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98)

作者:施釉

紫鸢知道小姐不胜酒力,见秦疏闭上眼睛,低呼一声:“小姐!”被搀着的人只对新嫁娘笑笑。

她戴着盖头,秦疏也不知李若有没有见着她。

见没见着的,她也不是很在意。

她在意的是——这戏终于要开幕了。

秦疏在修仙界四处交游时曾遇到一个奇怪人,自称百晓生,什么门的术法都会一些,也什么都知晓。

与她同行,被埋伏时靠她死里逃生。

当时书生喘着粗气,难以置信地问她:“你是怎么将那些瞬移符变出来的?”

瞬移符易得,要转瞬间腾挪千里却极为不易,没有上品灵器,便只能靠简易瞬移符堆出来。

也就是说,秦疏起码消耗掉了上万张灵符纸。

可修仙界惫懒,即便是再高阶的修士,懒得耗费灵力时也会直甩符出去,谁会像她一样,攒这么久,就为留待日后的一用啊!

但这几月间,一直没被秦疏拿来作她用的香火陡然燃烧起来,直将角落里被紫鸢惊恐护着退后的秦疏,眉眼照得靓丽堂皇时。

她望着庭院中间陡然卷起的火,看见周云及慌张进来的车辇,看见这火烧穿了天地,像是将她带回了那个危机四伏的修仙界一般。

还是笑笑。

很少有人知道。

知交遍天下的帝虞鲜少与人同行。

路上知交无数,有惊艳于她江湖中人般的身手,希望跟随她学习武艺的;

有笃定她如此从容,必然是哪门哪派的弟子,一定要与她斗法的;

也有看穿她不过是倚仗身手行走,其实可能一点法术也不会,势要她服输的。

最后这种人,都被帝虞变成她的知交。

她耐心地将他们视作至交对待,从不让任何人觉不平。最后他们也总是让她留下来,告诉她,即便她不会修仙术法,他们也会保护她。

帝虞不需要保护。

秦疏也不需要保护。

很少也不会有人知道。

这样一个得道者,动辄便可惊动雷霆,翻天覆地的世界,对于一个生性多疑,只能只敢也只会相信自己,却无论如何不能得道的天盲者来说,有多么令人恐惧:

修士用天盲者来称呼秦疏这样生来就与仙道绝缘无望之人。

秦疏却以筹算人心求一条绝地逢生的生道。

她从不觉机会渺茫,等待漫长,因为对她来说,这样的机巧,她已在日夜对身家性命的忧虑中,算了千千万万遍。

大火烧穿了宫殿。

与此同时,来参加喜宴的宾客及楚帝等,全都陷入了一个他们不知道来处的凄清宫宇里。

四顾之下所有人皆是惧怕茫然。

有人甚至颤声怒叫着起来,疑心这是有贼人作祟。

楚帝没来得及听周云的答话。他心中其实有些畏惧那答案,听说澹台衡走前请人为自己传话,便急忙按着龙椅起身追来了。

而周云那时跟上那位陛下时,脚步一慢,看着玄武龙阶上陛下的背影,眼瞳都似乎被夕阳染上枳红。

礼在昏时,而秦疏未时便到了,这其中间隔几个时辰,她都在布置,因而不担心幻境容纳不下。

声音逐渐从几个人的焦躁不满发展成成片的恐慌,人人都怕自己再也回不去,就连喜婆都忘了要迎新娘。

直到有飞鱼服闪现止住喧闹,楚帝率先奔出人群,朝流水之上的桥去:“子嘉!”

人群喧闹,被甩在脑后。

三三两两的臣子追上,皆是身处高位。

身家性命都系于这位帝王的喜怒,不敢怠慢。

其余人都被锦衣卫拦住。

楚帝没能上桥入殿。

旁边就是被焚毁的宫宇。

此界约莫是才下过雨,声势之浩大,让人不知火是有侍从灭的,还是大雨浇透,才没酿成更大祸患,空气里弥漫着潮湿和腐烂的气息。

然而被锁上的宫殿里,却有一个孩子蜷缩在青苔遍生的木板下,瑟瑟发抖,面容苍白。

忽然,嘎吱!

脚步声响起,孩子紧紧地抓着手里的香囊,艰难地抬首,只看见一个眼生的少年。

他生得十分夺目,眉眼气势像一柄没磨过锋的剑,虽瞩目但不伤人。

他脾气也十分好,见了孩子,奇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一个小厮慌张跑过来,和之前相同是一张看不清楚的脸。

但葱白指尖和微细语调,皆显露得再分明不过:这作小厮打扮的人,分明是个女子。

“公子!你怎么跑这来了!”婢女着急地去拉他衣袖:“听说这处昨晚走了火,佳仪娘娘还担心你走到这边来染了晦气呢,公子怎么还....啊!”

她明显是发现了孩子,吓了一跳。

少年却笑着将风筝递过去:“捡它而已。他身形瘦弱,衣着也不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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