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清安抬手，捏诀时，符文应声而出。

……

此刻，电梯公寓外。

江时鹤紧紧地皱着眉，眼底的情绪有些辨认不清，短暂的烦躁后，他从包里摸出香烟，直到点燃后，尼古丁的味道弥漫，才勉强将江时鹤那混乱的思绪一点点平息下来。

他尝试着开始回忆阮清安刚才说的话，从画室开始，再到今天晚上的异样，最重要的是——恐怕她说的，全都是真的。

因为江时鹤在单元楼下看到的那“人”，的确怀中像是抱着什么，特别是那口罩之下，几乎光滑平整的脸，连鼻骨处的凸起都没有。

“啧，真是麻烦了……”

随着尼古丁的味道，江时鹤唇边那温和又绅士的笑容都收敛了几分，显得有些危险。

他的眉眼是极具侵略性的，配上那过分高大的身形，能带给人极强的压迫感，若非江时鹤的笑容如面具般，也难以弥散那种强势感。

街道边，男人用修长的指尖夹着香烟，另一只手则在手机上翻找着，低头时眉头紧蹙。

而江时鹤看的，赫然是一条条的便签，上面详细地记录了这几天内，江时鹤观察到的所有异样，最后一条便是今天的事情……

“死亡循环，果然和灵异力量有关么。”

“龙队那边倒是不着急告诉，这种力量又有几个人能相信，再加上连环杀人案一事，恐怕会打草惊蛇，让那个杀我的凶手警觉。”

“只能按下不表，暗中行事了……”

江时鹤低头思忖着，咬着唇边的香烟时，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难看了，最麻烦的是——他是私人侦探，不是和尚，更不是道士。

而就在江时鹤想起龙麒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电赫然是刚才的龙麒。

接通后，龙麒沉重的声音传来：“江先生在忙吗？今天F大的案件发生后，我立刻安排了人检查和鉴别，法医也加班了一晚，现在终于有些结果了，和之前的死法一样。”

“这的确是连环杀人案的后续，但是……诡异程度比之前的几起案件，还要奇怪。”

江时鹤一顿：“怎么了？”

“死者张武，死于失血过多，体内所有的血液都流干了，甚至不只是血液，就连大脑都像是被榨成汁一样，一滴不剩，但干瘪的尸体上法医说没有找到任何伤口。”

“能造成这样的大出血，不可能没有创口才是，可现在的情况是，死者的血液就像是凭空从身体内抽出来，这根本就不可能。”

龙麒的声音已经隐隐有些颤抖了，但还是强撑着理智：“还记得那满地的血吗，也检查过了，那不是一个人的血液总量，而是所有死在那个凶手手中的受害者的血液总量。”

“也就是说，凶手之前在杀了人后，还把血液收集起来，然后一次性用在了这里？”

江时鹤一顿：“这是对警方的挑衅。”

龙麒的声音有些痛苦：“我知道，但目前我们还是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

电话内，短暂的沉默如同死寂。

江时鹤终于开口：“结合之前的案子，还是没有找到死者的共同点吗，龙队。”

“性别、阶层、职业……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我怀疑所有的受害者都是随机挑选。”

听到龙队的话，江时鹤却反驳道：“不会的，我研究过凶手的作案时间，间隔，还有选择的地点，他是有选择性的。”

“可所有的死者都没有相同点。”

江时鹤咬着香烟，声音有些沙哑，他单手撩起发丝，原本被精心的打理碎发一乱，显得有几分野性，嗓音骤然一沉：“有个没查。”

“什么？”

“他们的经历。”

龙麒叹了口气：“江先生，查过了。”

江时鹤却道：“有些是粗略地查，却查不出来的，每个人都会有些秘密，或许他们隐藏起来的秘密，就有相似的地方。”

闻言，龙麒像是想起了什么：“江先生的意思是，从张武的个人经历入手，找到他隐藏起来的经历，再借此找其他死者的共同点？”

“龙队，有些耻辱，是不能被知道的。”

江时鹤无声地嗤笑一声，那边的龙麒似乎终于被点醒了般，终于从之前有些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原本不自觉的惊恐被压制。

“龙队，别管那些真真假假的东西，你的职责永远只是破案，保护京城的百姓而已。”

龙麒深吸了一口气：“谢了，江先生。”

江时鹤轻笑，一边掐灭烟蒂，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转身便要走，可正当他想要说话时——余光里似乎看到了奇异的闪光。

他的脚步一顿，紧接着快步走到了路边的草丛旁，蹲下身，伸手扒拉了一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