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世首辅宠妻录/偏执首辅的戏精夫人/重生之首辅掌珠+番外(175)
甄夫人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桓珍珠一眼,似乎早已把她看穿一般。
刘信演奏完,桓珍珠打点精神,忍着内心的煎熬,尽量端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气派来,柔媚娇俏:“小女也献丑了。”
王姝柔和庾千桐坐在一处,悄悄咬耳朵道:“上回雅集,春妹妹抢的便是她的琴,最后桓家五兄弟来了,没人听琴了,害得人家没弹成,结果人家憋着气,要在今日的花宴上找补回来呢。”
庾千桐听了,嘴角也是笑。她素日里便常听姑母庾夫人说起珍珠和玉珠的事儿,对珍珠一向不大看得上,可看着她如此汲汲营营地争取自己想要的,心中又未免对她多了几分感佩。
毕竟,世家女子的教养,便是端庄守礼,不争不抢,她这番掐尖冒头,努力表现自己的劲儿,倒是不常见。
刘大娘子撩起眼皮,打量桓珍珠一眼,目光中带着审视,如何不明白她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心里不悦,面上却丝毫不显:“桓大姑娘请。”
又吩咐丫鬟把琴搬到女眷区来。
桓珍珠弹的是一首曲调缠绵悠扬的曲子,琴声入耳,可直抵人心。
桓珍珠按住内心的种种念头,竭力把曲子弹好。
忽然,屏风隔壁传来一阵箫声,箫声呜咽婉转,和古琴声相和,意境空灵,一下子就把听者都拉入到了另一个世界。
吹箫的正是刘信,他手上拿着一管玉竹制作的箫,徐徐吹奏着,端的是一副翩翩贵公子气派。
品着美酒,赏着鲜妍明媚的花,听着美妙动人的丝竹之声,少男少女们又都是知慕少艾的年纪,脸上神情不觉渐渐换了一种颜色。
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忧愁和怅惘,是萦绕心头不可言说的期待和渴盼。
中间隔着一层薄薄的缂丝屏风,一切都朦胧美好,正可增添了他们心中这种对情爱的渴望。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桓珍珠内心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骄傲和自豪,弹得越发卖力,越发投入,转弦也越发急切。
忽然弦断,满座皆惊。
桓珍珠更是惊得脸色煞白,看着骤然绷断的琴弦,她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也一并断了,她忽然脑子一懵,不知如何应对眼前的场景。
甄夫人见状,懒懒地向刘大娘子赔罪道:“大丫头许是太紧张了,弄坏了府上的琴,当真不好意思,回头我打发人去请斫琴师,把琴修好。”
刘大娘子眸色一黯,心中甚是不悦,弦断是个不祥的征兆,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但也只有短短一瞬,抬眸时神色已恢复如常:“什么大事儿!也值得桓大娘子如此大费周章请人来修,无妨,我儿二郎便会修琴,交给他保管能修好。”
甄夫人忙笑着奉承了刘大娘子一回,又看向珍珠道:“珍丫头,你还不快向刘大娘子赔礼道歉?”
桓珍珠这才如梦初醒,从凳子上起身,颤着声福身:“当真是对不住,弄坏了府上的琴,恳请刘大娘子宽宥小女的过失。”
“什么大事儿?”刘大娘子笑道,“好孩子,快别自责了,赶紧回来喝杯酒,压压惊。”
珍珠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座位,坐下,嘴角下压,眼眸低垂,明显一副很懊恼的神情。
玉珠给她斟了一杯酒,低声道:“大姐姐,没事儿的,喝口酒,压压惊。”
珍珠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
越想越窝火,索性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自怨自艾,顾影自怜。
又坐了一会儿,方才散了。
刘大娘子说晚些时候还有晚宴,众宾客可以先回房小憩一会儿,晚点再继续宴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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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席的时候,甄夫人扶着赵奶娘的手,冷眼瞧了桓颢一眼,随后款款走了。
桓颢掏出靛蓝色绣兰草的锦帕,把所赢得的十二支绢花和双凤衔珠金翅步摇用帕子包了,揣在手里。
金珠走向哥哥桓颂,小声抱怨道:“哥哥怎么不去猜花名啊?人家也想要绢花戴嘛。”
桓颂有些羞惭地笑笑,低声道:“为兄一向不关心这些,猜不出来。”唯一能猜出来的十八学士,被预四弟抢先了。
轻哼一声,桓金珠噘嘴道:“我不管,十二支绢花式样,我都要。”
“好,都给你买。”桓颂无奈笑道。
兄妹俩走开。
桓预拿着自己赢的,还有桓颢给他的十二支绢花,给了珍珠,见珍珠闷闷不乐,便安慰了几句。
珍珠点点头,“谢谢弟弟,我没事了。”
桓预瞅她一眼,见她魂不守舍,似乎有些醉了,咂咂嘴,也不管她,便自己走了。
宝珠也和自家哥哥桓项走了。
只剩下珍珠和玉珠,还有谢春娇四人。
桓颢站在亭外,等玉珠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