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魔头的崽后(40)
元玉谈冷笑:“萧门主认为我现在适合饮酒吗?怕是担心我死的不够快。”
他句句夹枪带棒,咄咄逼人。
萧竟也不恼,道:“你当我是傻的啊,我当然知道有孕之人不宜饮酒,这里面是酸果酿的,你应该喜欢。”他说话刻意加重“有孕”“二字。
元玉谈早已习惯他的调侃,懒得生气,面无表情接过酒,仰头痛饮,果酒入喉清凉,酸甜可口,醇香四溢。
“味道怎么样?我头回动手酿的。”萧竟很自然地接过他手中酒壶。
元玉谈眼睁睁地看着萧竟就着他嘴唇刚刚触碰的位置喝了口酒。
要说原来,两个大男人之间,他根本不可能在乎这种细枝末节,可现在对方是萧竟,他的仇敌,却又是跟他腹中生命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
元玉谈顿感浑身怪异,很不舒服。
萧竟盯着他,眼睛又黑又亮,问他:“味道怎么样?你喜欢吗?”
“凑合。”元玉谈敷衍,避开他的眼睛,转身迈步。
“等等。”萧竟伸手拦住他。
元玉谈不得不停住脚步,只见萧竟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昏黄色暖炉,发着亮发着热。
“送你。”萧竟道。
“给我干什么。”
“你手脚总是冰凉,容易生病。”
“我不要。”元玉谈很干脆地拒绝。
萧竟上前,动作不容拒绝,强行把暖炉放在他手中,道:“不要就扔了。”
元玉谈准备扔。
“扔了你就别想着回去了。”
元玉谈默默收回去。
萧竟差点被气笑:“你浑身上下就嘴硬。”
元玉谈低头,只见暖炉里黄光闪闪,半晌问:“里面是萤火虫?”
“是跟你一样成了精的萤火虫。”萧竟笑道。
不过元玉谈对这个新奇玩意很快失去兴趣,刚抬头,就被人搂着腰身一跃而起环绕群山飞了一圈,最后落在一处陡峭高耸的峰顶上。
脚下位置窄小,两个人并行站着有些挤,元玉谈被萧竟搂得很紧。
四周空旷寂寥,元玉谈没好气道:“来这里干什么。”
“看月亮。”萧竟目光狡黠,嗓音低沉悦耳。
元玉谈抬眼,见月亮埋在云里,时不时露出个尖,更加没好气道:“这种天气,看什么月亮。”
萧竟嘴角勾起,微微俯身,定定地看着他。
元玉谈立即警惕地后仰身子。
“今晚的月亮肯定没有六月十九的圆。”萧竟低笑,“毕竟是个重要日子。”
六月十九,是元玉谈生辰那天,是萧竟失约那天,也是两人不欢而散那天。
“我不是故意失约。”萧竟道。
元玉谈把手抵在他胸膛前,冷风包裹四周,显得面前的男人胸膛十分炙热。
萧竟直直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里闪着他看不懂的光,硬朗冷峻的五官上也渡上一层他不曾见过的柔和。
元玉谈无处可躲,只能与他四目相对。
“以后每个生辰,我都陪你过好不好?”萧竟低哑的嗓音很有蛊惑性。
元玉谈脑袋发晕,或许是刚刚的果酒上了头,他滴酒不能沾,刚刚喝了一大口,再被冷风一吹,现在思考有些迟钝,鼻尖也透着淡淡的红,甚至连萧竟的脸慢慢靠近都没察觉。
他捏住眉心,强迫自己恢复清醒,声音很小:“陪我过生辰干什么?你又在耍什么诡计?你想让我当众出丑,让我下不来台,取笑我羞辱我?”
萧竟叹气,认真道:“元神护,我没有取笑你的想法,我一直十分敬重你。”
“敬重我?鬼才信你。”元玉谈脑袋更晕,说起话也慢慢的,像是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冷着脸。
“元神护,我们和平相处如何?那日我与元神护堂堂正正的比武,却遭人暗中做了手脚,所以才会对你做了那些事情。”萧竟道,“那日所作所为非我本意,元神护是正人君子,行事光明磊落,是非对错一向分得很清楚,我一直十分钦佩,眼下我与你皆是被暗中黑手所害,元神护不能将所有过错全部归结于我。”
听完他的话,元玉谈居然不知道从何处反驳。
“况且我已经有了暗中黑手的消息,元神护更应与我一道,一同揪出那人。”萧竟义正言辞。
元玉谈被他绕了进去,奈何被果酒蒙了神智,用力晃了晃脑袋,勉强吐字:“你身为麒麟渊头领,正邪不两立,就算没有那件事我也不会放过你。”
“元神护说得对。待你生完孩子恢复功力,我们再正大光明地比试一番。”
元玉谈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居然觉得他说的有那么一分道理。
他的表情迷迷糊糊,桃花眼带着一丝茫然和生气,萧竟忍不住更加靠近,哄道:“元神护,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