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太子:丞相,我要当你的人(55)
那他何必非要选在半夜子时这个时间约在宫中见面呢?
又打算通过什么方法进到宫里来?
……只怕这些问题只有明天见了江砚之后才能得到答案了。
谢怀真想了想,把那封信用蜡烛点燃,看着它一点一点的烧成了灰烬。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陆御城自然还是去上朝,谢怀真没什么事情要处理,就直接绕了远路,捡着些没人的小路去朝云宫那边看了下。
朝云宫虽然没人居住,但还是按照宫规制式在做洒扫的,倒没有他想象中那种荒草丛生,遍布蛛网的样子。
院门锁着,谢怀真到东门附近转了转,没看到有什么异常,就顺着原路返回了。
陆御城这天下朝之后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谢怀真索性没去打扰他,而是挑了下午的时间在床上补觉,正好今天晚上就不睡了,看看江砚到底在玩什么东西。
临近子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东宫的下人也都各自休息了,宫里除了夜间巡逻的侍卫,基本没有人在外走动。
谢怀真换了身黑色的衣服,倒是没有蒙面,主要就他这个武力值,被人抓到那肯定就直接关起来了,蒙面没什么意义。
他今天白天的时候已经提前观察好了侍卫换班的规律,他们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会绕着东宫巡逻一圈。
谢怀真按着计划好的路线避开侍卫,按着白天的记忆,绕远路摸到了朝云宫附近。
朝云宫的东门还是像白天一样上着锁,谢怀真刚走过去想仔细看看,就见那锁原来是虚挂着的,实际上根本就没把门挂上。
他轻轻推了门一下,那门果然打开一条缝来。
谢怀真刚准备进去,却只见那门打开的缝隙骤然变大,一只修长的手掌从里面伸出来,迅速的把他拽了进去。
谢怀真悚然而惊,正要本能的反抗,那手却向上掩住了他的嘴唇,身后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
“是我。”
谢怀真眉心一跳,借着月色回头望去,果然是江砚。
他比两人之前遇见时更加成熟了,好像一夜之间消瘦了很多,原先那种游侠浪子的气息几乎消散殆尽,眉宇间凝聚着一种深沉的郁气。
如果曾经的江砚像是一匹迎风奔跑的骏马,现在就更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野狼。
“你怎么回事?”见到江砚已经把院门关上了,谢怀真转过身皱眉问。
江砚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那笑容实在有些刻意和勉强,让谢怀真感觉到他此时大概是真的遭遇了什么巨大的困难。
“发生了些意外。”
江砚原本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讲给谢怀真。
但是在看到他的这一瞬间,对着谢怀真关切的眼神,他张了张嘴,那些话又被他咽下去,咽回了嗓子里——
他跟谢怀真讲些什么呢?
告诉谢怀真他是被凌淑仪骗来皇城的,骁王根本就没有购买那些奴隶,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来皇城而精心设下的一个局。
告诉谢怀真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江砚,因为他原本也不姓江,而他直到最近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告诉谢怀真凌淑仪针对陆御城设下了一个巨大的阴谋,甚至不惜下了血本……
讲了这些之后,曾经发生的事情就能消失不见吗?
他就能重新成为过去那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江砚吗?
——不,什么都不会改变。
甚至谢怀真也会被他拉进这个复杂的深渊里,被迫参与到血腥的斗争中。
江砚闭了闭眼,不再看谢怀真的眼睛。
起码,现在谢怀真还有机会能够置身事外,他不应该因为一己私欲而让他冒险。
江砚哑声道:“我那天被事情绊住了,没时间去找你。还好后来打听到你跟着陆御城住在东宫,就特地来见你了。”
他的眸色极深,一寸一寸的扫视着谢怀真的脸庞:“你最近……还好吗?”
谢怀真感觉到江砚的情绪好像有些奇怪。
他困惑的歪了歪头,“所以你深更半夜的把我喊到这里就是为了看看我过的怎么样?”
在他的注视下,江砚就像个受潮的炮仗一样,憋了半天,一个字都憋不出来,最后小声的说了句:
“我就是想你了。”
他低着头,有些委屈的说:“你不想我吗?”
谢怀真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想我可以约我在宫外见啊,这里太危险了,下次还是换个安全点的地方吧。”
他伸手摸了摸江砚的头,感觉自己在撸一只乖巧的大狗:“我当然想你,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江砚眼中神色一闪,“那陆御城呢?”
谢怀真摸了摸鼻子:“额……他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