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196)

作者:施釉

所以她留着庭柏这个不够忠心不肯追随的仆从,就是为着澹台衡有这把柄,有庭竹能信。

他跪下来。摸索着要找京城书信时,却又从中看到新近书信里的另一条消息,陡然胸肺被洞穿。

像师父一样,几乎被这消息击溃来。

“左相之死,非病实毒。毒由楚君臣赖之丹毒也。为取其信,日夜服之。谢宦死后,无药可解,遂身败有病态。”

这后面还有,可祝匀已经读不下去了。侍从扫地进来,瞧见公子痛成这样,惊得扔扫帚。

祝匀却使劲地咬着牙:“跟兄长说,我要回京省亲,我要从傅叔伯举荐之令。”

“然非死,亦难长寿也。”所以方颐有幕僚,却不争这帝位,她也不对幕僚同袍宽宏,若他们甘愿,她是真的会拿他们的性命去谋划。

因为她知道,自己也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然而朝野,却忌惮,想盘问其出身,想叫左相其实是女子这一消息,再横行天下,抹去其名。

祝匀绝不会容许,他也绝不允师父遗愿落空!

师父虽死,左相仍存亡魂。弟子祝匀,愿循此愿永随首君也。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又没了一个◎

东城军既然接了皇命, 便一刻也不可能耽搁,与李若作别后便收整兵马,蔚原作为蔚家的世子,原可不去, 可他不知道除了跟着上战场, 自己还能做什么。

临行时他回头去看兄长, 果然见他裹着大氅,手里托着件什么, 蔚原认出, 喉头一哽,眼迅速地热起来。

在东城军将士簇拥下, 他下马接过。

蔚文山道:“匪贼凶狠,然你我却不可让寸土为他人掠。将军冒死来此,恐怕为的就是警醒你我这些。”

曾杀了她而锈蚀的短剑,怎可染上又一忠君良将的生魂?秦已经灭了, 楚万万不可灭。

蔚原只闭眼用力勒马, 随一军奔驰向外,不料在半途便遇到海贼作乱,东城军立刻分散开来, 包围作战。

军师蔚原虽然没身先士卒过几回,却被虞宋耳提面命,宿在军中,面对山贼, 几乎是势如破竹:

他这才想起营中昏暗烛火中, 她为何一处处地点着行军图教他如何行军。因为将死军乱, 是北军常态, 但她要教他们, 将死,阵不能乱。

祝匀日夜兼程,原本要走水路,但如今汛期来了,风浪甚大,他便不顾侍从的劝阻也要自己走陆路。没有想到山路不太平,官道也不太平,走到一半遇到山匪劫掠,他侥幸逃走,身上金银尽数被掠,只得一路买卖自己笔迹,兼开坛讲书。

路上他也经过几处幻境,有一次竟也瞧见首君所认可的公子衡在国昭寺中讲经,忍不住推开门去。

三教九流都盘坐在庙里,而上首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生得极为清矜温润,如玉的面貌,最后单手伸出,掌心向外请他们为佛法捐金竟也不慌不忙。

有位老妪虔诚合掌,把一身的碎银都掏出来了,他神色一顿,待讲经结束后,自然无比地走到老妪身边要为她算一卦。

“公子这是欲把金银还给他。”

祝匀转身,瞧见一个青衣女子,有些面熟,他豁然睁大了眼睛,虽早知左相是女子却仍然有些认不出来。她身旁却是一个素衣的剑客,腰间缀着玉纹金牌,似是宫中之人。

谢知章:“不达自安,穷思兼济,看来国昭寺的住持把他培养得非常好。”

方颐:“他从小便谦和,在寺里修行,也好,这免了他沾染俗世的尘气污浊,也不会叫他太过天真不知事。”

走时她最后望了他一眼:“连权术是何物都不晓得。”

“那便选他了?”

“再看吧,”祝匀下意识跟上,瞧见青衣女子眉眼间带出几分相似的凛冽果决,竟有些畏怯,而她却是道,“虽然难为,但也不至于旦夕即死。”

祝匀刚刚还有些畏惧的心立刻颤了一下,咬牙迅速跟上。原来,她这么早就知道了。

谢知章是出宫采买,入京买了东西回来后,便瞧见她在酒楼上望着楼下一处人牙子卖人的景象,摩挲着茶杯边缘。

似乎没拿准是不是要下去。

谢知章:“我去叫个人来。你我露面,恐会坏事。”

方颐却望着那淡淡道:“即便买下了又能如何呢。他们命运不在自己手里,知你救了他们也只会想为奴为婢。奴籍不脱,终身都是笼中鸟罢了。”

谢知章凝望着她,垂眸将杯中酒饮下。

待喝完酒,那人牙子卖出去几个,瞧见身后那些垂着头不中用的,气得甩了几个鞭子。谢知章戴上斗笠,已经遮面的方颐却抛过去一锭银子:“一两,我全要了。”

那人牙子先是喜笑颜开,看了他们几眼,又觉得自己亏了,谢知章已经驾着马车绕到几个人身边:“还不上来?”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