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克夫小夫郎(544)
今日就好笑了。
“臣并非怪罪圣上,只是昨日臣说——”
“你就是怪朕意思,别以为朕听不出来!”圣上很烦别人把他当傻子,“找朕办事时说了一个多时辰,朕耳根子都磨出茧子了,现在你怕什么?不就是你家女婿打死了齐什么的书童,这有什么。”
圣上是天子,自小登基坐在皇位上,在宫里太后顺着,要打几个宫婢太监板子,便是动动嘴皮子,死了便是死了,也不会死在圣上跟前,让圣上害怕做噩梦。
因此皇帝对一个书童被打死了,那就跟他罚宫女太监打板子死了是一个道理,在他看来,这是小事情,微不足道,为何还要遮遮掩掩?
更是说他说假话。
“季太傅你磨磨唧唧,下次来找朕,朕可不听了。”圣上不耐烦道。
殿内其他考官,皆是文官,正儿八经科举出身,当年都是一甲之流,如今听此消息,面色变了变,看向了季太傅。
季太傅的女婿打死了人,季太傅怕齐少扉告发,竟是昨日进宫跟圣上求情,拿齐少扉的前途要挟?
这还是天下读书人心目中耿直不阿的季太傅,季大儒吗。
季广恩眼前一黑,是踉跄一步,差点栽倒过去,温如生扶住了,面上惊愕诧异,过了许久,缓缓开口:“季大人别急,你女婿犯了命案——”他还故意顿了顿。
“胡扯!”季广恩急忙抢先说。
摄政王看向圣上,皇帝一对上叔父目光便也急了,道:“真不是朕撒谎,昨日季太傅进宫找朕,念叨了许久,就是说的此事,朕可没有胡说,不信问问祥宝。”
这把祥宝太监也扯进来了。
祥宝噗通跪地,一五一十说了前情,是季太傅求助上门,季太傅说的是礼部侍郎杨淙大人,长文九年恩科时,失手不小心将齐少扉的书童推下假山,跌落而死的……
“善之是失手的。”
季广恩恨不得晕了避过去,可深知圣上性子,若是他晕了,让圣上再说下去,那便无可挽回了,当即只能硬着头皮,来不及多想什么,道:“圣上,善之当年年少,那假山之上逼仄,齐少扉的书童猖狂,仗着他主子神童之名,对善之出言不逊,动手之间善之才不小心推下去的,善之知错的。”
圣上一听,当即得意洋洋说:“看吧,朕就说了,那齐少扉是心眼小的,明明是他书童犯的错,还要诬告攀扯季太傅的女婿。”
在场众人沉默不语,此时就季太傅一面之词,倒像是仗着是圣上的太傅,颠倒黑白,硬给杨淙洗脱罪名。齐少扉十年寒窗苦读,一身才华,明明是昔日的苦主,如今还未见圣上,先在圣上面前落个小人印象。
之后官途便断送了。
季太傅也是读书人的,怎会不知这般做法会害的齐少扉如此,却还是做了。
众人想到此处,不寒而栗,再看季太傅没了以往的尊重。
有人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但看圣上不在意,信赖季太傅,再看季太傅哭的老泪纵横一副受苦模样,最终不知说些什么。也有人蹙着眉,求救似得看向温大人。
“温大人,这位齐少扉才华可定一甲,现如今……什么章程?”
温如生也是为难,“齐少扉的卷子本官看了,状元之才,只是——”他看向圣上,“圣上与季太傅有言在先,金口已开,还望圣上定夺。”
圣上定夺,那便是糊涂官司了。
“摄政王——”
“此次恩科,为圣上亲政选才,本王定夺了,岂不是不想放权?”摄政王说到此,懒得管了,“圣上,臣告退了。”
皇帝一听,叔父要走当即高兴说:“好,叔父慢走,你放心吧,朕会好好定夺的。”
叔父真要让他亲政了。
可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摄政王一走,皇帝更是无所顾忌,高高在上先是看温如生——温如生便低头装死,圣上想打他板子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他可没想着做戏,还把自己搭进去再挨一顿打。
“那便依昨日朕答应季太傅那般,先叫齐什么进来问问,他要是还告太傅女婿,那就不给他状元了,要是不告了,乖乖听话,朕就绕了他。”
“圣上。”
其他考官面上隐忍,跪地几欲说话求情。圣上拍着龙椅扶手,“你们没听见吗?是不是要挨板子?”
倒是季广恩这会装模作样,说:“圣上,臣昨日进宫求情,并非是想仗势欺人,只是当年的事,确实是有内情,臣不想因误会让大盛失去一位栋梁之材,自然,齐进士也是如此,若是能就此罢手,解除误会冰释前嫌,与大盛才是佳事。”
“知道了知道了,你昨日都说了,朕听懂了,又不是小孩子。”圣上先季太傅一通话说好几遍,“不就是齐少扉不告你女婿,那便给他官做,给他状元,不听话了,那——行吧,朕不罚他。”