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揣崽后我跑了(女尊)(125)
季语白从御书房一路疾驰跑到惠和苑, 她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看,什么都没听, 路过的地方跪了一群又一群的人。
“摄政王千岁千千岁。”
她踏着一波又一波的山呼来到惠和苑门口,一头埋了进去。
再没有任何迟疑!
红竹正含着笑给宫玉桑喂药,青竹站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奴才去府里看了女公子,小小只好可爱。”
“她的眼睛、眉毛像您,脸型像摄政王。”
“奴才抱了一下她,滑滑的嫩嫩的像条小泥鳅。”
吱呀,推开门。
青竹的话音中断, 看向门口。
光线从季语白背后覆盖,正面投在阴影里,看不清楚表情。
宫玉桑半躺在床上,消瘦而苍白, 病恹恹的, 如同重病未愈。他听到门口声音, 头转过去。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交汇, 千言万语堵在口中,反而什么也不说了,相视一笑。
季语白大步迈上前,紧紧搂住瘦弱的宫玉桑,像是抱住了失而复得的宝贝,心中激荡,眼中洇出水雾, 什么话也没说。
红竹将药碗放在一旁, 拉住青竹躬身行礼离开, 贴心的关上了门。
也不知抱了多久, 宫玉桑伏在季语白的怀中开了口,他有很多话想说,可临到口中,只说了一句:“谢谢你。”
真正的感谢反而朴实无华,没有那么多词藻堆砌。
“说这些干什么。”季语白放开宫玉桑,想将他放平在床上:“我给你喂药吧,等会药该冷了。”
宫玉桑紧紧抱住季语白的腰,不愿松手,祈求道:“我许久没有抱过你了。”他的声音出现了哭腔,两人之前闹的那场,令宫玉桑害怕极了,惶恐极了。
如今季语白再次出现,他生怕这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梦境。
又怕一松手,季语白就没了,自己再次落入那个凄冷的境地。
君后骂他他已麻木,但季语白若不在乎他了,比拿千把刀子一刀刀割他肉还难受百倍。
季语白余光看了眼桌上的药碗,那里袅袅冒着热气。这寒冬腊月,房中放了炉火,但还是担心着凉。季语白搂着宫玉桑进入被窝,给他掖好被子。
听着宫玉桑说话。
他剖开心里话:“我君父是个自私刻薄的人,他对外一张面孔,对内又是一张面孔。”
季语白不明白宫玉桑为何要说这些话,想到,可能是当日生产时候,君后想保小而不保大的那事伤了他的心,她道:“你还坐着月子,好生休息着吧。这些事别想了。”
宫玉桑道:“你让我说完吧,这些话我一直埋在心里一段时间,今日不说,我不知道以后还是否有勇气说出来。”
季语白像个忠实的听众,认真的听起来。
宫玉桑继续道:“小时候,他为了争宠不择手段,故意寒冬腊月将我推入水中,致使我高烧不退,差点没了。后来又投毒栽赃母皇的新宠,致使我腹痛一年,还有许多不胜枚举。因我是一个男子,他便当我是极为趁手的工具,如何好使便如何来用。
很多事我也不想做,但,一旦逆他的意便会各种难听的话喷涌而至,有时候还会扣我吃食,关我黑屋子。做这些事时候,他也不会让旁人知晓,外人眼里他还是那个温柔善良的君后。而我贵为皇子,但,活的其实还不如一条狗。”
季语白听得心惊肉跳,但,想到那日君后对宫玉桑说的话,便可窥见宫玉桑在皇宫的难堪境遇,心疼的亲了亲他额头:“抱歉,我来迟了。”
宫玉桑靠紧了季语白,汲取温暖,道:“长久的日子中,我变得跟君后一样自私虚伪,不择手段。最初与你在一起,我确实是有所图,当你是一件可用的工具。可你对我太好了···”
似是想到什么甜蜜的事情,宫玉桑在季语白的胸口蹭了两下。
“每次撒个娇装个可怜,你就愿意听我的话。”
“未央湖坠湖时,你把我放在第一位,替我落进危险重重的水中。”
“董相兵变时,你如天生下凡守护着我···”
“我从一开始嘲笑你愚蠢,到心一点点沦陷,成为一颗种子埋入心底最深处,生根发芽长出苍天大树。等到我发现喜欢上你的时候,之前的欺骗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一边庆幸着,在欺骗中我让你喜欢上我。
一边恐惧着这种欺骗,会将我推入万丈深渊。”
季语白听到欺骗二字,还有些不舒服,毕竟再怎么粉饰,欺骗就是欺骗,伤她的心也是真的。
“你知道我骗你的时候,跟我闹的时候,我甚至都感觉松了口气,知道也好。我也好死个心,然而,不知为何遗落在你身上的心,怎么都收不回来了。笑你愚蠢的我,成了最愚蠢的那个人。”宫玉桑自嘲:“闹得严重时,我那时总安慰自己,时间长了,你总冷落我,我对你的感情迟早有淡下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