陈雁行恐惧,战栗,一阵阵抽痛、痉挛着反胃,每一寸张开的毛孔都在大声尖叫着要他逃离。
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生理性的泪水大颗大颗夺眶涌出。这一刻他感到自己浑身赤/.裸,却仍拼劲全力摆出所有卑微丑态,只为乞求眼前人片刻的怜悯。
魏飞梁居高临下乜向他,目光冷沉,定定注视着陈雁行涕泗横流,可怜虫一样的脸。
他弯身,一点点靠过去,伸出手不容置喙的将瑟瑟发抖的陈雁行圈进怀中。
陈雁行单薄瘦削的脊背隔着层层叠叠的交领大襟长衫贴向魏飞梁宽厚的胸膛。嶙峋的骨骼触碰紧实的肌肉,陈雁行狠狠瑟缩一下,伸着脖子向前躲又被迅速拉回。
魏飞梁的手虚握在他脖子上,食指舒展顶住陈雁行下颚,不费吹灰之力将人拉回掌控。
他们靠的很紧,魏飞梁清浅的呼吸就落在陈雁行耳侧。
迟暮的晚阳透过糊了一层明纸的窗,两人身影映于其上,好似佛前纠缠着生长的并蒂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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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雁行再一次被动的仰高脑袋,尚未滑落的泪滴被迫改变航向,斜斜朝他鬓角方向滑去。
魏飞梁注意到那不合群的一滴泪,他倾身俯凑过去,温柔舔舐走那滴泪。
薄薄的唇瓣贴着陈雁行鬓角吐息轻蹭,他们宛若这世间最甜蜜的爱侣,亲昵的耳鬓厮磨。
但陈雁行感受不到一丝爱意,巨大的恐惧让他心脏内蜷、外扩,剧烈跳动。
他听见魏飞梁贴着自己耳垂说出的温柔呓语:“告诉我,你是谁?”
恐惧化作泪珠溢出眼眶,陈雁行喉结滚动,坚定道:“我是瑞王,是皇兄最宠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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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者最忌怪力乱神,陈雁行不敢赌。
他只庆幸自己是魂穿,只要他一口咬死自己就是瑞王,至少从表面这幅皮囊找不出任何端倪。
陈雁行竭力控制住颤抖的四肢,挣扎着挣脱开魏飞梁虚握在脖颈的手,侧眸看向他问道:“首辅这般对待皇兄最宠爱的王弟,难道就不怕皇兄震怒,砍你脑袋吗?”
魏飞梁顺从的松开手,黑沉的眸子盯着陈雁行脸上的认真与故作镇定,忽然笑开:“呵。”
陈雁行瞳孔放大,他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一刻走神。
可他又忍不住将分神在魏飞梁这一笑上,他看到这人眉眼间的冷凝突然划开,唇角上翘牵动面颊肌肉,半敛的眼睛化作弯月,里面满映的全是自己的倒影。
这一笑,恍若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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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飞梁手落下去,精准无误捉住陈雁行蜷起五指的手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