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家主是儿郎(女尊)(19)
宋文筝依旧不看他,直接无视了个彻底;
“玉侍君,还请你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儿子,要知道,身为弟弟,辱骂长姐,是为不敬,身为儿郎,动手打人,是为不雅,如此一个不敬不雅之儿郎,但凡传到外面,那恐怕以后说亲都是难事——”
“你——”宋若林气结,双眼像是能喷出烈火,灼灼燃烧。
而这边玉侍君也听出了对方威胁,气急败坏;
“你……你好恶毒的心啊!若儿可是你弟弟,你一父同胞的亲弟弟!”
“别!可别——”
宋文筝眉梢一挑,眼带冷嘲;
“你没听到他刚刚说,我不配做你的女儿,不配做他的姐姐吗。”
“他说的对,我不配!”
“毕竟我可不会牙尖嘴利的骂人,也不会挥起弹弓,野小子般动手打人!”
“玉侍君再有约我说话的闲工夫,不如把精力放到孩子上,好好给他买上两本男德书,让他知道一下,什么叫温顺乖巧,什么叫大家闺秀——”
说罢,在众人横眉倒竖,一片怒容的氛围中,她面无表情的再次甩袖,声线高亢;
“还有,玉侍君以后可千万别再挂嘴边说什么,因为我,你们才如何如何,怨我连累了你们。”
“人呐,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毕竟我还没有开口生怨,怨你将我生不逢时,怨你给了我一个这样身份,却又没办法相护,最终也只能我一个人食下你们的恶果,多年坎坷……”
“我都没开口抱怨,你又怎么配抱怨我,是不是啊,玉侍君?”
“……”
院中众人表情扭曲,眉眼怨恨,只可惜宋文筝一点不惧,坦然对视,如此胶住两秒,她才施施然的一勾唇,转身走人;
“雪雁,走了。”
“别在这耽误了玉侍君教子,他若教不好,将坏名声传到了外面,这以后啊——”
她意犹未尽的住了嘴,然后带着雪雁迈过门槛,走出几步,不出意外听到了院内两股愤恨交织;
“啊啊啊——她骂我!她骂我!她个扫把星凭什么骂我!母亲和父君都没骂过我,她凭什么——”
“孽障,孽障,她个孽障!我当初为何要生她!我到底为何要生她!她天生就是来讨我命的,她个孽障!”
听到意料之中的愤恨责骂,宋文筝唇角轻挑,满意离去,一时只觉得傍晚寒风都没那么凛冽了呢。
路上,雪雁亦步亦绉的跟在宋文筝身后,看着前方主子轻快背影,她终究没忍住,轻声开口;
“姑娘,你有没有发现,若公子长的和您好像啊,前几年都没这么像,如今看来,是张开了——”
宋文筝依旧前走没回头,只散散漫漫的回了句;
“确实挺像,不过他比我幸运。”
“从小到大,我可从来没穿过像他这般,精致厚实,裁剪合身的衣服。”
雪雁;“……”
默默收回研究两人哪里相像的心神,雪雁的感叹,再次翻转:
哼,哪里像,一点都不像!那小子的五官长得才没有姑娘好看,姑娘永远好看,永远天下第一好看。
……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宋文筝一样没去请安,同时府中风平浪静的甚至让宋文筝以为,宋主君已经忘记了她这号人物。
所以她干脆也将这桩心事抛诸脑后,一心工作,然而就在第五天,府中的暗潮涌动猛然爆发,这边宋文筝刚起床梳洗好,正待出门呢,那边门口处就猛地冲进来几个粗壮男子,个个横眉冷竖,凶神恶煞。
“筝姑娘——”
最前面的领头男子跨前一步,皮笑肉不笑;
“先把你手里的事情放放吧,主君有请,走吧。”
宋文筝抬头,扫视了圈围在门口的数量,眼神闪了闪,特别识相;
“好啊,丹叔前面带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七扭八拐,最终停留在主君院落,众人散去,唯留宋文筝一个,直面厅堂众人投来的各样眼神,搞起了心理压力。
讲真,宋文筝一点不慌,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前十几年,她每一次都是第一个来这里请安的小辈,规规矩矩磕头后,再自觉的坐在最靠边的位置当背景板,看上首主君身边围着一堆庶出子女,犹如逗猫逗狗般,这个笑两下,那个夸两句,另外一个再摸摸头,微笑的听他们说些斗趣话,日复一日,没人想起过她,也没人会分给她半点关注。
谁能想到呢?
她宋文筝居然有一天,也能叛逆不逊的拒绝做背景板,也能在这里接受众人眼神洗礼,也能成为众人注视焦点。
嗯,这种感觉,意外的还挺不错。
于是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宋文筝挺直背脊,挥挥衣袖,以一副极为平静的表情往前走去,一步,两步,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