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家主是儿郎(女尊)(20)

作者:落雁沉鱼

抬腿跨槛,衣摆掀起,宋文筝朝上方规规矩矩的磕了一个响头,行为礼仪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孩儿文筝,见过主君。”

坐于上首的宋家主君今年四十冒头,一身繁琐富贵的墨绿锦衣,头上簪着与衣服同款的裴翠宝钗,细眉细眼,肌肤雪白,抬眼挑眉间,说是三十多岁的男子也大有人信。

那是无数金钱砸在脸上的风韵容色,不算好看,但却一眼就能让人知道,对方贵重,不可读亵。

上首之人听到宋文筝的请安声,眼睫微抬,瞟她一眼,话里带着冷嘲;

“原你还知道,你是宋家孩儿啊。”

“这么多天了,我这里各屋子女都能聚齐,唯有你,一缺好几天,且一句解释都无——”

“你这是不仅对我有意见,且瞧着意见还不小呢。”

他话语轻轻慢慢,但偏偏就是这样漫不经心的语调,威慑力才更为严重。

一时间,厅堂中的众位侍君庶子女,均都不再敢抬头瞧热闹,一个个将头压低,从上方瞧去,那简直一大片乌鸦鸦的黑头顶……

宋主君瞧的满意,再一次将目光收回,瞟向跪在自己脚下的宋文筝,语调施压;

“筝儿,说话啊,是也不是。”

宋文筝面向地面的眼睫动了动,猝然抬头,直视上方,语调轻缓,却不似对方的故意施压,而是一字一句,极度认真;

“当然不是。”

“主君是孩儿嫡父,孩儿敬爱嫡父还来不及,又怎会有丝毫不满。”

“哦——?”

宋主君细细的眉梢一挑,脊背往后靠在椅背上,显然一副洗耳恭听之态。

“继续,讲你的理由。”

“若理由不够充分,那就别怪我请家法了。”

宋文筝盯着对方的眉眼渐渐垂下,整个人显现出了一种有些委屈的表情。

“主君恕罪,孩儿这几日没来请安,实属事出有因。”

“不知主君有没有注意到,孩儿身上的长袍已经短了一截,且大冷天的,我屋里也没有丝毫炭火,还有夜晚的灯油,滚烫的开水,以及有些漏风的窗户……”

宋主君脸部一僵,嘴角挑起的玩味笑意有些消散,而他旁边侍立的月容表情更明显,猛然将垂下的视线抬起,盯紧宋文筝,显得满满不敢置信。

宋文筝用余光扫到了这些,但她才不管呢,径直往下讲;

“孩儿知道主君事忙,一个人操持整座府邸,必然分身乏术,是以,孩儿也不敢用这种繁琐小事麻烦主君,便自己弄起了主意,自作主张的在外面寻了个工做,想着挣些银钱,好歹能给自己做身新衣,买些暖炭,如此自行操持,也能为主君分担一二……”

话音落地,全场沉默。

第10章 社畜的紧张

宋主君其人,那是很标准的大户主君,他会因为宋文筝的年龄而迁怒,也会因为宋文筝的身份而防范,可除了这些,还有更明显的一点是,他会很注重外在名声。

也就是说,他可以暗地里搓磨宋文筝,苛待宋文筝,甚至搞死宋文筝……如此这般,稀疏平常。

但是,这些丑事都要默默的,悄悄的,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做的,他也不能被别人逮到证据。

他是大户儿郎,宋家主君,不管背地里是怎样的污糟样子,但对外界,他必须体面,柔顺,贤惠,大度。

他不会让自己的贤名毁在这点污糟事上。

宋文筝清楚这点,所以她精准一博,用肆无忌惮的口舌,堵住了宋主君找事的嘴。

“原来……是这样啊。”

上首宋主君轻飘飘叹了句,脸色已经由刚刚的瞬间阴沉转换为满满慈爱,堪比京剧变脸。

“倒真是难为你了。”

“你说你这孩子,有难处怎么不和嫡父说呢,咱们这一大家子,人多繁杂,遇到那管理不到的地方,你不说出来,光自己思量,嫡父又怎么晓得呢。”

他的话语似嗔似怪,待埋怨完宋文筝后,又抬起眼皮往大厅上略略一扫,嗓音带笑;

“各位说说,是不是啊。”

“我这个主君,每日管理那么多事,又哪里有心神去一一考察你们的居住环境,若真如此,我累也累死了。”

他带笑的埋怨刚停,下边就有一堆急急附合的声音;

“那可不是嘛,主君事务繁忙,上要管理内宅,下要教导子女,每日忙的休息的空都没有,哪里能事事周到,物物齐全,我等自然不会因此作闹,有失脸面。”

“是啊是啊,奴侍们都晓得主君忙碌,又岂会记恨这点,若房里少了什么,主动找大管家说就是,哪有这许多心思,岂不白白辜负主君操劳。”

“……”

感受着上首视线又颇带玩味的落于自己身上,宋文筝弯了弯身子,恍似没听到众人的话里带刺,又是一个深深大礼,继续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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