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144)

作者:施釉

“岭南西北各地皆有此种,不必去寻。”

方若廷陡然抱紧那袋种子,他也不知为什么,只在知道虞宋今日前便遍寻山南海北,搜集这一袋龙须种时,胸口和眼角从未有过的烫起来。

叶朝闻喃喃:“他们真的只是想育种。”

六皇子劫后余生般大口喘气,感觉到父皇诛命一般狠戾的注视时又浑身绷紧,说不出一个字。

陈昭仪匍匐过去,垂泪:“陛下,陛下,今日都是臣妾一人之错,是臣妾逼父亲和瑛儿如此,是我利欲熏心,嫉妒亡魂!并非他们之错,陛下不可迁怒他们,臣妾愿担当一切罪责陛下,求您恕罪。”

她痛哭。

楚帝本来握紧了长剑面上青筋暴起,却陡然一松手,长剑哐当坠地,他也用力闭眼。

“为何啊?”

群臣尚且哑然,楚帝陡然厉喝,指着他们,眼眶发红:“你们都是为何!自子嘉与虞宋来楚,楚有损失一分一厘,有寸土颠沛流离吗!”

“你,”楚帝拎起六皇子,语气凌厉,“你扪心自问,朕可曾亏待于你,几次考校你功课,若不是子衡提醒,我怎会想起你与你弟弟那几个庸才!”

他厉声:“子衡教朕重用贤臣教朕善待皇子,还教朕如何做一个好君主好父亲,可你们,你们。”

他捂着胸口,哀切高喊:“就一定要逼他走不可吗!他究竟做什么了。”

楚帝落泪,几乎跺足:“逼得你们一个个都要这样对待他啊。”秦如此,楚也不过如此。

“如果你们嫉恨他受朕爱幸,可以来找朕,嫉恨他有数百座长生祠,可以弹劾朕怪罪朕!却为何要一遍遍地辱他的清名。”

楚帝声嘶力竭,面色赤红到说不出话来,最后也只是按着脖颈,仰头长叹落泪。

何躬行跪下,其余臣子也跪下,方若廷摸摸索索,不敢放开那袋种子又希冀找到得知他们二人近况的方法。

终究是徒劳。

夜静风也静了,锦衣卫周云带头来禀,声音沙哑:“虞将军红衣染血宿在庙间,公子不见其形。”

他低头,手指收紧:“在场佃户家中,均多一两金银。”方若廷紧紧闭眼,那是那些佃户骗她无活路后,她与自己往他们家中去,她留下的。

佃户神色空茫,似乎并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那些臣子却羞惭不已,头抵草地。他们永远不会忘记今日荒唐和心绪的难平。

可敌人者,唯人而已。

陈家既然想借龙须种一事让他们辛苦建立起来的良好声名烟消云散,秦疏便要以入局叫他们再看清一回死者清白。

“与蔚家相近,又私下育种留待献宝,直至看见储君之位花落你我,才以此设局,”秦疏叹,“的确敏而好学了。”

只可惜,细节太多,反生不美,叫人犹疑。

这计也是她在修仙界驰骋百年早用过不下百遍的技俩了,她倒也不觉得如何难应对。

只有一事。

“子衡打算如何回去?”

方颐笑笑,放下茶杯:“自然是带我一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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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怎么不算呢◎

方若廷将种子抱在怀里, 跌跌撞撞,连爬带滚地翻下山去,瞧见破庙,才一抹脸上雨水, 要迈进。

见光一瞬, 却又僵住, 本能地拉扯衣袖,不愿自己太不堪狼狈, 折损将军气魄, 可是还没擦去脸上污泥,就瞧见烛火飘飘摇摇。

他一僵。

“锦衣卫才去, 你又来。”

女子声音淡淡,坐靠在破庙内立柱旁,长缨枪放在脚边,束起发丝垂在软甲身侧, 与血黏连在一起, 黑红难辨,模糊成遥远的寒疮。

“是有什么事吗?”

方若廷嘴唇挪动:“将军。”他嗓音嘶哑难听:“您受伤了。”

虞宋偏头,瞧见跟来的叶朝闻, 他是被锦衣卫周大人疾步带来,头晕目眩,身体还在晃,瞧见她本能地拱手, 又被何躬行扶住:“将军。”

她笑了一下。

在这昏天黑地, 雨水似落非落的深夜里, 这笑显得那样淡, 不涉及任何雪耻杀敌的畅快, 或是柔肠百转的温和,似乎只是想起什么很远的回忆,或是突然也觉他们这群人十分有趣。

虞宋收起笑,阖眸:“我还要在此处等他,你们回去吧。”

她已经接受了澹台衡留楚的事实,今夜虽然不平,对楚帝亦无不敬,更多的只是希望他说到做到,而对自己,从来不提:“待他魂体养好了,自然会归去。”

方若廷忍不住眼泪:“殿下几次来去匆匆,或必须离开宫宇,难道不是想遍览我朝风情,而是支撑不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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