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娘俏夫郎(女尊)+番外(96)
说着他便找来小兀子在石桌前坐下,他笑着比了比与架子的距离,说:“都说头悬梁锥刺股,原来阿玉是头悬葡萄,温着书顺手扯颗葡萄吃,真会享受。”
魏玉看着他浅浅的笑,她活到花甲后就会偶尔在梦中忆起童年时期的一些场景,说来也奇怪,梦里的那些场景全是她清醒时怎么也想不起来的。
那时家里拮据,她虽较同龄人早熟些,但童年时也有淘气的时候,常常缠着娘亲让她做些小玩意儿。
魏玉娘手工活儿特别好,擅长草编与木工活,只要不忙,便是在那葡萄架下给她编些小动物,而魏玉爹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择菜缝补。
曾经也算是温馨的一家。
苏昭宁见她虽浅笑着,但眼神放空,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无心之举定会让她有所触动,他蹲在她面前,温声哄到:“娘一直都在天上守护着咱们呢,你不要难过,你还有我呀,还有我们。”
放在以前,他不太能理解生离死别的痛楚,但经过那晚的梦魇后,他知道这种丧亲之痛不可能消逝,时间只能淡化悲痛的痕迹,但不可能痊愈。
所以此刻安慰的言语显得格外苍白,他一时间脑袋卡壳,说的话干瘪瘪的。
魏玉笑笑,将他把耳边的碎发挽起,她已活了几十载,生死皆已看淡,如今怎会悲伤,只是触景伤情,心中有些感慨罢了。
院子大门被敲响,外头传来王氏的声音:“阿玉,是你回来了么?”
苏昭宁站起身,跑过去将门打开,王氏欣喜地抱了抱他,看向坐在门槛上的魏玉。
“你这孩子,回来也不说一声,得亏我没回乡下,不然这不就错过了嘛。”
王氏面色红润,头上插了个喜鹊登枝的银钗,一身暗红色棉袄,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一圈,十分喜庆。
魏玉站起身,淡淡道:“我带昭宁回来看看娘。”
王氏嘴巴张了张,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来。
苏昭宁察觉气氛不对,连忙拉着王氏往屋内走,指着桌上的一堆礼品,轻声道:“爹,魏玉就是嘴巴硬,你瞧她还专门给您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呢。”
王氏看着满满一桌的东西,拍了拍昭宁的手,他明白这些哪里可能是魏玉准备的,定是眼前这位性子温顺的郎君备的。
苏昭宁冲门口的魏玉喊了声:“阿玉,快来搭把手,咱们把东西搬到刘姨家。”
春节的这几日正是衙门忙的时候,刘武没在家中,王氏让他们自便后又出了门买菜,逢人就说自己女儿回来了,心中的欢喜挡不住。
晚上王氏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苏昭宁想帮忙都被他呵斥了出来。
饭后苏昭宁还收获了两个红包,他推辞不了只好收下。
王氏拉着昭宁聊了好一会儿的天,总算在魏玉的催促下出了门。
魏玉原本打算是去住客栈,但王氏说不必花那个冤枉钱,客栈一碰到节日便坐地起价,这时候去住的人往往都是冤大头。
苏昭宁为了不让两人为难,主动提出就在魏家睡一晚,他也想在魏玉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感受一下。
王氏只好同意,便让刘武去屋子里抱了些被褥出来。
刘武抱着好几床的被褥,她的头挡在后面:“让你俩留在这儿住也不住,幸好你们爹前两日把魏家院子上下都打理了一番,现在还能住人,但是床上没了棉絮被褥,这大冷天的住着多冷呐,魏玉,快来接下,我有点看不见路。”
苏昭宁碰了碰魏玉的手臂,她从上头捞了两床下来,刘武的下巴搁在被褥上憨厚的笑。
王氏提着燃好的暖炉从厨房出来,将炉子递给昭宁:“炉子里的炭火可能不够一整晚,储藏室里还堆着些炭,阿玉知道在哪儿,记得拿些出来备着,不然半夜得冷醒过来。”
刘武歪过头:“行,你在家洗碗吧,我帮孩子们把东西送过去就回来,甭担心。”
魏家院子离刘家不远,半刻钟就能到,一路上还遇到了些邻居,他们有的直白地盯着苏昭宁瞧,有的悄悄摸摸地窥探,更有甚者趴在墙头扒在门缝里看。
魏玉怕他不自在,安慰道:“他们没看到过这般美貌体贴的夫郎,都羡慕坏了。”
苏昭宁原本还没多不自在,但她这句话让他耳尖都红了起来,他嗔怒地看了她一眼,哪有像她这样不要脸的,旁边还有刘姨呢。
刘武笑道:“是的是的,大家伙都好奇得很呢,都说阿玉入赘对象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人人都猜测这位公子要么是长得青面獠牙,要么脾气不好,哪知今日见了,竟然是个天仙似的人,这谁不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