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545)
“就是不给他官做,不给他状元。”
说来说去就是这个意思啊。季太傅可真是烦。圣上眯了眯眼,这次就绕过季太傅,看他在朕小时候给朕讲故事,给朕带糖果子吃,给朕送蝈蝈哄着朕,此次便罢了。
季广恩:……
其他考官,面色如寒,这如何不是惩罚,如何不是仗势欺人呢。
“祥宝,叫齐少扉进来。”圣上发了话。
祥宝太监便去传话。偏殿中,喊了齐进士,“圣上召见。”
偏殿众进士都怔住了,想着先前礼部以及宫里公公没说过特意召见这环节,后一想,肯定是榜首卷子惊艳圣上,圣上特意召见的。
齐少扉在众人艳羡目光下,并未想的太好,心中有些了然,抖了衣袍,正衣襟,出去了。
“齐进士。”祥宝太监领路走的慢,低了声:“圣上已然知晓,长文九年齐进士书童被害一事,圣上信重季大人,你此去——”
他猜便是此事。齐少扉了然,想着这位公公人还挺好的,给他提个醒,让他莫要意气用事,该服软就服软。
“莫要同季大人女婿冰释前嫌。”
齐少扉:?不是服软吗?
他看向太监。
祥宝不能细说,只道:“齐举人信咱家一遭,此次虽是失了状元之位,但放心性命无忧,待他日事成……自有齐进士的好处。”
齐少扉很快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分析祥宝公公刚才所言,是圣上的意思,还是其他人的。
刚祥宝公公来时,他听门外太监称:大总管。
此人便是圣上身边的亲信大太监的。可此时这般传话,若是圣意如此——不像,祥宝公公说圣上信重季大人,又说了信咱家一遭。
前后矛盾的。
圣上偏季广恩的,而祥宝公公传这翻话背后便不是圣意,是其他人……
摄政王吗?想借此事,扳倒季广恩……
盛都确实是水深,错根复杂,而圣上要亲政,如今看更像是笑话,怕是之后水要因此搅浑了,更或是掀出巨浪。
“齐进士,切记。”祥宝最后面色冷了几分道。
齐少扉在这位大总管眼底看到杀意,面色平平不动如山,并未说什么话——正殿到了。
祥宝又成了骨头软无害的总管太监,低眉顺眼毕恭毕敬的进了大殿,给圣上请安回话,“圣上,齐进士到了。”
正殿内,圣上高坐龙椅宝座,见来人迫不及待,像是玩一般,招招手,“齐少扉你走近些,朕看不清。”
“是。”齐少扉再走近——现在宫里太监教礼仪,见了圣上不可太近,不可直视龙颜,自然最重要一点,这些礼仪,在圣上要求时,便听圣上的。
齐少扉撩衣袍,下跪见礼。
圣上并未喊平身,说:“此人模样还不错,瞧着不像是心眼小的。”
考官们一听略是安心几分,想来圣上还是明断是非的。
“不过太后也说了,不能以貌取人,没准是藏奸的。”圣上觉得自己很厉害,识人这事,他都学着了。
“长文多少年来着?”
祥宝恭敬道:“圣上,长文九年——”
“你说吧,你替朕问他。”圣上不想记这些东西,反正叔父没在,便从怀里掏出了木珠子手串。
祥宝一见,先是从怀里掏出砂纸。圣上高兴,夸了祥宝,“你现在不错。”
“圣上教的好。”祥宝笑了声,见圣上低头玩手串,便说了长文九年的事,将季太傅昨日跟圣上说的再问了一遍。
齐少扉跪在殿中,听着颠倒黑白,冠冕堂皇的大义要挟,他本是不欲做官,喜欢田间乡里,更是舍不得让越越的麦田心血付之东流,此时听闻,观之圣上种种所为,为偏殿中想一展抱负的进士心寒。
圣上非明君。
祥宝说完了,季广恩听闻,此时是做了和事佬姿态,和蔼一笑,劝说齐少扉就此作罢,“善之同我说了,当初的事情,非他故意所为,他为此后悔不已……”
“季大人可知杨淙在假山洞内说的是什么吗?”齐少扉突然问。
季广恩愣了下,心里几分慌,面上还是淡定,“自然,他一五一十说了,只是有几分羡慕你神童之名,君子坦荡荡,嫉妒之心人之常情。”
齐少扉不提洞内杨淙言论,而是另起了话题,说:“我家书童墨玉是护主,杨淙先推的我,我跌落时,书童墨玉拉着我,后面有人推了他一把,我们双双从高处跌落,他一死,我重伤。”
“长文九年秋,之后近十年,我痴傻如稚童。”
“季大人可知?”
季广恩自是不知这一环,他看齐少扉卷子文采一流,神色常人,女婿善之也未说过此事,想必是不知,以为只是高处跌落养伤几年而后备考,却不知还有其中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