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师尊他疯了(197)
“南枝……”君无渡愕然了一瞬。
南枝垂下手,看着在裙摆处蔓延的火,她冲君无渡笑了笑“师尊,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他从椅子站了起来,清冷的嗓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意。
他伸出手去拉她,可是南枝却缓缓地朝后退去“对不起啊师尊,以前我太不懂事了给你惹了那么多的麻烦。”
“以后不会了,师尊……”
南枝一双杏眼是清澈的,就像阳光下欢快流淌的小溪,泛着粼粼的波光,让人看着她就觉得心生欢喜。
可此时的笑却像一根根尖锐的针,刺得君无渡心口疼得几欲窒息,他眼中闪动着剧痛大步地去追去“你要去哪里?”
她和他那么短的距离,可是君无渡怎么追都追不上。
他看着大火已经烧到了她的全身,君无渡脸上的血色尽失,而南枝还在笑着说“师尊,你说过要为我寻一把适合我的剑,现在我已经用不上了。”
“师尊,再见啦……”
“南枝,你给我站住……南枝……”
黑暗中,君无渡倏地睁开了眼,眼尾滑过一滴冰凉。
惊鸿仙子在第二日来到春山烟欲收为君无渡疗伤时,房间哪里还有人。
只有八仙桌上落了一张纸条“出门几日,不必担忧。”
惊鸿深吸了一口气。
揉碎了纸条。
天之南,南之巅,有一处荒渊冢。
此山绝高,宛如利剑直插天际。
有踏遍五合八荒的好事者,写下的天下名山大川中,荒渊冢被称为绝顶,放眼天下无一山能与之争锋。
此山如此名,乱世嶙峋,寸草不生。
而此山千年前有铸剑大师深居在此,打造了无数法宝灵器。
更有传言他带着妻子的尸身跳入了铸剑池,以血肉神魂铸成了两柄绝品神器。
其中一柄便是君无渡手中的不妄剑。
荒渊冢有守剑人,传说千年未曾出世,修为已至臻境。
千年来,无数修真者不远千里慕名而来,能最终登上荒渊冢的人也唯有君无渡一人。
而此时,他没有御剑,而是徒步走着。
一双纤尘不染的黑靴很快染上了脏污的泥土,走到累了他会随意坐在一旁歇息,然后再慢慢地朝上走。
。
大山孤绝,即便高大的身姿也被吞噬得宛如渺小的落叶。
越近山顶,那飓风更是无常。
时而大风起兮,飞沙走石,衣袍猎猎作响时高大的身躯也显得格外单薄脆弱,仿佛只要这风再大一点,就会随风飘去消失天际。
吹起的尖锐石子一颗颗刮过脸庞,划破皮肤后留下了道道血痕,顶风而走的单薄身影却像是毫无所查,又像是毫不在意一般,继续前行。
有时候风太大时,他会被吹得踉跄倒退,最后摔倒在地朝山下滚落,为了抓到支撑,双手被粗砾的石头磨得血肉翻飞皮开肉绽,指尖都生生折断。
飓风更是会掀起巨石,把君无渡一次次卷到空中,再重重砸在尖锐的乱石之上,喉咙的血越聚越多,可他只是死死咬着唇,生生咽下。
一次次的寻返往复,日升月落,月落日升……日月在他头顶交替了一次又一次,。
无论摔落多少次,无论身上添了多少个伤口,任凭鲜血染红了一路,他却并没有想要放弃的想法,一身破碎还在踽踽前行。
发丝乱了,衣衫破了,浑身是伤,就连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也是伤痕交错血迹斑斑。
暗香罗浮,玉宵仙尊,多么的谪仙人,
而此时,他好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清冷孤傲的玉宵仙尊了。
足足五天五夜后,浑身脏污的男人终于走到了山顶。
头发散乱,破烂的衣袍带血,然后他站在晨曦的朝阳中朝着那空无一物的山顶拜了拜。
“洪老,在下来求剑。”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空茫的上空响起“我记得你,百年前你曾来过。”
“嗯。”
“千百年来,你是第一个两次登顶之人。”洪老像是感叹了一声,顿了顿问道“你带走的那柄剑可取了名?”
“不妄剑。”
“不妄取,不妄予,不妄想,不妄求”顿了顿“明知如此,你为何还来?”
“我曾答应过一人,要取得一柄合适她的剑。”他垂着睫,沾了血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脸颊之上,他的神情却平淡的像是在与人讨论今日的天气。
“既如此那便进吧,能否求得自看你的缘分。”
“多谢!”
话音一落,那虚无之地,竟然凭空显现出了一座巍峨石殿,而那紧闭的石门也缓缓在君无渡眼前打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