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糙女与娇夫(女尊)(213)
桌上,兄弟姐妹们笑成一团。
大过年的,周颂声发作不得,只能忍着怒气,僵笑道:“诸位说笑了。”
她不再多说,假装看台上的节目,一心只想赶紧结束这该死的筵席,早点儿散场。
散席后,周颂声回到家中,径直前往自己的园子,大步流星。
周颂声回来得匆忙,赵桑语和孟鹤山都来不及打招呼,她就进宫赴宴了,今天回来,没想到还是追不上人。
赵桑语见周颂声脸色无比难看,问流枫道:“她怎么回事?”
流枫亦是心中忿忿不平,将今晚夜宴时的事情说了一遍。
流枫是个直爽性子,也没把孟鹤山和赵桑语当外人,直接将周岁安和钱锦绣,还有那个狗腿子王爷,全部狠狠骂了一顿。
赵桑语听得也是怒上心头,“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大家好歹也是一家人,同席吃饭,至于这么让人下不来台吗!”
孟鹤山却见怪不怪,拦下想去安慰周颂声的赵桑语,“大户人家,后院间相互倾轧,寻常得很,我从小在孟家都见怪不怪了。四娘她们可是皇家,其中的利益纠纷,更是复杂。你这时候过去,反倒火上浇油。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赵桑语见孟鹤山这么说,道:“那好吧。”她没经历过什么正房和小妾争斗,而他在孟家见得多,估计听他的没错。
比起这些口角之争,孟鹤山更关心另一事。
周颂声准备的礼物里有蚕丝被,她提过,女帝这些年身体欠佳,咳嗽长久不见好。
孟鹤山问流枫道:“大人,你们这次进宫面圣,女帝身体可还好?”
流枫回想下,道:“感觉不太好。虽然化了妆,颜色鲜艳,但精气神大不如前。宴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一直咳嗽。后来看戏,没一会儿就打起瞌睡,先回去歇息了。”
孟鹤山点点头,对流枫道:“四公主那边,你别急,让厨房炖点冰糖雪梨,得晾凉了,再给四公主送过去,润润肺消消气。至于其他,我觉得不必多劝。公主忍了这么多年,心里比谁都明白。”
流枫觉着有理,去吩咐厨房做事。
孟鹤山牵着赵桑语回梅园,一路上脸色凝重。
赵桑语不解,“你这么严肃干嘛?”
孟鹤山回到房中,关好门窗,低声道:“女帝已经六十多岁了,这种年纪,一时一个样。冬天对于老年人而言,都是大劫。说不定,她的身子,熬不了多久。”
赵桑语看着孟鹤山,心中一沉,想起来电视剧最爱拍的夺皇位剧情,紧张道:“你这么说起来,大武国……是不是没有立皇长女啊?流枫和四娘提过什么公主王爷,却从没提过皇长女。”
孟鹤山道:“以前有过皇长女,后来死了,女帝就再没立过。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女帝很爱那个女儿,因此停下早朝,哭了好几天,还命全国为其守丧尽孝。”
赵桑语也紧张起来,“你说,钱锦绣会不会背后有哪位公主在支持?要是那人得了皇位,钱锦绣非得活剐了我们。”
孟鹤山本想打趣赵桑语迟钝,但见赵桑语紧张兮兮的模样,不忍心再吓唬她。想想看,本来人家只个在村里种田采桑的织娘,现在却被卷进这些生死斗争里,也挺倒霉。
论起来,还是他带累了她。
无论是李金贵、贾福宝还是钱锦绣,赵桑语一直都是被迫迎战。
其实,她生性得过且过,本质上是个老实又胆小的人。
念此,孟鹤山话到嘴边,改成劝慰,“你也别太害怕,再不济,我们也有财宝在手,逃走就是。天底下,又不止大武国一处。我以前听孟珍儿说过,海外还有许多国家,孟家同那些国家的商人,也有贸易往来。最坏的情况下,我们就乘船出海,逃离大武国。”
赵桑语听了,觉得很可行,对啊,虽然是古代,但也能出国嘛。
黄金可是硬通货,哪里都能用。
赵桑语再度高兴起来,嘟嘟囔囔规划着再次进羽灵山搬金子。
孟鹤山却并未当真放松。
出国的话,只是哄哄赵桑语罢了。
真到了那时候,他们连陵京城都难走出去,遑论出国,真当皇家和钱锦绣是吃干饭的啊。
孟鹤山另有打算,只是还不到时机。
他看向坐在地板上清点金条的赵桑语,这人倒是真好哄,注意力说转移就能转移。
孟鹤山坐到赵桑语身旁,陪着她打包金条。
于他而言,只要在她身旁,不管做什么,他都觉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