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手握帝师系统(科举)(137)
就算沈浩思在三皇子面前服了软, 但是仍有不少南都书生对骆开朗作弊一事心生不快, 准备离开国子监后在外说道说道。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拿人手短, 吃人嘴软。吃了国子监小厨娘亲手炮制的琅琊酥糖,书生们个个面红耳赤,心中保证出去也不会多说大话。
不过这本就是李时居和祭酒、馔堂私下商量好的做法,想到上回在戏楼时沈浩思的乖张模样,她笃定此人必会对国子监这也不满、那也不满,嘴皮一张,便能生出幺蛾子来。
只是没想到骆开朗如此不争气,竟主动将把柄递到了旁人手中。
如此一来,歪打正着,也算是解了国子监的名誉问题。
那厢陈定川收了题卷,向南都书院的二十名考生说明,他会带着教谕们连夜批阅完毕,并于明日卯时三刻前,将排名贴在国子监外的彩亭上。
沈浩思吃完了饭,嚼着琅琊酥糖咕哝道:“能保证公平吗?”
陈定川好脾气地解答道:“国子监的教谕都是礼部遴选出来的,非居官清慎者,不可胜任,且最终三名,我将会亲自复批,以保证公平公正,若是沈公子仍有顾虑,大可以请沈山长亲自入京审阅。”
“不用不用。”沈浩思连连摆手,“不用惊动他老人家……我更没有怀疑您的意思。”
李时居从他背后路过,哼笑一声道:“不管举卷还是落卷,教谕们都会写明缘由……再说国子监素来有试卷传阅和讲评的习惯,沈兄若是未能得中榜首,觉得不够公平,大可以将榜首的卷子公之于众,这条贡街每日多得是官员来往,且看大家如何评论。”
沈浩思转过身,没好气地盯着她:“你可真有信心。”
李时居学陈定川,摆出一副温和的神情,朝他优雅一笑,颔首告别。
“时居是我的学生,是我太惯着她了。”陈定川从屏风前站起身,唇边挂了影影绰绰的一点浅笑,“沈公子和同窗们若有兴致游览国子监,但请自便,只是今日下午休沐,还请诸位在未时前离开。”
沈浩思“哦”了一声,只见尊贵的三皇子让一名身姿利落的少年怀抱试卷,也从辟雍殿廊下踱出去了。
“未时……”他眨巴着眼,盘算是先去逛逛六堂,还是先去藏书楼里溜达一圈。
然而外面钟声一敲,沈浩思才猛然回过神来。
现在不就是未时了吗?三殿下这是在变相赶他们离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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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春天来得很早,只可惜天公并不作美,已是三月上旬,京郊的清河仍被冰雪覆盖,只有岸边的柳树上垂了一点青意,似乎在昭告着春的来临。
南方的学子们受不了这样冰凉入骨的天气,夜寒且长,驿馆的被褥不够厚实,只有将沈浩思送的氅衣覆于其上,才能勉强抵挡自脚心升起来的寒意。
是以不用清晨的钟鼓报时,寅时刚过,大家都顶着黑眼圈起来了。
太阳被远山遮住了一半,远处国子监藏书楼笼罩在淡淡的雾气之中。
吃过难以下咽的驿馆早饭后,大家一边怀念国子监馔堂思卉姑娘的手艺,一边往贡街方向走去。
昨日联考前,在沈浩思一掷千金的阔气下,每个人都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气势。
而今天呢,大伙儿弯腰塌背,萎靡不振,仿佛“击败国子监生”的口号,就是昨晚梦里的一个笑话。
从国子监出来后,众人对了对考题,发现此卷当真不简单,尤其是最后那道题,简直就是故意恶心人的。
可大家也不眼瞎,都看出来了,国子监生们淡定自若,好像对这种题型早就习以为常。
所以,是南都书院的教学方式太落后了吗?
如果不参加这场联考,是不是还发现不了自己的劣势?
如果年少时参加国子监拔贡考试,或是干脆入京应白衣试,如今笑看对手的,就该是自己了吧?
一群人各怀心思,但身为山长之子,沈浩思担着给众人打气的任务。
“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沈浩思挺了挺腰板,“咱们南都书院出了多少状元郎!而国子监呢,左不过去年有个薛探花罢了……这每年的科考结果,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浩思兄说得在理!”大伙儿又有了志气,人也走到国子监跟前,向已经张贴出来的榜单望过去。
大概因为自信,他们选择从上往下看,结果第一个名字竟然就是那个讨厌的李时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