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师尊他疯了(198)
君无渡提步慢慢地走了进去,然后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了大殿中那炼剑池。
心诚身诚,入荒渊冢者但凡使用灵力便是身不诚。
不入炼剑池者,者心不诚。
以身饲剑不以灵力抵抗,即便是大能者也一样九死一生,这便是千百年来除了君无渡以外无人能求得一剑的原因。
求剑者要么死在了登山的路上。
要么意志不坚死在了炼剑池中。
一片虚无的黑暗中,无数飞剑从四面八方飞来,如潮水般瞬间刺破了君无渡的身躯,刺穿了他的五脏六腑。
这种痛是致命的,就好似身体被无数的剑把血肉一块块剜掉,就连毫无保护的心也没有放过。
疼痛到达顶点时,即便是君无渡也压抑不住闷哼声从喉头遗出,浑身颤抖到了极致。
而这样的折磨还是一次又一次一轮又一轮……
直到在白光散去的一瞬,一柄通体血红的剑静静漂浮在了虚无的黑暗中。
握着剑,男人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缓缓露出了笑。
那笑容慢慢地从嘴角蔓延至眼角,就连那双一向深不可测的凤眸都染上了细碎的光亮。
再次睁开眼时已经站在了炼剑池外,那已经归于平静的炼剑池里陡然响起了一声虚无缥缈的叹息。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行、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不顾身体从内到外的破损有多严重,他御剑离开了荒渊冢一路朝北飞行。
一直到渡渊山能远远地看到那座竹屋,他带血的脸上克制不住地露出了点点笑意。
临近院子时,他好似才发现自己衣着不妥。
南枝若是看到这样的他,一定会担心追在身后问东问西的。
她总是如此的聒噪。
他似乎想要露出讨厌的神情,嘴角却克制不住地弯了弯,一双疏离冷漠的眉眼,此刻竟像是春风佛过梅林,扬起了漫天的花瓣,让那着墨极浓的眉眼勾像是被温柔的水氤氲,染上了一丝缱绻的温柔。
给自己念了足足有四五遍的洁尘咒,然后又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结果下一息又被染出了猩红点点。
他剑眉微微一皱,干脆又给自己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衣衫。
如此南枝便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只是他把几间屋子都找了个遍,却没有找到南枝。
南枝去哪里了呢?
难道她回天玄宗了?
一定是了,她最喜欢那里的梅花,总是会常常躲在梅花树上,趁他走过时她会突然跳下来,企图吓他一跳。
偶尔也会趁着他从梅树下走过时,抱着树枝就噼里啪啦一阵乱摇,直摇得梅花簌簌掉落。
“下梅花雨啦,下梅花雨啦……师尊你看好漂亮。”
眼眸中似还残留着她捣蛋时的古灵精怪,君无渡抿唇笑了笑,像是不知疲倦又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拖着被血水浸透的黑衫又不眠不休地赶回了天玄宗。
一踏上春山烟欲收,他的脚步失了往日的从容端方,急切地步入梅林。
可是找遍了梅林,却没有找到南枝的身影。
她又贪玩跑出去了吗?
他站在梅树下偏了偏头。
然后,他看见几位长老朝他走了过来。
他站在那株最大的梅花树下,朝鸿轩上人问道“师兄,南枝呢?”
几位长老面色诧然地互看了一眼。
隐隐察觉到了君无渡此时的状况不太对劲,最后还是惊鸿仙子放软了声音说道“玉宵,南枝她已经死了。”
“南枝死了?”他凤眸红得如泣血一般摇着头,浓睫像是承受不住似的颤抖得厉害“不不不,她怎么能死?”
他说过要护着她不再让她一个人,他说的承诺都没有做到,她凭什么敢死,她怎么敢?
那个总是叫着师尊师尊的南枝……那个总是会把她认为好吃的好玩的一股脑地塞到他的房间的南枝死了……
他颤抖的瞳孔倏地燃起了一场熊熊大火。
他看见了那个在火中痛苦挣扎的南枝。
南枝……真的死了!
他救了那么多人却没有救她,他眼睁睁看着她死在眼前,灰飞烟灭,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来。
没有人会嚷嚷着师尊师尊。
没有人会不顾生死为他不远千里摘灵草。
没有人会不顾生死闯禁地。
没有人会在节日里硬拉着他去看所谓的热闹。
没有人会担心他一个人在问仙峰孤独终老。
没有人会再像她那般傻,总想让他像个人一般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