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后我怀了条龙(97)
他们是什么人,是这少女的父母吗,周灵握紧了拳。
白狰示意周灵稍安勿躁,站起身来,也跟着这三人走去,他们踩着房檐,坠在三人身后,走到了一处外表看上去与周围房子没什么不同的房屋上。
这户家人屋檐上的风铃,灵气格外的微弱,法阵苟延残喘,几乎不再运作。
因此,他们家门口挤挤攘攘的站了无数奇形怪状的未成形的小魔物,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
周灵抿着嘴,沉默不语地看着这些长着诡异身躯的畸形魔物们在这户人家门口伸着长舌,不住地做舔舐状,他们对屋内的食物垂涎欲滴,碍于屋檐上这风铃残留着的余力,只能干看着。
她伸手拿开脚下的一片黑瓦,俯身看向屋内。
那一对中年男女显然是夫妻,此时瘦的眼眶凹陷的中年男子正跪在地上,抱着女儿痛哭着,他浑身发着抖,眼睛空洞的看向屋门外,好似能看到那些大大小小的怪物们一样,凸起的眼球布满了红血丝。
也是,什么样的凡人能在那些怪物们的狂热注视下安眠呢。
中年男子压低了声音嚎哭着,哭着咕哝着什么,周灵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爹爹好怕啊,好怕啊,他们每天夜里都要来梦里找我,他们流着涎水,他们要把我吃了,没有办法,家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丫头,爹爹好吃好喝地养了你这么大了,你要回报我啊,只要把你送给那里,他们就不会来找我了,我怕啊,怕啊,你怎么能跑呢,你怎么能跑呢。”
他说着,眼球上的红血丝几乎吞噬掉了他的眼白,他用两只红通通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女儿,似乎只要她再违背自己,他就能生生把女儿吞下腹去。
少女的这次逃跑好似用尽了她的丝力气,她随着父亲的摇晃,慢慢地瘫坐在了地上,眼神失去了哀伤,只留下空洞的两只黑瞳。
她的最后一丝心气神儿似乎也随着父亲的话语离去了,少女像一具破败的玩偶,任由父亲拉扯,没有做出一丝反应。
哦,不对,这间房内不止一具失去神魂的玩偶,少女的母亲甫一进屋,就仰面躺倒在地板上,张大眼睛,死死地看着屋顶,周灵觉得她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可她已经失去了在意的能力。
这一家人已经被屋门口那扎堆的怪物们吓破了胆,吓丢了神魂,吓没了脑子。
虽然他们可能从未看清过它们的模样。
周灵平静地把黑瓦放回了原处,抬眼看了看这小镇中最为高大,最为整齐的一座建筑。
“走吧,去探访一下此地的主人。”
她看着那道观,对着白狰说道。
“空手上门好像不太礼貌,你要带点什么礼物吗?”白狰饶有兴味地看着好似在燃烧一般的周灵。
“怎么,周灵的愤怒,竟然已经是拿不出手的东西了吗?”周灵扯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狰狞的笑容来,银白的月光映着美人的面容,其中的冷冽与她相得益彰。
白狰露出一个赞扬的眼神,无声地跟在周灵身后,朝那道观而去。
他们的修为在这座小镇上已是翻云覆雨的存在,因此二人都没有太过谨慎,便靠近了镇中心那道观。
周灵站在道观门口时,不出意料地看到了门口高悬的牌匾上大大的三个字——玄清观。
真是阴魂不散啊,周灵心想,怎么不论我走到哪里都能看到这晦气的东西。
她轻轻一点,跳入了这道观中,算得上是大摇大摆地从道观大门后,一路走到了正殿中。
周灵推开正殿的门,一个熟悉又不熟悉的泥塑,堂而皇之的端坐在台上,享受着满殿香火,泥塑下有个牌位,上书四个古朴的小字。
“哈,凌、云、老……狗。”
周灵眯着眼,一字一字的念了过去。
身后的白狰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
周灵转过身去,质疑地挑了挑眉。
白狰摸摸鼻子,小声道:“你念得没错。”
周灵没有理会他,出了大殿后,左右观察了一会儿,有些奇怪这殿中分明是有一些警戒的法阵,却为何没有任何人出来查看。
现在暂时取不了凌云的项上狗头,用几个玄清门下臭鱼烂虾充当利息也未尝不可啊。
她狐疑地绕过大殿,朝着一墙之隔的后院走去。
这座道观比她从外面看到的更为精美,与整座小镇的破败比起来,有种荒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