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她只想守寡[七零](48)
“贺大哥, 我是秦若,可以开下门吗?”秦若抬手敲门,比她的敲门声先响起的, 是夜幕下的惊雷。
一声一声“轰隆隆”的巨响, 炸在耳边, 预示着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场大雨。
“稍等。”
一声沙哑的声音自门内响起, 带着些中气不足的病弱感。
秦若眉头微皱, 难道贺钧剑的伤超过了她的预期?
在屋檐外大雨落下的前一刻,房门打开了,屋内的灯盏里灯捻子上冒起的黑烟还没散尽, 灯芯上的一豆火焰也摇摇晃晃才燃起,显然这灯盏才点上。
贺钧剑一手扶着门框似乎是站立不稳, 身上衣裳倒是整整齐齐没有丝毫褶皱, 苍白的脸上神色也带着虚弱, “怎么这么晚来了?进来吧。”
“贺大哥你这是怎么了?”秦若迈开步子进屋, 借着伸手扶他的契机摸了一把他的左手腕, 散发着一股不寻常的热度。
“可能感冒了吧, ”贺钧剑任由秦若搀扶着靠墙坐在了炕边上,见她担心,不由眼神带了丝笑, “常年不生病的人偶尔病一回就显得很重。”
秦若心道你这不是病了, 这是伤口染上了怨气。
她知道他身上有伤,还是不轻的伤,所以把原主从河里捞上来之后贺钧剑也是晕了过去才会留在村里养伤。
奇怪的是, 前些天她还见了贺钧剑, 没有察觉到他身上有异常,最后分别, 是她先回了村,贺钧剑说要去山上转转,她知道是为了避嫌,之后两人没再见过。
“是不是那天骑自行车载了我一路把伤口挣的裂开了?”
秦若不知道贺钧剑的伤在哪里,只猜测他是挖煤受的伤。
“不是,那天许是骑车出了汗在山里的树荫下坐了坐,”贺钧剑一指地上的那个小板凳,“你也坐吧。”
“我去给你烧些水来,”秦若摇了下头,“看你脸色肯定没吃没喝,不吃东西不喝水感冒怎么能好?”
她知道贺钧剑交了粮票在村食堂里和知青一起的伙食,但对清河村的这些人的人品她不抱希望。
不论是为了感谢救命之恩还是为了刷好感度,秦若不能直接暴露自己的本事,只得在食物和水里迂回行事曲线救国。
“你别忙活了,我这一天两顿饭准时在村部里吃,怎么会饿着。”
贺钧剑笑了下,“骆老师说衣裳你没收,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点谢礼,感谢秦若同志的兔子让我美美的吃了两顿烤兔肉。”
秦若噗嗤一笑,“救人的人反倒给被救的道谢,贺大哥这样的好人倒是不多见了。”
“笑出来了,看来心情好些了?”
贺钧剑虽然虚弱,但基本的敏锐和判断力却没有减退丝毫,打从跟秦若打了照面,他就知道这姑娘心情不好。
眉目间有细微的难过和苦涩却逃不出他的眼睛。
秦若垂下眸子,半晌缓缓抬起,眉目间已经没了愉悦只有无所遁形的苦涩和柔弱,眼里也漾着泪花,“贺大哥,昨晚发生的事终于洗净了我身上的脏水还了我清白,可是我父母依旧逼我嫁给大我三十岁的男人。”
陈家宝大她二十六岁,四舍五入也就大她三十岁吧。
“因为那男人是城市户口还是个铁饭碗的工人,哪怕我名声已经好了,我哥哥嫂子还是催着我嫁给他,我不愿意……”
秦若说到这里,眼泪的眼泪终于滚了下来,“他让我滚出去。”
她抬起泪水浸湿的双眼鼓起勇气看向贺钧剑,“贺大哥,你可以和我结婚吗?我不想嫁给年龄能当我爹的男人。”
秦若带着颤抖的声音落下,连呼吸都在这一刻放轻了,她用尽了自己毕生的演技,刚刚流泪那一瞬间,她脑中翻出了从小到大看过的虐文和电视剧里虐的流泪的片段,以确保把自己苦命小白菜的人设焊死在身上。
这位虽然命短了些,但婚后守寡就不用被时代催婚了,她一个人独自美丽当大佬,作为补偿她可以适当的照顾他的家人。
“我……”贺钧剑想起自己肩上的重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又记起这姑娘被亲哥强行剃头的事,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停了下来。
“好,结。”
他松开紧皱的眉头斩钉截铁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我家人口简单,就我爸妈和我三口人,我爸常年不在家,我妈脾气也挺好不会为难你。”
“别哭了。”贺钧剑的手抬到半空,又一顿收了回来,“不过你得等我回去一趟,我开了介绍信就回来,最多半个月,可以吗?”
秦若抬起袖子一抹眼泪稳住矜持轻轻的点了点头,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可以的,谢谢贺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