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娇(49)

作者:提子多肉

而领头人冷笑着回答:“我们意欲何为?这要问问你的好驸马, 为何要对秦家赶尽杀绝,连他的妻儿都不放过!我们也要他尝尝这滋味。这青颜姑娘倒是做了好事,先将你绑来,让我们连你带她一起绑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是周子初和青颜精心筹谋的安排。一面让赵奉安以为挟持是林景图所为,另一方面又在宋宛儿面前演了一场戏。

赵奉安话音刚落下,领头人“啧”了一声,凑近宋宛儿身边嘲讽说道:“长乐公主,你的这位驸马心可真狠啊。”

说着,他推着宋宛儿肩头,想将她押回房内。

宋宛儿本就心神恍惚,被推得踉跄一下。

“你是什么东西,别碰她!”赵奉安目光从未离开宋宛儿,突然暴怒出声。

“行啦,”领头人不耐烦挥挥手,让手下去将青颜解绑,转头轻蔑对赵奉安说道:“怎么?都已经选完了,还惦记这个?驸马爷,做人可不能太贪心。”

这边青颜被松了绑,立刻奔到赵奉安身边,靠着他手臂颤声说道:“奉安,我们走吧。”

赵奉安见青颜虚弱,虚扶着她站稳,厉声对领头人说道:“公主暂且留在这里,她若有丝毫不妥,你们妄想会有活路。”

顿了下,赵奉安又开口唤人,嗓音克制:“宛儿……”

一直背对着他的宋宛儿缓缓回过头,看着不远处赵奉安揽着柔弱的青颜依偎着站在一处。

本该十分刺眼的画面,可她心中只余麻木和自嘲。

五年不过是一场大梦,如今终于醒了,尘归尘,土归土。

他们之间本该就是这个样子。

这是命运安排的身份,自己那点情情爱爱,不过是蚍蜉撼树,过去这五年的自己,当真如跳梁小丑般不自量力。

宋宛儿似乎是在看着他们,目光中又似乎空无一物。

她的平静让赵奉安心底的慌张如同藤蔓疯狂攀爬,他声音沙哑得厉害,“你等我,我会回来接你。”

他将他全部心意寄托在这句话上,每个字都重似千斤。

可宋宛儿却没有一丝回应,暗哑眸中连丝毫涟漪都没有,她只是安静地回过头,被黑衣人拉着进去屋内。

那人扯去宋宛儿口中布条,哼笑一声,“长乐公主,这里条件简陋,你将就将就吧。”说完便离开了。

门被重新关上。

天色已暗,本来不明亮的屋内更加昏暗阴冷。

宋宛儿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气,靠着墙慢慢坐了下去。

黑暗中传来压抑哽咽的声音。

怎么会不痛呢?怎么会不委屈呢?

她不过是喜欢上他,心心念念将他放在心尖暖了五年,又做错了什么?

或许错在她姓宋,可她却仍然无法苛责父皇。

无论父皇对别人做过什么,作为一个父亲,他从未亏欠她。

想到父皇,宋宛儿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念头:赵奉安处心积虑除掉了秦应和林余,那么父皇呢?

他一定不会放过父皇!

父皇生她养她,对她宠爱备至,她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父皇出事?

他要想报复,她来承担就好。

思及此,宋宛儿挣扎着站了起来,她必须要想办法赶回去。

她双手还被绑着,刚刚在地面蜷坐一会儿,两条腿都酸麻了,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

刚刚那个领头人快步进来,拽着宋宛儿手臂朝外走去:“走了。”

“去哪里?”宋宛儿急忙问着。

“换个地方。”领头人不耐烦说道。

原来是周子初料到,赵奉安将青颜送离后,一定会回来,所以吩咐他们必须赶在赵奉安回来前离开。

宋宛儿被拽得踉踉跄跄的,她知道对这些人不能硬碰硬,商量着开口说道:“被这样绑着好难过,反正我也跑不了,帮我把绳索解开了吧?”

领头人边走边轻蔑上下打量着她,一看就是个娇娇女模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白葱管一样的手指又细又软,就算放她出去,估计走不出去半里地,就得哭着喊脚痛。

宋宛儿刚哭过,带着鼻音,眼眶也红红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领头人以为她不过是个娇气公主,被驸马抛弃后哭哭啼啼的,也未多想,随即从怀中抽出把匕首,转身将宋宛儿手腕上的绳子割断。

院子门口停了一辆马车,领头人将宋宛儿塞进马车,便启程出发。

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

马车行驶速度很快,又是在山路上,十分颠簸。

这简陋马车当然不能和公主的凤舆銮驾相比,车厢内连个坐褥都没有,更别提可以照明的宫灯。

不过宋宛儿倒觉得庆幸,如此一切便可隐匿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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