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冷面将军求婚后(131)
如此反复,足足用了半刻才将那碗药喂给她。
诚然,乔时怜作为一个喜食甜的人,最不喜的便是药味,但今此他这般悉心喂药,她竟生出那碗药若是能再熬多些就更好的想法。她舍不得出声提醒着他,她已是醒了过来,只是私心想要他多吻她。
至最后一遭,他的吻将离时,她伸出舌舔舐着他唇边余留的药味。
苏涿光为之一顿,一时不知她究竟是醒了,还是在睡梦中无意识的回应。
乔时怜阖上眼,感受着他略有促然的呼吸,反是越发肆意地向他索取着,挑弄着,甚至是以齿轻咬他的唇。换来的是苏涿光逐渐深重,带有侵占意味的吻,却又在浓烈难忍里屡屡克制。
她偏勾住他的脖子,在那沉沉窒息的交织,引着他释开枷锁。
兰息错乱,玉软花柔。绒毯挪动的窸窣声里,薄衫半落,酥痒无力中,乔时怜只觉他的动作过于缓慢,更像是在通过以吻相接,以指相触,去巨细无遗地确认她的模样。一遍,两遍,周而复始,尽身尽寸。
可这样的感官太难以耐受,像是一把火点点挑尽周处,她能感受到这炽烈,却始终不将之全数燃起,灼烧四骸。她忍不住低低发出轻哼来,抬手抵在他越发往下并无限度的吻。
她呢喃着声,声线犹哑,“苏涿光…”
“少将军。”
恰逢营帐外,裴无言的声音响起,连着脚步声渐近。
乔时怜瞬时绷紧了身,旋即她心跳骤然加剧,通红着面就往被窝里钻,死死捂住了快熟透的浑身。她和苏涿光这样的情.欲场面,要是被人瞧见了如何是好?
这营帐不比在家,只一道帘,掀开帘子便能进。且因裴无言身为副将,与苏涿光交涉多为军事要务,不存在繁文缛节,通传后才能入内的规矩。也就是说,裴无言有可能直接进来见到这凌乱榻上的情形。
眼下她只希望裴无言不会这么快进来,否则她怕是羞愤欲死,不想活了。
苏涿光不紧不慢地起身坐于榻边,他听得她如此大的动静,也知她在想什么。
裴无言入内时,见苏涿光衣袍不似以往整齐,未束的发亦散乱,心想着少将军这是才睡醒吗?不过最为怪异的,当属苏涿光面上那道薄唇极为惹眼,那唇处掠着水泽,略有红肿,如何看都觉得不对劲。
“少将军…您的嘴……”
蒙在绒毯里的乔时怜心头一凛,她怎么忘了这茬!她应该为苏涿光擦净唇上痕迹,再躲起来的。眼下被裴无言发现了这道痕迹,乔时怜叫苦不迭,这种羞事被捅破,她这辈子都不想见人了。
苏涿光哦了一声,“药太烫了。”
他明显察觉乔时怜听到裴无言出声时,缩在被子里的人一激灵。故而他转移着话题,“可有什么事?”
“此前夜袭的敌人经查,是吞并了乌厥的狄夷,如今他们眼见没能得势,暂退兵至了祁汾河外。”
“嗯,那时敌军来袭,作战方式与乌厥迥异,我便有所预料。”
……
乔时怜听着被窝外,苏涿光与裴无言提及军事来,像是没了歇止时候。
而她长时间蒙头捂在这绒毯里,已觉闷热难忍,她便悄悄从毯子边缘伸出纤指,往苏涿光的腰窝处戳了戳,示意她的窘况。
“此次…”苏涿光为之僵住了身,极难察觉得晃了晃,连着话也一顿。
如今他视野受限,双目被遮住,其余的感官越发敏感,加之他养伤,多数时候都处在这营帐里,穿的衣袍也较薄,她的指尖还正巧戳在他腰窝,顷刻麻痒至盛,他有些猝不及防。
裴无言见苏涿光迟迟未接下话,那唇角绷住,看起来极为冷峻,故他以为自己的策略不对,忐忑问着,“此次应对布阵不太对吗?”
苏涿光向来严苛,故裴无言每每向之汇报时,总是战战兢兢,生怕下一刻便被苏涿光否了他的策略。
虽则他也知,苏涿光在这方面的经验远胜于他,纵是被驳返,亦是条理清晰,让他受益匪浅,逐日成长为能独自打理西北要务的将军。
但裴无言不得不承认的是,苏涿光身为军营统帅自带的压迫感,和其生来的疏淡气质,让他面呈军务时倍感压力。哪怕当下苏涿光双眼看不见,重伤在身,丝毫不影响其长年在裴无言心目中的威严。
“没有。”苏涿光答道。
裴无言如释重负,“那末将不打扰少将军休息,先行告退了。”
待他出了主帐,还长长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前盔甲。
守在营帐外的东风望着裴无言背影,“这裴将军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怕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