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太子:丞相,我要当你的人(54)
虽然谢怀真都在宫里住了这么久了,但是这楚国的皇家园林他还没看过呢。
陆御城还是穿着太子的长袍,玄衣金带,金冠束发,谢怀真就要随意的多了,找了件平日里经常穿的藏蓝色镶银纹外袍,套上就跟着他出去了。
穆太后爱花,御花园里面便种植了数百种奇花,依照四季时序接连开放,保证一年四季不管什么时候院子里都是有鲜花盛开的。
这个季节里最好看的自然就是红梅了,薄薄的轻雪落在鲜红的花瓣上,美的如同国画一般。
谢怀真走了几步,刚好站在一株高大的梅树下方。
清风吹拂而过,花瓣上的雪簌簌落下,他微微仰头道: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陆御城心中一动,却没有出声,安静的凝视着谢怀真的侧脸。
恰在此时,一道娇柔的女声不太和宜的响起:“看来谢家公子果然是才情斐然,便是见了这情景随口而出的诗句,都如此的卓尔不群啊。”
只见有一女子正从两人身后不远处款款而来。
她头上戴着奢华绮丽的凤冠,披着长长的貂裘。
看起来是一身冬装,但偏偏又在这飘雪的天气里还露着光滑洁白的脖子和锁骨,细白的手腕上还带着叮当的环佩,如同缀着冰雪一般,显得十分的纤弱和美丽。
陆御城目光一凛,寒声道:“母后金安。”
他嘴上说着母后,但却一点要行礼的意思都没有,整个人站的笔直。
谢怀真立刻意识到对面之人就是坑了他两次的当今皇后,凌淑仪。
他谨慎的低头,周全的行了个拜礼:“微臣谢怀真,参见皇后娘娘。”
凌淑仪站在两人面前,视线与陆御城交汇,她鲜红的唇角向上扬起,却是没有叫谢怀真起身,而是直接道:
“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呢?带着你的‘兄长’在这里赏雪,很有趣吗?”
她把兄长两个字的发音咬的极轻,透出一种意味不明的暗示。
谢怀真没有得到她的吩咐,不敢直接起身,只怕被她抓住把柄,借着自己向陆御城施加压力。
他垂着头跪在雪地里,膝盖很快就被冰冷的地面冻的失去了知觉。
陆御城余光瞥见谢怀真还一直跪在地上,没有心情跟凌淑仪闲扯,直接道:
“母后想必是特地出门赏梅的,我们就不打扰您的雅兴了,告辞。”
说罢,他伸手把谢怀真从地上拽起来,蹲下身拂去他膝盖上沾上的雪花,而后拉着他转身就走。
谢怀真连忙匆匆的对凌淑仪比了个不成形的手势,“微臣告退了。”
凌淑仪一双狐狸般优美的眼睛微微弯起,似笑非笑的对他挥了挥手。
“去吧。若我儿子还活着,也该有你这么高了。”
凌淑仪说这句话的声音很轻,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身边没有带任何侍从,孤身一人站在清白的雪地中,一时之间,竟然显出些寂寥和落寞。
谢怀真忽然意识到,纵然她再权势滔天,再多情美艳,终究还是一个承受了丧子之痛的母亲。
只怕陆启德的死对她来说,会成为一个永远都过不去的心结。
但这份罪孽,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算到陆御城的头上。
第42章 谢二公子
这天晚上,谢怀真正准备休息,却听见屋外有人轻轻的敲门。
那声音很微弱,却非常有节奏,每敲上三下之后就会停歇片刻,而后再继续响起。
谢怀真揉了揉额角,从床上坐起来,披上外袍推开了房门。
然而门外却空无一人。
他有些惊疑不定的后退一步,只见院子里漆黑一片,地面上安静的放着一封信。
谢怀真拿起那封信,抬眸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人后小心的关上了院门。
信封是密封好的,还带着一股幽香。
他几下把信封拆开,里面的内容非常简单,却十分令人意外——
“明夜子时,朝云宫东门一叙。江砚。”
谢怀真仔细闻了闻那行字迹,那香味果然十分熟悉,正是当时他从周国纨绔张少庭手里赢来的那块南疆贡墨的味道。
只有这贡墨书写的字迹才能持续的散发异香,且长久不散。
当时张少庭曾说,这南疆贡墨周国上下总共只有三个,一个在皇帝陛下手里,一个在齐王殿下手中,还有一个就是他家的这块,被他输给了谢怀真。
谢怀真得到这块墨之后就收在了带去明物阁的行李里,后来路上突然遭遇刺杀,他们弃车而逃,大部分行李都不知所踪了。
没想到这块墨竟然被江砚收了起来,不过的确是能证明他的身份。
只是他约我去朝云宫干什么?
谢怀真微微凝眉,朝云宫现在没有任何宫妃居住,长期空置,附近也没什么人,难道江砚是单纯的想挑一个人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